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安樂聞言,點了點頭,起身掀起了車簾,一席白衣,腰佩青山墨池,與藏于桃木鞘中的定風波,走了出來。 遠處山道側方,有一處長亭。 古道長亭,送別氣氛。 一道渾身似乎都散發著朦朧,宛若天上謫仙人臨塵的身影,就那般佇立在長亭中,望著天上的雨,怔怔出神。 男子俊美無比,仙氣鳥鳥,寬袖袍服,提著兩個酒壺。 安樂踏足到亭內,趙九方是收回了目光。 “幸好我趕的快了些,再慢點,就趕不上了,這座亭,便是我能走的最遠的距離。” 趙九笑著說道。 隨后,將一酒壺遞給了安樂,壺中裝著的是燕春里的老黃酒。 兩人就在閑亭下,碰了碰酒壺,開始暢飲。 趙九沒有多少話,仿佛此行前來,就是與安樂飲一場酒而已。 一壺濁酒可喜相逢,亦可傷別離。 道別的趙九就這般擺了擺手,衣袂飄搖,漫步在連天雨幕中,扭曲著天上雨,像是一位仙人般飄然離去。 馬車內,趙黃庭看著瀟灑的趙仙游,不由嘆息。 身為籠中之雀,方是最大的可憐人。 皇家無情,卻不曾想,天玄宮中那位丟人的皇帝,竟能夠無情至此。 一念及此,老皇叔的眼眸愈發的傷感,似乎對李幼安所言的那星星之火有了些許的感觸。 若有一把火,能將一切都給焚盡,再重頭再來…… 那似乎也挺不錯。 車輦繼續行駛,這一次未曾再有阻隔,搖搖晃晃撞著風雨,一路消失在了官道之上。 車廂內,趙黃庭砸吧著嘴,喝著趙仙游送來的燕春里的老黃酒,冰涼的酒液入喉,卻是讓老人無比的享受與迷醉。 “平平凡凡的酒,勝過皇宮醉流霞。”趙黃庭感慨的笑道,安樂沒有取回酒壺,這酒便直接贈給老皇叔飲用了。 趙黃庭倒也不客氣,這一路上,怕是沒有多少機會飲酒,所以,這壺酒喝一口少一口。 “前輩,我們這是要去蜀中嗎?” 林輕音似乎知道些什么,溫柔典雅的說道。 趙黃庭寶貝的飲了一小口酒:“林家老四跟你說的?蜀中劍池宮聽說過沒有?我們此行便是去那里。” 林輕音聞言輕輕一笑:“中土自古以來除了皇朝,便有著諸多江湖勢力,這些江湖勢力承載中土萬載傳承,根深蒂固,哪怕如今那占據滄浪江以北遼闊中土疆域的元蒙皇帝,也默認這些勢力的存在。” “蜀中劍池宮,佛門三寺,道門真武與天師,妖族鯤鵬山,大理國那位絕世國師所把持的摘星教,另外還有如今被西梁國立為國教的地獄府……” “這些乃是中土大地橫亙與傳承漫長歲月的江湖勢力,哪怕皇朝更迭,風吹雨打,皆是屹立不倒。” 林輕音畢竟是林家的嫡系,見聞自然非常,遠非半路出家修行的安樂所能比。 正準備觀摩那縷從素珠上師身上汲取下的流金歲月氣的安樂,頓時睜眼,好奇側耳傾聽了起來。 趙黃庭瞇眼,很是欣賞:“江湖江湖,離了廟堂俱是江湖……實際上,廟堂亦可稱江湖,只不過取個更高雅的稱呼罷了。” “有人的地方,便是江湖。” “蜀中劍池宮,傳承漫長,雖也曾幾近中斷,但磕磕碰碰傳承至今,自然不俗,乃是如今天下有名的鑄劍之地。” “青山需開鋒,劍池宮必去一遭。” 趙黃庭說道,順便看向了安樂,面色很是肅然:“劍池宮有一處圣地名曰劍池湖,對于天下劍修而言,乃是無上寶地,這也是我此次帶你前去的目的之一。” “修行者的基礎至關重要,我對你抱有很高的期待,希望你有朝一日,能破開這阻隔無數修行者步伐的十境,實現天地間真正的大逍遙與大風流。” 趙黃庭言語中滿懷感慨。 他在安樂身上看到了自己年輕時候的身影,正因為如此,趙黃庭才想將安樂培養起來,替安樂打好基礎。 安樂不由動容,沒有想到老皇叔竟是對他有如此高的期望。 “你既然能得青山青睞,我自然要對你提高期望。” 趙黃庭飲了口酒,笑道:“青山若能開鋒,意義絕然不同,乃是破十境的關鍵,我這一輩子,四次去往劍池宮,欲要為青山開鋒而皆不可得,我知道,應是我無緣,但如今是第五次,我帶你入蜀。” “這世間能給青山開鋒者,唯有劍池宮。” “此次若再未能開鋒,那以后,便只能你自己入蜀了。” 趙黃庭的話,讓安樂默然。 “安小子,你如今是雙四境的修為,馬上就要接觸到五境,沖擊六境,今日我便與你說一說,六境之后的煉神與鍛體。” 車廂外,雨打車蓋,雨霧蒙蒙。 車廂內,趙黃庭尋了個慵懶的姿勢,輕聲說道。 安樂神色一凜,正襟危坐,林輕音亦是正色起來,面容肅穆,哪怕是車轅上駕車的林追風,亦是豎起了耳朵。 “五境之后再五境,便是這天下修行的整體境界。” “煉神五境為坐忘,再往后的四境分別為……霞舉、逍遙、神游、仙臺。” “煉神第十境,名曰涅槃,天下修行人皆夢寐以求而不得的境界。” 趙黃庭說完,飲了口酒道。 “鍛體先天往后的五境分別為,觀氣海、搬血山、神臨、絕巔。”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