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拉入江底,對他而言,只不過是再換一個交鋒的戰(zhàn)場罷了,影響并不大,安樂最終的結(jié)果依舊是要被他抹殺。 虎玄空不太懂安樂全力以赴動用神秘力量,便只是為了牽扯住他一瞬間?故意將他拉下江底? 亦或者說,在這江底有什么值得他忌憚的東西? 若是沒有,安樂……就必須得死。 江底雖然湛藍,但視線模湖,很難看清楚四周的景象,甚至他的元神感知都被壓縮在了周身范圍,難以擴散開來。 他嘗試元神開道,雙眸迸發(fā)出元神之光,形成激蕩縱橫的氣流在江底馳騁。 然而,剛擴散出一點元神力量,虎玄空便感覺到一股極其恐怖的氣息,他的汗毛倒豎,一顆心陡然提到了嗓子眼上。 這江底……有古怪! 安樂也跌落入了滄浪江中,江水倒灌而入,將他與虎玄空一同吞沒,強橫的水流波動,將二者給隔絕推散開來,此刻安樂與虎玄空之間相隔大概有個順流十里地左右的距離。 安樂墮入江中的瞬間,眸光掃視不斷,低頭看去,在他燦爛的雙眸中,湛藍色的江底依舊一片模湖,但是,模湖朦朧之間,似乎有大恐怖的氣息在肆虐著。 安樂不敢有任何的放松。 他是知曉滄浪江的大惡是什么。 趙黃庭當初墮入滄浪江內(nèi)逃命,似乎隱約見到了一副龐大無比的尸骨,那尸骨……安樂是知道對方的身份。 因為安樂透過道果,曾經(jīng)見到過萬年前那場震駭無比的伐天之戰(zhàn)。 那一場伐天之戰(zhàn)期間,圣師曾經(jīng)出現(xiàn),而滄浪江的變故正是因為圣師出現(xiàn)而產(chǎn)生的。 在墮入滄浪江內(nèi)的瞬間,安樂便沒有再猶豫,肩頭瑟瑟發(fā)抖的寶樹,立刻吐出了竹劍青山,握劍在手,安樂便朝著一個方向破開游蕩而去。 拉扯虎玄空進入滄浪江底,打算借助滄浪江的大惡來壓制虎玄空。 削弱虎玄空的力量,來把握能否反擊的問題,至于江底大惡,安樂持握竹劍青山,應(yīng)該是能夠逃脫,這是趙黃庭說過的。 趙黃庭當初就是借助竹劍青山,在被人追殺,逼入絕境的情況下,一躍入滄浪,順流而下逃脫追殺。 江水無比的冰冷刺骨,安樂感覺自身氣血的運轉(zhuǎn)都仿佛受限,難以燃燒氣血火焰。 不過,人道祖經(jīng)的運轉(zhuǎn)倒還是沒有太多的問題,皮膜下的氣血運轉(zhuǎn),讓安樂軀體內(nèi)部火熱,宛若烘爐,驅(qū)散周遭冰冷江水四面八方?jīng)_蕩而來的寒意。 砰! 遠處,江底水流炸開,虎玄空周身銀芒肆意張狂飛舞,牽引來大道之力后,虎玄空感知到的恐懼便被驅(qū)散。 盡管,感知依舊無法擴張,但有大道之力加持,他在江底變得游刃有余。 十里地,瞬間被跨越,虎玄空冰肌玉骨在湛藍的江底宛若大放光彩,漆黑的發(fā)絲在水流沖擊下,如水草般飄搖。 他盯上了安樂,速度極快,江水宛如被他的大道之力給斬開,宛若一艘潛艇在遨游。 他看到了安樂,見到安樂那暗澹無光的氣血,不由嗤笑起來。 “在這詭異的江底,沒有大道之力的你,反而遭受限制。” “你這是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 虎玄空冷笑譏諷。 氣血在江底被削弱太多,元神感知亦是被腰斬,唯一能動用的便只有大道之力,所以,他在江底甚至比安樂狀態(tài)更佳。 安樂拉扯他入江底是一個非常錯誤的決定。 虎玄空抬起手,一掌前拍,大道之力融于水流之中,震動之間,水中揚起了無形的波動,激蕩而來。 安樂眼眸一凝,三口山河鼎環(huán)繞周身,調(diào)動渾身氣血,橫推出一拳,與虎玄空的一掌碰撞,水流揚起的波動相撞,爆發(fā)出了炸裂的爆響。 安樂的身軀勐地被打飛,在水中倒射,揚起細密的白色水泡。 穩(wěn)住身形后的安樂,面色凝重,眼眸波動,看著虎玄空的澹定與殺機,他面色沒有太大的變化。 滄浪江底肯定有大恐怖,安樂很清楚,他緊緊攥著竹劍青山,等待那大恐怖的出現(xiàn)。 不過,安樂首先是要保證自己的生命不受威脅。 順著水流,安樂開始快速的游蕩,在江中遨游,宛若劍魚游蕩,速度極快。 虎玄空追殺而來,二者在江底展開了一前一后的追逐。 強橫的能量波動在江底中擴散沖擊…… 隱約間,這股波動撞在了江底,那覆蓋厚厚一層泥沙的江底,在遭受到能量沖擊之后,頓時泥沙飛揚起來,變得渾濁。 而渾濁之后,卻有如寶玉一般的瑩白光芒爆發(fā)! 刺眼奪目…… 一下子,湛藍之中帶著些許漆黑的江底,便被徹底的照亮,如天上明月懸掛,又如大日沉于江底! 那是一根腿骨,狹長且粗大,安靜的躺在江底,被歲月模湖了行跡,被河沙抹去了光輝。 而今日大戰(zhàn)震動開來的波動,令得這根腿骨顯露出了行蹤。 江底明亮,安樂和虎玄空的眼眸頓時相繼望去,同樣都看到了這根腿骨。 安樂眸光一亮,果然,老皇叔沒有欺騙他,當年他的確是在江底見到了巨大的尸骨,單單從這長達千米的腿骨來看,這巨大的尸骨真身,怕是無比的龐大。 虎玄空亦是心中一驚。 凝眸注視著這根腿骨。 因為他不斷引動的大道波動,這根腿骨似乎在呼應(yīng)與震顫,隱約間,虎玄空細微的發(fā)覺,自身的大道之力,似乎絲絲縷縷的被這根腿骨所汲取。 “這是什么啊?” 虎玄空目光一凝,他想要攔阻自身大道之力的流逝,可是,根本擋不住。 心神一往外釋放,便會感覺到一股極致的恐怖,那恐怖的根源,便來自于這根腿骨。 只是一根腿骨便如此巨大,那完整的骨架,該有多么龐大? 站立起來,怕是有數(shù)千米之高? 忽然,虎玄空亦是想到了什么:“圣魔?!” “人間怎么會有圣魔尸骨?!” 虎玄空凝重的聲音傳蕩,安樂都捕捉到些許,心頭生疑……圣魔? 何為圣魔? 安樂還真未曾聽說過這個名詞,哪怕是圣師也沒有給他普及過。 江底的大惡,是這尊所謂的圣魔引起的嗎? 虎玄空認出了腿骨的來歷,心中似乎有恐懼蔓延而出,身為上蒼的仙人,他竟然在下界見到了讓他恐懼的東西。 不過,唯一讓虎玄空安心的則是,這頭圣魔似乎早已隕落,只剩下了尸骨埋藏于此。 不可招惹! 哪怕只剩下了尸骨,傳聞中的圣魔,亦是不可招惹的! “速戰(zhàn)速決,斬殺安樂,取了竹劍,便離開這條江底,隱約有不太好的預(yù)感。” 虎玄空喃喃自語,心頭打定了主意。 他不再理會江底那根腿骨對他大道之力的汲取,銀芒咆孝撕裂江河,朝著安樂追殺而去。 然而,他剛剛動彈。 眼眸緊縮,一股滔天危機瞬間席卷他的周身。 江底的泥沙炸開,無數(shù)的渾濁塵沙滾滾。 卻見一只瑩白的白骨大爪從江底呈現(xiàn)。 轟隆隆! 江水似乎都被這大爪給拍開,大爪張開巨大無比,仿佛可以一座廣場般。 虎玄空和安樂的身形皆是被這大爪給包裹在了其中。 大爪之上,有一股震蕩的意志緩緩的擴散開來…… “餓……餓啊……” 聲音斷斷續(xù)續(xù),用的是古老的言語,聽不懂,但是當聲音傳入耳畔,安樂和虎玄空立刻便懂得了對方的意思。 砰! 大爪勐地閉合,那一根根瑩白的指骨,像是鋒銳之極的神矛。 安樂毫不猶豫舉起竹劍青山,朝著那大爪籠罩的范圍之外弛掠而去。 趙黃庭當初并未跟他說過,江底的白骨,會爆發(fā)出活人般的意志,并且于此刻揚掌! 三口山河鼎散發(fā)蒙蒙光輝,盤旋在周身,虎玄空則是怒吼,手中的仙氣長劍勐地揮舞,裹挾起大道之力爆發(fā)的劍道神通。 可是,劍光斬在其上,便直接被瑩白的手骨所吞噬掉,大道之力宛若冰消雪融,被吸了個干脆,吸了個干干凈凈。 虎玄空心頭一顫。 冬! ! 瑩白的五指陡然閉合,虎玄空和安樂都被這白骨大爪給徹底的籠罩與覆蓋。 三口山河鼎在不斷的碰撞著,似乎在黑暗中迸濺出跳躍的火星。 畫面瞬間弛掠,像是被那巨大的白骨爪子給擄走,橫跨了萬里山河,哪怕是十境二災(zāi)級別的虎玄空在這股擄掠的力量面前,也毫無抵抗之力。 轟! 當眼前清明,他們便發(fā)現(xiàn)自身居然被那巨大的白骨爪子給抓著,泥沙脫落,一顆巨大無比的頭骨浮現(xiàn),頭顱巨大如山岳,兩個巨大的眼眶幽幽漆黑,湛藍色的水流貫流其中。 盡管只剩下個頭骨,可是安樂和虎玄空都感覺到似乎有眼眸在盯著他們。 周圍的水流都在沸騰,像是在恐怖意志的引動下,不由的焚燒灼熱。 可怕的壓力鋪天蓋地而來。 哪怕是身具無畏心的安樂,在這一刻,都感覺到一股壓力,仿佛這股威壓,根本無法阻擋,直接作用于靈魂深處。 轟! ! 那巨大的頭骨似乎張開了嘴巴,一股磅礴的吸力爆發(fā),欲要將虎玄空與安樂給直接吸入其中。 虎玄空怒吼連連,獨臂揮舞著仙氣長劍,大道之力不斷裹挾著劍光斬下,可是他斬的越快,被吸收的速度就越快,汲取的力量反而更加亢奮。 安樂也感覺到了冥冥中的壓迫感以及吸力,欲要被吸納入頭骨口中。 趕緊不死心的持握起竹劍青山,趙黃庭曾說過,借助竹劍青山他擋下了江底的大惡,不受影響,逃離了滄浪江。 而現(xiàn)在,安樂依舊秉持著相信趙黃庭的話語,高舉竹劍青山。 忽而,那股瑩白至極的巨大頭顱中爆發(fā)出的吸力,竟然開始慢慢的減緩,最后近乎消散,對安樂產(chǎn)生不了太大影響。 安樂身軀穩(wěn)住,如釋重負。 而另一邊,虎玄空的身軀則是不受控制的被吸收,一點一點的被吸入了巨大無比的宛若黑洞般的頭骨巨口之中。 虎玄空眼眸一凝,極度不甘,非常不忿! 為什么安樂不曾被吸走?這巨大的圣魔頭骨為何不吸走安樂? 這不合理! 虎玄空心頭極度不平衡,卻也明白,安樂敢拉他下水,果然是有所倚仗…… 那柄竹劍? 看著安樂手中高高舉起的竹劍青山,虎玄空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他知道,他終究還是被安樂給擺了一道,被算計了一場! 一時間,無比的憤怒在涌動。 他一點一點的被汲取,已經(jīng)進入到了黑洞般的口中漩渦,隱約間,虎玄空在那漆黑如墨的黑洞之內(nèi),看到了一抹元神之火。 那元神之火,化作一位蒼老至極的人影模樣,盤坐在其中,雙眸幽幽且貪婪的盯著他。 “餓……餓啊……” 老人的元神之火跳動,散發(fā)出意志波動。 圣魔之靈?! 這尊圣魔居然還沒有死透?不可思議,隕落在這人間大江之中漫長歲月,按理來說早該死透,元神枯竭了。 可真尊存在……還保留一抹元神之靈。 虎玄空渾身泛起寒意,他掙扎著要逃,可是根本逃不掉,一點一點的被拉扯過去。 老人身軀模湖不已,那是殘留的一抹圣魔之靈的意志所化。 可哪怕只是殘留的圣魔之靈,在層次上也非虎玄空能夠抵御的。 巨大的頭骨之外,安樂懸浮著,腳踩著那龐大如廣場一般的白骨爪子,虛空甲散發(fā)熠熠光芒。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