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心靈的熬煉,其實是頗為困難的一件事。 很多人困在心靈的一步,便可能是十年,百年,乃至一輩子,原地踏步,難以打破平靜,撕開籠罩心頭的迷霧。 當然,煉神層次的修行,并非一定要熬煉心靈,安樂之所以需要感悟,是因為他凝練了心靈至寶,心靈長河。 從心劍締造出開始,就意味著安樂走上了這樣一條道路,感業寺……就是熬煉心神的一個宗門,心靈層次上的提升非常的困難,可是帶來的煉神層次的提升卻同樣是強大的。 與陸依山的對話結束,安樂在【道祖之姿】這等蛻變再蛻變的歲月道果幫助下,心靈長河的水流漲起,意味著他在心靈層面得到了感悟和提升。 心靈波動劇烈,提升了一陣之后便停滯了下來,不再繼續暴漲,但是安樂身上的氣息無比的強橫,心神力量,宛若黑夜中最為耀眼的星辰一般。 陸依山早已經踏足了十境,可是面對此刻的安樂,卻感覺到一陣心驚肉跳,仿佛在此刻的安樂面前,他根本不是一合之敵。 安樂到底有多強,陸依山心頭一直沒有一個準確的估量,可現在看來,肯定比他強,哪怕他掌握有三階至寶觀星圖,安樂也能鎮壓他。 這就很可怕了。 要知道如今的安樂可尚未踏足十境,依舊處于九境領域。 陸依山自家人知曉自家事,他在九境的時候,雖然號稱能夠與十境抗衡與爭鋒,但是,基本上遇到了都是被十境修行者壓著打。 曾經很多人稱呼他為妖孽,果然……陸依山覺得他算哪門子的妖孽,公子這樣的才是真正的妖孽。 天地間的心靈力量緩緩的收斂。 安樂暴漲的心靈長河河水,逐漸的放平穩變緩。 “公子可是煉神有了突破?” 陸依山笑著問道。 紅塵煉心……公子當真是有魄力,甚至觸類旁通,只是入大理國都城一觀,在紅塵中甚至未曾一滾,這份煉心便有了成效。 像是第六山主,紅塵煉心煉了多少年,卻依舊未曾有大突破,這便是人與人之間的差距。 有時候,這份差距大到足以讓人絕望的程度。 安樂睜開眼眸,搖了搖頭:“有一點收獲,但是想要踏足煉神九境圓滿,卻還差了些。” 雖然言語中有些遺憾,但卻并不是太在意。 陸依山點了點頭:“煉心沒有那么容易,想要感悟的話,需要多看、多走、多想、多悟。” “紅塵煉心比較吃天賦,所以,大多數煉神修行者,都不選擇走紅塵煉心,更多還是走熬煉心神的道路,境界到了,直接就突破了。” “紅塵煉心會熬煉心靈法寶,想要煉神修為提升,心靈法寶的品質也要跟著提升,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安樂笑了笑,這點他自然知道,紅塵煉心很容易拖垮修煉進度,像是強如元蒙皇帝之流,其實都并未走煉心的道路。 不過,安樂已經走上了這條路,自然就不會有任何后悔的情緒。 “無妨,我還會繼續走,大理國周圍的城市與村落,大理國不行,我便去江陵,去臨安,乃至……去西涼。” “滾滾紅塵走一遭,終會有所感悟。” 安樂倒是很灑脫。 卡在一個瓶頸,并不是馬上就能突破,紅塵煉心的瓶頸,最為難以想象,很容易就卡死一個人的未來。 但是安樂灑脫的情緒,還是感染了陸依山,且陸依山相信安樂,肯定能夠煉心成功,不因為別的,就因為他相信安樂的天賦。 “那便祝公子成功煉心,期待公子踏足九境圓滿的那一日。” 陸依山端坐輪椅,笑著抱拳。 安樂作一揖回禮。 “對了公子,既然你來了都城,那我正好將西涼的事情與你說一說。” 陸依山并未離去,而是思索一陣后,斟酌詞匯,緩緩開口。 將與元蒙帝國左相伯言聯手征伐西涼的事情告知的安樂。 “難怪大理都城之內,有那么多人選擇參軍,原來先生真的在征兵。” 安樂點了點頭,面色肅然許多:“西涼魔國可絕非弱者,攻伐西涼,肯定與攻打大理不一樣,到時候死傷肯定嚴重,這一波參軍者,興許會有太多人戰死死去,有太多家庭破裂不再圓滿。” “到時候,希望會破滅,只是希望先生將后續的一些撫恤之類的事情處理好,哪怕家中的支柱倒了,也會讓那些民眾們知道,我們未曾放棄他們。” 安樂認真的開口,將自己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先前所看到的那些熱情洋溢,笑容四散的面孔,仿佛鐫刻在他的腦海之中。 他們響應號召而參軍,為的是滿腔熱血,為的是一番信任。 安樂不能辜負他們的信任。 “公子放心,陸某會準備好一切,戰后撫恤之重,會擺在第一位,有任何敢動搖撫恤者,老臣都不會輕易放過他。” 陸依山嚴肅的保證。 他與安樂一樣,都很清楚這些民眾能夠響應號召出征的原因。 開疆擴土,收復失地,是他們的口號。 而同樣是將士們激起熱血的信念。 是將士們對他們的信任,陸依山和安樂一樣,都不愿辜負這份信任。 安樂點了點頭,身上簡單的粗布衣衫閃爍起銀芒,與陸依山抱拳作揖后,便爆發神通空間躍遷,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晨曦的光輝揚灑而下,照耀在大理國的每一個角落。 陸依山端坐在輪椅,周圍的行人,人來人往,卻都無一人發現他。 他瞇著眼,靠在輪椅靠背,閑暇的環顧四周,看著在陽光下,大理國都城中百姓們面容上洋溢著希望的紅光,他的唇角亦是不由的翹起一抹弧度。 ………… 安樂對于未能將煉神踏足到九境圓滿,并不在意,心靈長河的增長,意味著紅塵煉心的路子是對的,至少他看到了圓滿的希望。 銀芒閃爍,宛若銀色電蛇交織。 安樂的身形很快出現在官道上,一路馳騁,不一會兒便抵達了一座城池。 正是江陵府的府城。 這座城池……安樂來的次數不多,盡管他斬殺了江陵王,可后面的事,他基本上就是當個甩手掌柜了。 有飛虎軍的一支小隊負責,整個江陵府的秩序完全被把控住,很快就完成了接手。 安樂的到來,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哪怕是如今飛虎軍中的那兩位九境副將,也根本不知道安樂的到來。 畢竟,連掌握著觀星圖的陸依山,都是因為安樂心靈長河起了波動,才得知安樂降臨,尋常九境就更不可能感應到了。 漫步江陵府,安樂依舊維持著自己骨骼更改后的平凡模樣,穿著尋常的粗布衣衫,宛若最為普通的百姓,行走在長街。 和大理國國都不一樣。 飛虎軍接管了江陵府之后,并未強勢的清洗江陵府內的勛貴勢力,反而是借助勛貴勢力來達成穩定城池的目的。 相較于大理國國都百姓們臉上洋溢的幸福之色,江陵府府城內的百姓們,面容則沒有太大的變化,并不貧苦,卻也沒有多么的開心,希望……依舊是看不到。 飛虎軍的小隊,畢竟不是管理城池的文官,他們對江湖勢力打壓,對于武力的控制很合理,可也僅此而已,術業有專攻,他們能做到如此,已經是很不容易。 他們也擔心胡亂的處理,會導致江陵府的管理出現混亂,到時候在主上那兒留下不太好的印象。 因此本著不太做事,就不容易出錯的理念,他們只完成他們所能做到的事情。 安樂行走在江陵府城之內,面色沉凝。 作為最早被他攻下的城池,江陵府城的管理卻并沒有他想象中那么好。 勛貴們依舊囂張,各種各樣的產業都與勛貴有不可分割的關系。 耳畔傳來哭泣的聲音,他扭頭看去,便看到了一處店鋪之中,正發生著嘈雜聲音。 走近了看,才發現一對爺孫兩人正跪在地上,苦苦的朝著一位身穿華服的男子祈求著。 “店租這個月已經漲了三次了,我們爺孫兩做的也是小本生意,實在是承受不住了,求公子行行好吧!” 蒼老的老人身上有氣血波動,但年齡大了,氣血衰敗,修為倒退,也不過三境鍛體的修為,正苦苦哀求著,渾濁的眼中有淚泌出。 在他的身邊,則是年輕的孫女,模樣姣好,可此刻也搓著手,不住的哀求著。 然而,那身著華服的勛貴卻是搖了搖頭,冷笑道:“漲租是正常的,如今的江陵府多火啊,安大家可是江陵府的主人,他如今聞名天下,連大理國都入其轂中,江陵府作為其麾下第一座城池,未來必定會受到重視。” “如今天下各地的修行者紛擁而來江陵府,江陵府內,寸土寸金啊,再給你們維持同樣的店租,多么不合理?” “這整條街都是我王家的,王家一聲令下,大家都漲租,就你不漲,我這臉面多過不去啊。” 華服男子笑呵呵的說道。 “當然,老爺子,交不起租也不是什么大事,你這孫女聰明伶俐,本公子就欣賞她這份機靈勁,可惜修行天賦差了些,卻也能抵了你這店租,便讓你孫女作我第十八房小妾,這半年的店租就都免了。” “我王家可是江陵府勛貴,你孫女能嫁入我王家,那是多大的幸運啊。” 華服男子咪咪笑。 老爺子面色頓時變得慘白,毫無血色。 但是,他的眼眸中浮現出了一抹死志,攥握起拳頭,衰敗的氣血翻涌,欲要與華服男子搏命。 華服男子極度不屑,勛貴出身的他,修為豈是這老頭子能比的。 忽然。 一陣微風拂過。 華服男子笑瞇瞇的腦袋,直接從脖子上掉了下來,落在了地上,咕嚕的滾了一圈。 而那斷裂的脖子處,卻是一滴鮮血都不曾泌出。 正準備搏命的老爺子,突兀的僵住,渾身汗毛倒豎,冷汗涔涔。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