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顧承麟走的很安詳。 沒有什么掙扎,沒有什么痛苦,死的很快很徹底。 那驚世的一道劍芒,斬開了無盡的黑暗,投射下無盡璀璨的光芒。 這樣的一劍,除了熾亮之外,便別無太多的光彩,簡簡單單的一劍,便將黑化國運加身,且覆蓋幽冥血池甲胄的西梁太子顧承麟給斬殺。 老妖白旗呆呆的看著這一幕,尾巴都忘記了甩動,一滴冷汗,從他的額頭上蔓延而出,劃過臉頰,最后啪嗒一聲,掉落在地面,四分五裂。 寒意,瞬間攀附他的渾身。 那西梁都城之內的強者,居然如此強大嗎? 一招便秒殺了全副武裝,狀態提升到極致的顧承麟? 那豈不是意味著,那都城內的強者要殺他的話,也只是一招便足以? 想到他先前感應到對方的氣息,還打算一探究竟,白旗便感覺后怕不已,他若是真的繼續探究下去,將這位強者的身份給找尋出來,對方一震怒,怕是……會將他順手給干掉! 丞相白旗的狐貍尾巴都在不住的顫抖,那是被嚇的。 “這……這到底是什么人?十一境嗎?” 白旗喃喃。 人間……還有十一境嗎? 不過,白旗也不傻,仔細一思考,便覺得這里面存在一些貓膩。 斬殺顧承麟之人,肯定是沒有達到十一境的,若是十一境,淡淡擴散出本源氣息,便足以鎮壓一切敵,根本無需隱藏身份。 像是鯤鵬山之主,那尊傳聞半步踏足到十一境的強大鯤鵬山主,天賦卓絕,氣息極其強大,單單只是擴散開來,蘊含些許本源的氣息,就足以讓白旗連反抗都做不到。 那才是真正的恐怖存在。 十一境,那是與十境完全不同的境界。 就算是雙十境圓滿的元蒙皇帝,也帶著對十一境的向往。 因此,白旗很快就推翻了自己初始的想法,西梁都城內……怎么可能會出現一尊十一境? “但哪怕不是十一境,也肯定是一尊十境圓滿級別的強者,能如此輕易的斬殺具備十境三災后期戰力的顧承麟……惹不起啊。” “西梁,完了。” 妖狐白旗喃喃一聲,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眼眸中流露出一抹凝重之色。 顧承麟已經死了,那對他的承諾,肯定也無法實現,既然如此,那他就沒有必要繼續留下來拼命,他該離開了。 “萬一……萬一那尊都城內的強者,殺了顧承麟還不夠,還打算來殺我……” “那才是真正的糟糕!” 妖狐白旗深吸一口氣,這般一想,頓時感覺到了極大的恐怖蔓延。 吼! 身上的妖氣陡然爆發,宛若化作了平地起龍卷,龍卷之中,九尾妖狐真身,若隱若現,恐怖的狐爪驟然拍出。 地動山搖,地面直接被犁出一道溝壑。 王燕升怒吼連連,劍氣噴薄,融兵入體后的他,肉身極其強悍,持握至劍長河,怡然無懼,與妖狐對碰了一記。 身軀倒飛而出,幾乎整個人都鑲嵌到了大地之中。 十境三災級別的強者……王燕升持握著劍,感覺到有些無力。 而另一邊,西海老龍敖豐和北海龍屬燭成卻是越戰越勇,戰意飆升,時不時的,二龍的目光,還瞥向了西梁都城的方向,眼眸中有狂熱之意在涌動! 作為安樂的道奴,他們自然能感知到城內出手破壞顧承麟籌謀,甚至爆發驚世一劍,斬殺顧承麟的到底是誰! 那是琉璃盞之間建立的聯系。 那一劍,同樣讓二者心悸與顫抖,那樣的劍光,斬殺他們……怕是更不費吹灰之力! “公子……又強了啊。” 西海老龍敖豐渾濁深邃的眼眸中帶著敬畏。 安樂的強大是有目共睹的,雖然還未曾踏足到十境,但是以九境的修為,卻能鎮壓許多十境。 如今,更是連十境三災級別的強者都能斬殺! “這便是妖孽,一個時代所誕生的天之驕子,如今這個混亂的時代,如此天驕,更是展現出驚世的鋒芒!無法遏制,無法遮掩,必將耀亮九重天!” 老龍敖豐龍軀之中的血液都在沸騰。 成為如此存在的道奴,興許……并非是什么壞事。 俗話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他們作為道奴,若是有朝一日,安樂站在了天地的最頂峰,他們也能夠到些許的滋潤,而變得強大。 “殺!” 敖豐和燭成皆是這般想法,便不再留手,全力以赴的殺向妖狐白旗。 哪怕這頭九尾妖狐因為吞噬諸多血食,踏足到了十境三災層次,可敖豐和燭成兩頭龍屬聯手,憑借著龍族強大的肉身,還硬是牽扯住了白旗。 白旗面色微微一變,他感覺到了這兩頭龍屬的瘋狂。 這讓他極其不解,心頭更是暗自怒罵不斷。 他不想戀戰,只想逃離! —— 另一邊。 陸依山端坐在輪椅上,坐鎮大軍,此刻自然也看到了城池之內乍現的驚世劍芒。 那一劍中所蘊含的力量,驚天動地。 “里應外合……這西梁都城,滅的活該啊。” 陸依山笑了笑。 他以為安樂繼續呆在西梁都城之內,是為了等待聯軍攻伐的時刻,進行一場里應外合,徹底的破滅西梁都城。 現在看來,效果頗為顯著。 就在剛剛,當西梁太子顧承麟身披血池甲胄,引渡黑化國運加身的時候,陸依山心頭隱約一跳,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可現在,這危機感,隨著安樂斬殺了顧承麟之后,便消失的徹底。 里應外合帶來的好處與安全感,就是這么十足。 元蒙鐵騎聯軍之中。 左相伯言佇立在一座車輦之上,同樣是十境修為的他,與陸依山一樣,并未選擇參戰,二者都是智囊類型的修行者,更喜歡運籌帷幄的把控全局。 “那道劍光……” 伯言輕搖的羽扇頓時頓住,眼眸中流露出一絲震駭之色。 “難道是第七山主安樂?” “他又變強了么?” 伯言喃喃。 至于安樂為何會出現在西梁都城之內,伯言稍稍思索,便明白,也許是安樂與陸依山布置的籌謀。 里應外合攻破西梁都城。 現在看來,效果極好,剛才那一劍,直接斬殺了顧承麟,等于是斬去了西梁唯一的命脈。 顧白鯨身在驪山古墓,如今西梁國都之中真正能夠主事的便唯有顧承麟,而顧承麟一死,西梁魔軍的主心骨便徹底崩散。 魔軍可沒有元蒙鐵騎,或者大理新軍那股團結的軍隊紀律,他們的軍紀十分渙散,靠的便是魔修邪修們的本能在組建軍隊爭鋒。 因此,這支軍隊一旦少了統領之人,那直接就會崩散成無數的邪修,沒有什么斗志,沒有什么賣命的心思。 邪修都是自私自利的,有利益的事,他們才會做,沒有利益的事情,他們可不會犯蠢去做。 “好手段,好籌謀,里應外合之下,這西梁魔城……不攻自破。” 伯言羽扇再度搖晃起來,心頭不由的升起一抹驚嘆。 他扭頭看向了遠處坐鎮大理新軍面容淡定的陸依山,眼眸之中流露出前所未有的凝重之色,棋逢對手…… 這是真正的對手。 像是棋盤之上對坐的對手,有著讓其汗毛倒豎,靈魂顫栗的激動感,那是棋逢對手的高山流水! “好一個陸依山。” 伯言覺得這一切應該都是陸依山的算計,將一切都給算計的太完美了。 否則,無法解釋安樂為何會出現在西梁國都之內。 西梁國都是什么鬼地方,伯言自然清楚,邪修遍地走,殺戮成性,據說……整座西梁國都的百姓似乎都已經被屠殺完了,成了一座鬼城。 以安樂第七山山主的身份,入鬼城能做什么? 在那里面,修行都變得困難,因為天地靈氣的汲取會因為邪修的氣息而變得舉步維艱,且靈氣還有可能被污染。 所以,伯言想不通安樂入西梁都城的主要原因。 現在唯一能解釋的,便是安樂與陸依山里應外合,搞了一出天大的籌謀,在下一盤絕殺大棋。 西梁完了! 這點可以確定了。 伯言深吸一口氣,心頭將陸依山和安樂的威脅性提高到了極致。 “待得陛下從驪山古墓中回歸……一定要讓陛下親自出手,解決掉陸依山和安樂,這二者不死,必將會成為元蒙一統天下最大的阻礙!” 伯言心頭喃喃,眼眸盯著陸依山,閃爍不定的光芒。 陸依山作為掌握三階至寶觀星圖的十境強者,心神何等的敏感,一下子就感知到了伯言的眼眸,從他的眼眸中讀出了諸多不同的意味。 “他不會是認為,這一切都是我的算計吧?” 哪怕是陸依山都不禁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老實說來,這事……還真不是他的籌謀。 雖然,他的確準備了些手段,來應對西梁魔國,會讓攻城的過程變得更加的輕松些。 但是,讓安樂隱藏在西梁都城之內,這可絕對不是他的計劃。 在陸依山看來,公子的安危可太重要了,西梁都城之內有多危險,陸依山自然可以得知,盡管安樂修為強大,哪怕真的暴露,脫身不是問題。 但是,畢竟還是存在著不確定性和危險性。 所以,陸依山才不敢去賭。 只要有一點點的危險性,能威脅到公子的安全,陸依山都不會去賭。 因此,這一次的里應外合,當真純粹是碰巧。 不過,陸依山自然不會去向伯言解釋,先不說解釋了伯言是否會相信,就陸依山自身而言,他也不愿去解釋。 正好,讓伯言多忌憚一些,如今大理和元蒙雖然是聯軍,但是,未來必然會成為紛爭中土大地的死敵。 如今能唬住一波是一波,在伯言的心頭種下陰影,讓他去猜疑。 一念及此。 陸依山頓時大笑氣來。 心神擴散開來,開始組織大理新軍發動最后的攻城沖鋒。 —— 顧承麟的眼眸之中,猶自帶著茫然之色。 可能他都未曾想到自己會死去,如此輕易的被斬殺。 “這一劍……這一劍……” 顧承麟的眉心開始,泌出一道細密的劍痕,有血珠從劍痕裂縫中泌出。 他的眼眸中流露出恐懼,那是針對死亡的恐懼,對這一劍的恐懼。 這一劍……簡直無可匹敵。 哪怕他如今擁有十境三災級別的戰力,可是在眼前神秘人斬下的一劍面前,風雨飄搖,就宛若狂風驟雨中的一朵嬌嫩小花,隨時被雨打風吹去。 回顧那一劍,顧承麟感覺自己死的不冤。 當他引動黑化國運加身,當他將幽冥血池化作甲胄覆蓋肉身,自身力量直接攀升到了十斤三災級別。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