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煌煌元神如烈日,于白玉廣場之上凌空而出,步步生蓮。 一縷又一縷劍氣交織纏繞在安樂的元神周身。 元神的強大與否,其實很容易觀出,元神乃心神凝聚之物,越是凝實,越是龐大便意味著元神越強大。 煉神四境開始才算真正起步,因為元神的誕生,才意味著在煉神領域真正邁開步伐,哪怕五境之后的境界,皆是對元神的打熬過程。 煉神修的便是元神,而鍛體則是熬煉肉身。 可是,從未有人想到過,第四境的元神竟然能強大至此,雖然沒有坐忘境的霞光縈繞元神,可安樂元神的凝實程度,比之坐忘境絲毫不弱,甚至那周遭縈繞的劍氣更顯鋒銳。 “此子所習的煉神法門乃心劍花解冰所傳《劍瀑圖》,但《劍瀑圖》雖是頂尖的煉神法門,可所熬煉出的四境元神,亦不可能如此盛大……” 天玄宮中,有一雙雙眼眸投射出視線,落在了白玉廣場當中,觀那《山河圖》前的凌空而立,步步生蓮的強大元神。 不少元神磅礴的文官,俱是感到驚詫,太超乎常理了,這樣的元神,《劍瀑圖》不可能熬煉出來! 秦離士一張臉冷若冰霜,鋒銳如刀般的視線,橫跨天玄宮,落在了安樂的元神之上,面上無喜無悲。 盡管安樂的元神出乎意料的盛大,但是,沒有任何意義,改變不得什么。 入了山河圖內,遭遇秦華安的五境坐忘巔峰的元神,必定會被碾碎! 而且,是以最快的速度被碾碎。 那樣的話,安樂在本屆殿前會試上,想要爭奪前三甲,就基本上無望了。 至于安樂的元神入了山河圖,是否會與秦華安的元神碰上,這點秦離士根本不擔心。 因為哪怕未曾碰上秦華安的元神,但是,也必然會遭遇到司馬普度,還有王麒麟等人的元神。 他們的元神俱是五境坐忘,有霞光縈繞,強大且具備神異,安樂遇上任何一位,都必然會被碾碎。 畢竟,殿前會試之前,秦離士親自拜訪了司馬家與王家,得到了盛情的款待。 司馬普度和王麒麟看在家族的面上,也會出手的。 秦離士的目光一轉,落在了那佩劍端坐于白玉廣場上的少年,眼眸中殺機涌動。 喪子之痛,猶如一根長矛扎入他的心口,血淋淋的抽出。 他定要讓安樂償命! 林府、安樂,俱是要為他死去的孩子們償命! …… …… 安樂的元神,踏足到了山河圖內,化作了一道墨色身影,飄然落在了其中。 這是安樂第一次接觸貨真價實的一品法寶,而且是一幅畫卷。 安樂在臨安首度揚名,便是以作畫的方式,他的墨竹他的奔馬,俱是讓無數(shù)人為之稱道。 而眼前這一品畫卷,則是讓安樂亦是感覺到驚嘆。 元神不受控制的涌入了山河圖內,眼前畫面俱是變化,墨色山河栩栩如生,仿佛當真出現(xiàn)在了一處處水墨山岳之間般。 云流鳥鳥,翻滾的云海,像是仙境般迷蒙。 山河兩戒南北分,天地一氣華戎鈞。 山河圖內仿佛有一股龐大的力量,將其一分為二,有的人元神被分在了山川之間,有的人心神則被灑落江流之上。 江流與山川,無可交集。 安樂被分在江流之上,像是一局水墨畫風的電影一般。 水流的勾畫,潺石的筆鋒,甚至連石上的苔痕,都畫的十分的清晰,故而方顯真實。 安樂的元神落在了江流上,一葉扁舟自是成型,落于他的腳下,腳踏孤舟在江流上漂流。 元神心神彌漫,在水墨風的畫卷內,宛若驕陽一般的無比璀璨。 耳畔有流水潺潺之聲,顯得有些靜謐。 安樂元神舉目望去,可見不少山岳之上,已然有元神在彼此碰撞,正在進行著對抗,宛若絢爛煙花,在水墨畫卷中呈現(xiàn)出霞光漫漫。 安樂就這般在江流上漫漫的順流而飄蕩,他并不著急,反而彌漫出心神,體驗《山河圖》的細節(jié),對于一位畫師而言,能夠親身體驗山河圖這等一品煉神墨寶的機會,可是難能可貴。 興許能夠從這幅一品煉神墨寶中,獲得特殊的感悟,對于畫技實現(xiàn)巨大的提升。 如今的安樂,畫師水平卻也不算差,因為元神增強的緣故,他現(xiàn)在潑墨作畫,所作的畫卷融入心神,至少都是五品煉神墨寶。 但是,五品煉神墨寶與這一品墨寶的差距,卻是宛若天塹。 墨色山水,孤舟輕泛。 安樂欣賞著山河圖的景色,亦是在等待著對手元神的降臨,他知道,肯定會有人的元神會來尋他。 文試規(guī)則是按照元神在山河圖內存在時間的長短來給分,顧名思義,拖的時間越長,自然就得分越高。 秦相不想讓他在殿前會試中登臨前三甲,肯定要早早的將他淘汰。 因此,那位秦相唯一的子嗣秦華安,肯定會來尋他。 果不其然。 安樂耳畔很快便傳來了輕舟撕碎水流的聲音,順流的水,拍打著逆流的船。 遠處的江流上,一艘孤舟逆流而上,以極快的速度,破開江水,宛若快艇疾馳,水流往兩側迸飛。 一道人影背負著手,佇立舟上,水墨畫風的元神,竟是有絢爛霞光綻放與籠罩。 當二者相互見到對方的時候,兩艘孤舟似是在這一刻凝滯下來,彼此凍結在了江流之上。 安樂的元神因為未曾踏足坐忘,并未有什么霞光特效,近乎與山河圖的畫風融為一體。 遠處的孤舟上,秦華安之元神背負著手,衣袂在江風吹拂下,獵獵而動,霞光漫漫,于其背后映照。 “等到你了?!? 秦華安的元神開口,聲音似是逆著江風而來,傳到安樂的耳畔。 天地之間,霎時便有濃郁至極的心神力量彌漫。 山河圖間,風云色變,有濃厚的黑云涌動而來,那是秦華安的元神所形成的異象。 威壓降臨,江流之上,山河圖的水流似都被蒸發(fā)起來,猶如江霧彌漫,迷蒙著江上景色。 “我與秦千秋關系并不好,甚至乃競爭關系,他的死,與我而言,是好事,因為他一死,我在父親心中的地位便獨一無二,我是成為了父親唯一的子嗣?!? 秦華安佇立在孤舟上,望著安樂,澹澹道。 言語之間,倒是并無多少仇怨。 可是,那不斷壓迫而來,層層堆疊,越發(fā)沉重的元神威壓,卻讓安樂知道,秦華安顯然不是單單來尋他聊天。 “但秦千秋畢竟是父親的兒子,我的弟弟,盡管同父異母,盡管我從小就羨慕他能夠得到父親的偏愛,可彼此血脈中流淌著同源的鮮血?!?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