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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文章初成文碑動,落筆劍氣滿乾坤【求月票】-《從歲月道果開始成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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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幼安捧著熱茶,輕飲一笑:“那倒未必,要入殿前會試也簡單,除此大題,其他題目盡數答對便可,不算什么難事。”

    林四爺斜了李幼安一眼,你是狀元你了不起啊

    對于普通的文士儒生而言,夜深了便需要休息,養足精神方可于明日繼續作答。

    但對于修行者而言,心神充沛,煌煌如烈陽,自是無需睡眠亦可精神清明。

    夜深了,安樂依舊在答題。

    除了那道論北伐與否的大題,其他的題目于安樂而言,并不算難,前身能夠以十手,安樂修行之后,記憶更加深刻。

    很多學問,很多問題都鐫刻在腦海,思考之時,如春風吹落的瓣瓣桃花,那些答案便記錄在桃花上,他只需捻起一瓣桃花,抄寫其上答案便可。

    春闈第一場有三日時間,然而安樂不過一日,便將題目俱是答了七七八八。

    終于,安樂翻到了最后一道“論北伐與否”的大題。

    視線落其上,凝神盯注了許久。

    如今大趙皇族之中,主張北伐者其實不少,但大多皆為武廟武將,例如大將軍葉龍升,武魁狄藏等強者。

    可文院的大多數儒生都不愿北伐,認為北伐不僅僅是武將之事,乃天下萬民之事,北伐若起,必定勞民傷財,打破五百年所營造的繁榮局勢,這也成了文院與武廟五百年來爭端愈發熾烈的一個主要原有。

    立場、道統、見知等等原因,直接導致了二者矛盾的加劇,爭鋒相對不休。

    安樂一手托著下巴,沐浴燭光,開始陷入思考,于他而言,這道題其實已然有了答案。

    大趙南遷五百載,繁華如夢蝕骨銷魂,早已磨滅了太多人的斗志,忘卻了曾經那場壯烈而被悲愴至極的南遷之舉,可安樂不與同,他曾觀趙黃庭的流金歲月,親眼目睹了那一場悲歌。

    他曾見武將泣血哭嚎的不甘,曾見文武官員跪伏船板,面朝故土的哭泣自責,也曾見有人憤怒至極拎起破竹劍便殺向那天下第一的元蒙皇帝。

    正如唯有那句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方能解心中之憤懣。

    秦相作為極力反對北伐之人,既然出此題,目的自然不言而喻,就是為了篩選與敲打。

    安樂很清楚,這一題,他大抵上是不會得多少分了。

    既然如此,那小心翼翼的作答毫無意義,何不放開了作答,肆意縱橫筆墨,直抒胸臆

    一念及此,安樂唇角不由一挑。

    心神竟是微微興奮,提筆蘸飽墨,沉思幾許,開始于卷題空白處落筆:

    “自古帝王臨御天下,皆中土居內以制蠻夷,蠻夷居外以奉中土,未聞以蠻夷居中土而制天下也”

    開篇之后,安樂眼眸精亮,越書越興奮,滄浪江往北,他見得多少武將落淚泣血,心中自是有所不甘。

    “天運循環,中土氣盛,億兆之中,當降生圣人,驅除胡虜,恢復中土,立綱陳紀,救濟斯民”

    “蓋我中土之民,天必命我中土之人以安之,蠻夷何得而治哉恐中土久污膻腥,生民擾擾,故當奮力廓清,志在逐蠻夷,除暴亂,使民得其所,雪中土之恥”

    文章中心思想,驅除韃虜,恢復中華

    力主北伐

    號舍之外。

    夜深人靜,春雨急驟,一場暴雨突然來臨,降下的雨水宛如天怒,砸落人間,切的漫山桃花零落

    安樂落筆急書,感覺暴雨聲入耳,宛若千軍萬馬之怒號。

    觀老人歲月流金的畫面俱是浮現眼前,滄浪江上的悲嘆、怒吼、哭泣等等心緒俱是涌上心頭,凝成云后速流電,炸起驚雷萬丈

    反正是放開了寫,安樂自是半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秦相

    吾鳥你

    這篇文章甚至隱隱有檄文之意,其志之壯烈,如煌煌烈陽消融山雪

    筆落驚風雨,文成泣鬼神

    這一夜的暴雨,似與安樂卷題上的文章,相互呼應

    濃郁的書墨之氣涌動而出,安樂眉心的劍爐,都仿佛在書寫這篇文章之時,不斷的顫動,劍氣憑心意,鏗鏘不止。

    號舍外的暴雨,如化劍瀑,與安樂眉心劍爐不斷呼應,不斷的壯大,不斷的鏗鏘,幾欲要噴薄而出。

    腰間的墨池,顫栗不止,倏地懸浮而起,號舍內劍光漫漫,那是墨池在弛掠。

    書墨之氣不斷融入墨池之內,惹得墨池的品秩在不斷的提升著,隱約有破五品之狀

    文院,林間小徑通幽,直通茅廬。

    茅廬下,碳爐燒著沸水,熱氣升騰。

    三夫子端坐在屋檐下,蒼老的臉上皺紋堆疊,觀那越來越磅礴的大雨,每一滴雨中似都藏著幾許肅殺。

    三夫子起身,儒衫沾染春雨瞬間被浸濕,他伸出手捻起了一粒雨,渾濁眼眸盯著雨珠,只感覺雨珠意。

    “春闈的緣故嗎”

    “不太像,有人在作肅殺文章”

    三夫子瞇了瞇眼。

    忽然,三夫子猛地望向文院深處,眼底精芒一閃而過。

    一步邁出,喧囂且磅礴的暴雨驟然被切割分為兩半,如簾幕拉開似的。

    文院深處,無字文曲碑。

    三夫子飄然而來,一席儒衫于風中獵獵。

    不僅僅是他,雨中亦有人影漫步而來,身著儒衫,正是之前他與之分享墨竹畫作的二夫子龐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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