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十境強者的飛行速度有多快? 安樂曾經體驗過,得老劍圣沛旻的劍氣裹挾,從錦官城到臨安府,近乎只不過是片刻時間而已。 這是真正的超凡領域的強者,掌握了大道之力,自身掙脫了天地的束縛,可無拘無束的遨游,古老神話中所言的朝游北海暮蒼梧,甚至都不算夸大。 王燕升盡管只是剛剛突破十境,在十境領域只是一個萌新,但是他畢竟是貨真價實的當代十境,且是一尊劍修,而劍修除了以攻伐擅長之外,還有著名的手段,御劍。 至寶劍器的駕馭的劍光有多快,王燕升全力趕赴之下,雖然比不得流星劃破夜空,萬里之遙一念抵達,但是,速度卻也快到足以與音速追逐。 這還是裹挾著安樂、陸依山和蘇幕遮三人的緣故。 三人都非弱者,就算是安樂,也可以當做一位九境圓滿來看待,很顯然的,修為越強,劍光裹挾所付出的壓力就越大,這般飛行之下,還能與音速媲美。 那王燕升若是獨自飛行,全力以赴,怕是足以達到數倍音速。 安樂被劍光裹挾,黑發蒼勁飛揚,虛空甲隱匿在身下,白衣勝雪,他望著底下的山河不斷的流轉,感受著極致的飛行速度,心頭其實是有些震動了。 對于十境強者而言,如今的天下……太小了。 因為十境強者的飛行速度,天下著實太小,萬里山河,根本不夠。 那對于十一境,乃是十二境呢? 是否一念之間就可以橫跨山河無數,輕易的抵達目的地,宛若真正的無處不在的仙神? 安樂蹙眉思考,總感覺自身似乎觸及到了什么真實。 陸依山端坐輪椅,劍氣護佑著他們,使得他們并不會被高速飛行所產生的風浪而影響,他似乎看到了安樂眼眸中浮現出的疑惑,不由開口詢問。 聽聞到安樂的疑惑,陸依山怔了片刻,隨后笑了笑:“公子這疑惑還真是有趣,不過,我曾登過爛柯寺,在爛柯寺中翻閱過一冊典籍,典籍中曾說過……天下的大小,其實發生過變化,這個變化……發生在每一個時代。” “最明顯的變化在于萬年那場伐天之戰的前后,伐天之戰前,嬴秦尚未一統天下的時候,那時候諸多諸侯國林立,每一個諸侯國中俱是有十一境的強者坐鎮,而諸子百家中更是有十一境中的佼佼者。” “那時候,每個諸侯國的國土面積遼闊,橫跨距離便有萬里……我曾懷疑此為典籍出錯,夸大其詞,只因如今的天下,從臨安到元蒙大都也不過萬里之遙,而這已經橫跨了兩個國度了。” “可翻閱諸多典籍,皆是如此記載,那時候中土諸國,號稱七雄,盡管各國國土不一,但是最小的亦是橫跨萬里距離,如今天下,興許只相當于曾經的兩大諸侯國的面積吧。” 陸依山笑著說道,他飽覽群書,知識面頗廣,安樂既然詢問,他自然便道出。 安樂認真聆聽著,蘇幕遮和王燕升亦是流轉心神,好奇聽取。 陸依山手指在輪椅護手上輕點,道:“顯然這萬年以來,人間山河在縮小,興許與幾個方面有關,龍脈的紛亂,山河鼎的遺失,氣運的動蕩,還有強者數量的銳減等等……” “萬年伐天之戰是一個節點,其實在更早之前,大地興許更加遼闊,古之典籍中記載一些古之皇者,哪怕橫渡天下,都需要一些時間,那些古之皇者,敢稱皇者,修為至少為十一境,乃至……十二境。” “而以他們的修為,參照如今十境的速度,橫渡如今的天下,萬里山川于他們而言,興許只是一彈指而已。” 安樂點了點頭,覺得有些道理,否則還真無法解釋的清楚根源。 但是,安樂心神卻是不由一動。 “圣師曾言,人間將有大變,我們猜測興許與上蒼幽冥有關,若是二界強者降臨人間,那人間承載的了嗎?” 安樂凝眸。 陸依山亦是眉頭一蹙,心頭微微震顫,開始陷入了沉思之中。 許久之后,他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大變……興許比想象中更大。 “圣師描述的言語越少,事……越大啊。”陸依山慨然。 夜空中,劍光浮沉橫亙,速度快到極致。 王燕升大袖飄搖飛揚,眸光如電,突兀的停止了飛行,劍氣懸空,如帶狀流云般縈繞在眾人周身。 “在往前五百里便是大理國都了。” 王燕升輕聲說道。 他散去了劍氣,眾人各憑本事凌空。 安樂白衣獵獵,眸光微微閃爍:“夠了,這個距離。” “大師、先生還有宮主,你們三人在此等候,心神時刻感受空間印,空間波動,立刻前來。” 安樂道。 陸依山、王燕升和蘇幕遮相繼一笑,自然沒有異議。 若非只有安樂能進行空間躍遷,他們甚至都想跟著安樂一同進入,盡管安樂有著九境圓滿的戰力,甚至斬殺過真正的九境圓滿。 但是,陸依山和王燕升等人還是擔憂安樂的安危。 “放心吧,我心中有數。” 安樂一笑,周身氣血縈繞,一道劍光弛掠而出,纏繞周身,身形頓時破空而出,朝著遠處掠去。 速度比起王燕升這等十境自然慢上不少,但卻也非凡,如一道白茫茫匹練,貫過夜空。 但在臨近大理國國都之前時,安樂還是翩然落下。 肩頭生寶樹,白衣翩然,面容俊雅,瀟灑如謫仙。 徒步而行,大地似乎在腳下縮略。 …… …… 大理國,宛若沐浴在爛漫星光中。 國都內,燈火燦爛,但是氣氛卻有些沉悶,因為兵敗的消息終究還是傳回來,未能被掩蓋。 五萬精兵,居然盡數覆滅,大將軍高禾戰死,摘星教的掌教亦是戰死……這一戰太慘烈了,至少對于大理國而言,慘烈到難以承受。 大將軍高禾那可是九境圓滿的強者,修為十分強大,乃是絕世武將,號稱可以與大趙葉龍升抗衡媲美的絕世人物,可以說是繼國師之后,大理國民眾心頭的頂梁柱。 然而,如今頂梁柱崩塌了。 而摘星教就更莫要說了,作為大理國的國教,掌教段天羽的一言一行都會被放大,甚至某種程度上能夠影響大理的國策。 可這樣的人物,亦是和大將軍高禾一般死去,只是一戰而已,大理國就塌了兩片天。 再加上被叛離了大理國的國師陸依山,大理國的天,坍塌的一塌糊涂。 夜晚的大理國都,一下子熱鬧了起來,太多修行者憤怒的走上長街,也有許多權貴,惱怒不已,為戰爭的失利而憤怒。 他們太清楚戰爭失利帶來的影響了,甚至高禾和摘星教掌教的死去,對大理國無疑是大地震。 元蒙帝國就宛若高高懸掛在他們頭頂之上的長刀,曾經有國師在的時候,國師為他們撐起了一片天。 如今,新的國主繼位,惹得國師離去,新國主更是發動了對錦官城的戰爭,想要攻破錦官城,吞噬劍池宮,得到劍池宮萬載歲月的底蘊與珍藏,實現國力的提升。 可現實卻是太過殘酷,高禾與掌教的死亡,讓諸多權貴感覺到了恐懼。 所以,大理國的國度出現了紛亂,太多人走上街頭,需要大理國主給一個理由。 皇宮之內,燈火通明。 大理國主端坐在鎏金皇座上,面色陰沉如水,他身著金色袍服,頭戴皇冠,身上的氣息極其壓抑,釋放著讓人動容的波動。 他看著傳回的戰報,整個人如遭雷擊。 “三十位九境啊……更有三位九境圓滿,加上五萬精兵,如此陣容……怎么會敗呢?” 大理國主難以理解,心頭無比的驚怒,但是同時流轉著一絲后悔,的確有些后悔了。 “王燕升破十境了……肯定破十境了,否則不可能逆轉戰局,若無十境,怎么可能留下高禾和段天羽。”大理國主段乾坤喃喃著。 宮殿之下,百官齊聚,一個個面色皆是十分難看,氣氛沉悶,沒有人說話。 大戰失利,對于任何一個國家而言,都是極大的打擊。 特別還有支柱級別的強者戰死,影響更是嚴峻。 “陛下,征伐錦官城的大戰失利,五萬精兵被覆滅,大理接下來……怕是要遭受存亡危機。” “元蒙帝國出使大理的使團亦是跟隨出征,全軍覆沒死去,元蒙帝國定然會以此為借口,趁機出手。” “我們擋不住元蒙大軍……勢必會被覆滅。” 底下一位文官走出,滿臉悲戚,面容之上俱是痛苦。 一些聰明人都猜得到接下來大理國將要面對的災厄是什么。 國主段乾坤無比頭疼,這點他自然也能猜得到,牽一發而動全身,在如今十分敏感的局勢下,大理國一下子被削弱了國力,隕落兩尊九境圓滿,這不就是等于直白的告訴所有人,快來打我嗎? “這點事,朕能不知?還需要你們在這兒提醒朕?” “朕需要你們想出解決辦法,而不是讓你們在這兒哭喪哀嚎。” 大理國主冷聲說道。 大殿內安靜下來,所有官員皆是面面相覷,沒有人站出來說話,根本想不出任何的辦法。 許久,在大理國主無比失望的目光中,才是有一位為數不多的九境武官緩緩走出,抱拳作揖,凝重道:“陛下,為今之計,唯有閉國門而死守了,聯系摘星教,組織摘星教的強者一同防守國都,借助摘星教的陣法,一如當初……國師那般,攔阻元蒙鐵騎。” 一位文官走出,立刻反駁:“此舉不可,那陣法唯有國師才能全力調動,也唯有國師才知曉使用時機,尋常人催動,效果都會大打折扣,而閉鎖國門而死守,重點是要能守住,元蒙鐵騎乃如今天下第一鐵騎,如今的大理……守不住。” “那你特娘的倒是說出個辦法啊?”武將惱了,直接就嗆懟了上去,與那反對的文官口角爭鋒了起來。 大理國國主段乾坤愈發的頭疼,心頭的不安躁動不已。 他望向天外的夜色。 他是真沒有想到如此十拿九穩的陣容還會潰敗。 隱約間,國主段乾坤似乎看到了一位端坐在輪椅上運籌帷幄的身影…… 他后悔將陸依山逼出大理嗎? 其實他并不后悔,陸依山在大理的聲望太高了,甚至高過了他這個皇帝,不管是在民眾中,還是在朝堂之上,他沒有老國主那樣的魄力能夠壓得住陸依山。 所以,段乾坤不得不驅逐陸依山。 然而,陸依山的反擊……來的太快了。 去錦官城,居然也能助錦官城這等連府城都不是的城池,一口吞下大理五萬精兵,讓他元氣大傷,如今進退兩難…… “該死的陸依山!” 國主段乾坤攥起了拳頭,眼眸中有絲絲殺機涌現。 但是他眼中的殺機很快就消失了,因為他明白,接下來才是大理國生死存亡的時候,一朝不得手,就自然要開始承受失敗的后果。 大殿內依舊在爭吵,永無休止的爭吵,而國都大街小巷,有人在游行,夜難免,未央。 望著漆黑如墨的夜色,國主段乾坤忽然身軀一寒,莫名有一種危機感。 總覺得今夜,似乎要有什么大事要發生。 難不成……元蒙帝國今夜就攻來了嗎? 忽而,城門口處,有守城的強者發出了尖嘯,強悍的氣血噴發,戰鼓被擂動,鼓聲咚咚咚的炸響,讓人的心跳與血液為之而浮動。 聲音瞬間炸響全城。 大理國主眉頭一蹙,一位守城武將渾身覆甲,快速弛掠而來,一如宮闕內,便急促的說道:“陛下,敵襲!” 朝堂內,百官們頓時沸騰,驚恐駭然,心驚萬分。 “什么?敵襲?!” “才戰敗第一夜,元蒙帝國就攻來了嗎?他們早有準備嗎?” “該死,怎么就敵襲了?災厄來的如此之快嗎?” …… 官員們面露驚恐,有恐慌的情緒在流轉,當然也有官員頗為鎮定,可卻有幾分無奈,因為未來看不到希望。 摘星教太上長老,唯一的十境強者被封禁在了始皇陵墓內,對大理而言,太過致命,因為缺少了十境坐鎮。 大理國主段乾坤面皮微微抖動:“敵襲?可知有多少敵人?” 那覆蓋甲胄的武將,面容上卻是猶豫了一下,緩緩道:“陛下,敵人……” “僅有一人。”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