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伯言眉頭一挑,不明就里。 老和尚再道:“感業(yè)寺內(nèi),鎮(zhèn)守?zé)捫目叩摹耸且活^老獼猴,乃妖猴所化,得點化而皈依佛門,與他論佛理,擾其心境,煉心窟自會不穩(wěn),其間路難行,安公子自然就失敗了,心劍當破滅,一身修為毀去七八。” 伯言聞言,頓時大贊妙哉。 “世尊盡管去,在下已然喚來相助之輩,若是世尊失敗,自有其他辦法來破。” “放心大膽的去論吧。” 伯言羽扇一擺,自信說道。 老和尚聞言微妙一笑,他自是起身,身上鑲金邊大羅袈裟飛揚,眉間似有生火焚燒。 “論佛,貧僧興許不如靈珠,但怎會不如一得道畜生?” 話語落下,老和尚便一步一步的走出。 步伐不大,可是隨著邁步,嶙峋的山路竟是在他的腳下不斷的縮略。 徒行五步而已,便已從峨眉山外,行至了感業(yè)寺山門門庭之前。 臉上依舊掛笑,背后佛光普照。 僧布鞋不染絲毫塵土,干凈的宛若剛剛盛放的蓮池白蓮花。 “蓮華寺,普度來訪。” ----------------- 安樂進入到了幽冷、凄清的洞窟之內(nèi),洞窟內(nèi)黝黑無比,絲毫不見光芒,像是奪去了安樂的雙目,見不得光明。 四周黑暗,五感丟失,哪怕心神在其中,亦是無法擴散分毫,甚至被壓制在肉身方寸之內(nèi)。 一切的行走,都變得憑借直覺。 安樂白衣勝雪,不急不緩的前行,眉心光芒微微綻放,照亮了黑暗的洞窟。 洞窟之內(nèi)雖有清泉源水,但是窟內(nèi)卻無比的干燥,四周窟壁上,更是畫滿了壁畫,各種各樣的僧人奇異的在畫中呈現(xiàn),栩栩如生。 安樂看著壁畫,洞窟中有微風(fēng)徐徐吹來,感到一陣冰涼,像是夏日時分吹來的涼爽晚風(fēng)。 可這晚風(fēng)吹拂的乃是心神,安樂所觀摩的壁畫似乎活過來一般。 眼前頓時有光明大放,洞窟之中佛光普照,光明耀眼,像是有一條通往靈山拜佛求真理的路,在腳下鋪開。 安樂知道,現(xiàn)在便是與六耳獼猴賭約開始的時刻。 煉心窟中千步走,便是考驗。 安樂邁出一步,窟壁上的壁畫頓時活過來,有金剛怒目,磅礴的心神威壓如浪潮般狠狠地壓下! 安樂感覺自身似乎化作了一頭小妖,被那金剛怒目而望,滿心惴惴不安,雙腿要發(fā)軟,癱倒在地。 可是安樂不動聲色,一步重重踏下,他是安樂,非是什么小妖。 又有女子菩薩,救苦救難,腳踩蓮臺,高懸九天,為人間揮灑下凈化靈魂,洗滌災(zāi)厄的凈世水。 安樂感覺自身像是成了一位位在逃的難民,沐浴著凈世之水,無比的歡喜,駐足欲要叩首拜觀音。 可安樂心神保持著清明,他是安樂,非是難民,洞明本心,一切影響都煙消云散,繼續(xù)前行。 一路前行,一路有心神所化的畫面交織呈現(xiàn),越來越真實,越來越清晰…… 宛若當真身臨其境,再活一世般。 可安樂心神平靜,不起波瀾,燃起歲月氣,時常窺見人生,他若無法保持清明,沉浸其中,怕是心神早已受損難以清明。 又何況…… 心明始信原無佛,氣佳何曾別有仙? 連窺見歲月都能保持清醒,如此畫面又如何會影響到他? 安樂宛如過客,出淤泥而不染,過紅塵而不沾。 十步,百步,兩百步…… 安樂時時刻刻維持著穩(wěn)步行走的腳步,像是行走苦難,徒步于災(zāi)厄中,時刻保持著清明。 隨著行走,心神開始緩緩的沸騰,他能感覺到越是行走,一切涌來的潮水畫面,便越真實,甚至?xí)噪x其中,錯亂自身。 可他依舊平靜,面色如常。 八百步,九百步,一千步。 水到渠成。 當千步落下,洞窟之內(nèi),陡然響徹起震耳欲聾的鐘磐之聲,仿佛整個洞窟便是一口磐鐘。 鐘磐之聲席卷震蕩,安樂眉心光芒大放,平靜的心湖開始顫動沸騰,鐘波擴散洗滌每一縷心神。 甚至隨著鐘磐鐘波擴散,泥丸宮內(nèi),通過道果【道飲】而凝聚的歲月大道之力,彌散而出,融入心神之中,一點點的在鐘波震蕩之下…… 竟是順著心劍裂縫,一點點的融入其中! ----------------- “四諦興三界,頓教義分明,苦斷集已滅,圣道自然成。” “聲聞休妄想,緣覺意安寧,欲知成佛處,心上莫留停。” …… 大紅袈裟鑲金邊,飄蕩飛揚,宛若一片紅霞鼓蕩云舞。 普度世尊端坐在地,十境心神交織,霞光漫漫,萬丈而起,更有明滅變化,似有金色大佛于背后呈現(xiàn),張口念誦佛經(jīng),講述佛理。 在普度世尊的對面,則是玄珠上師,玄珠上師那張布滿歲月的臉頰,微微抖動,背后亦是有佛光涌動。 可許久,她輕嘆一口氣。 比及佛理,她終究是不如普度世尊,這一場論佛理的交鋒,普度世尊顯然壓她一頭。 玄珠上師喟然而嘆,難怪她的心劍一直都無法度過二災(zāi)蛻變,終究是對佛的理解不夠,比起靈珠上師,她的天賦興許只能止步于此。 靈珠能踏足到十境三災(zāi),乃至角逐那十一境尊者領(lǐng)域,而她的一生,終點興許便是二災(zāi)之境了。 這一場比拼的不僅僅是佛理理解,更是一場佛光的暗中交鋒。 顯然,在這一場交鋒中,她展現(xiàn)出的力量,不足以媲美普度世尊。 “阿彌陀佛……” “六耳上師,且陪貧僧論一場佛。” 普度世尊開口,聲音浩浩蕩蕩,宛若洪鐘大呂炸響,在感業(yè)寺廟宇的每一個角落沖蕩著。 玄珠上師面色微變,已然明白了普度上師踏足感業(yè)寺的原因,如今六耳獼猴開啟煉心窟,坐鎮(zhèn)煉心窟。 若是六耳獼猴與普度世尊論佛,定然會惹來心緒上的不平靜,會影響到煉心窟內(nèi)的情況。 這蓮華寺的普度世尊……目標是安樂! “蓮華寺的禿驢!早看你不順眼了!” 王燕升一下子就坐不住了,這禿驢是想要毀了公子! 鏗鏘一聲,劍光如蛟蛇貫空,直沖霄漢! 整個感業(yè)寺間,密密麻麻,盡是席卷如潮涌的劍氣! 老和尚普度世尊,袈裟飛揚,慈眉善目的看了王燕升一眼,笑道:“劍池宮的天下第一鑄劍師王燕升,如今煉心窟開啟,你若與我交鋒,余波動蕩,毀了安公子的煉心之路,那可就怪不得貧僧了。” 話語落下,漫天劍氣煙消云散。 至劍長河歸落王燕升袖中,他加坐在地,罵罵咧咧。 “你這禿驢,壞的流膿!” “等公子煉心完畢,看老夫噼不噼!” 普度世尊輕笑,不以為意。 眸光揚起,身后大佛橫亙,佛音浩蕩,渺渺無蹤,視線落在了那枯坐青石上的身披袈裟的老獼猴。 老獼猴雖然是妖,卻渾然無一絲一縷的妖氣,洗盡鉛塵,造化臨身。 “你覺得貧僧乃是妖物所化,非是人,對佛理理解不透徹,故而與貧僧論佛,欲要以此動亂貧僧心境,動蕩煉心窟。” 老獼猴笑著說道。 普度世尊盤坐,不置可否,大大方方的點頭承認。 “你可知,擾亂貧僧是為因,他日終究會結(jié)果,因果加身,身不由己。”獼猴道,青石上有清風(fēng)徐徐,拂起滿山松濤。 老和尚開口,聲如洪鐘:“佛者,覺也;法者,正也;僧者,凈也,善惡隨人作,禍福自己招,貧僧既然做出了抉擇,便自是無悔。” 二者的佛光互相碰撞糾纏,口中念念有詞,你一言我一語,平和中見爭鋒。 不過,普度世尊面色逐漸凝重,因為他發(fā)現(xiàn)這老獼猴在佛理理解上,竟是比玄珠上師更深刻,甚至還有自我的理解。 心境平和,根本不受他言辭佛理沖擊的干擾。 忽而。 老獼猴尖嘴猴腮的面容微變:“看來,世尊之佛理,不過如此,且想要動亂煉心窟,怕是失策了。” “安公子,已然于窟中,明見本心,徒行千步,響千步鐘磐。” 話語落筆,老獼猴雙掌合十,長長吐出一口氣。 “竟是……如此輕易。” 煉心窟中,頓時炸響起震耳欲聾的鐘磐之聲,鐘聲震耳,響徹峨眉山的每一個角落,響徹每一座廟宇古剎。 天上風(fēng)云都被撕碎,云流盡數(shù)消散。 蓮華寺普度世尊震撼望來,佛光都一陣動蕩,心境不平和。 不可能! 普度世尊心頭震動,蓮華寺作為感業(yè)寺的競爭之敵,對于感業(yè)寺的煉心窟自是了解甚深。 這才過去多久,不過一炷香時間吧,安樂便在煉心窟中徒行千步? 這安樂……是佛陀轉(zhuǎn)世嗎?! 玄珠上師、素珠上師和花解冰三人,作為感業(yè)寺修行者,都曾行走 過煉心窟,自是清楚煉心窟的難度。 可是安樂這才入窟多久,便徒行千步,且敲響千步鐘磐! 這是何等天賦才情?! 并不是任何一位徒行千步者都可惹來鐘磐聲,唯有那在煉心窟徒行千步,且創(chuàng)造記錄者,方可得鐘磐為賀! 玄珠上師其實相信安樂能夠在煉心窟中走出千步,因為作為十境修行者,她能感知到安樂給她的威脅。 九境能給十境威脅,自是不凡。 可她,卻不知道安樂竟然如此輕易和快速的完成千步行走,讓千步鐘磐為之而響。 “快,他太快了!”玄珠上師心緒震撼且復(fù)雜。 ps:萬字更新,求月票,求推薦票支持嘞!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