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 王霖帶著張朋來到陽谷縣。 雖然他對宋刑統了解頗多,知道被定罪與行刑之間還有很長的一段日子,在這期間,張蘭應無大礙。 但這可是個暗無天日的時代,有權有錢者逍遙法外,貧苦卑賤者求告無門,張蘭一個弱女子能不能在獄中撐下來,會不會出現意外,還真不好說。 王霖讓張朋帶了些錢去陽谷縣大牢上下打點,最好是能見張蘭一面,讓她安心等待幾日。 隨后王霖便去了陽谷著名的這條商業街。 這本來是武大郎的寓所之所在。 武大郎如今已經是名滿山東的武大掌柜,原本的一切都被王霖一腳揣進了故紙堆里,可武大郎隔壁那個叫王婆的老嫗還在。 這可真是宿命的緣分。 王霖本來想,西門慶死后,他與王婆這些圍繞在西門慶身邊的小人物,不再會有交集,結果冥冥中注定,他還是又走到了這條街上。 王婆家果然與描述中一般無二。 大敞開著兩扇木板門,透風撒氣的門廳里傳來兩個女人的聊天聲,王霖停下腳步,避在門口一側。 “那吳氏今年不過二十三,自打那西門慶死了后,家里鋪子產業一應無存,就靠娘家接濟度日,不過去年開了間果子鋪,生意倒也敞亮,日子也漸漸好起了。” 這個聲音略嘶啞蒼老,又透著油滑之氣,王霖猜測便是那王婆。 “所以啊,應大官人就瞧上她了,想要娶了她當填房。就托俺來找嬸子您,幫著說和說和。”是個稍年輕的聲音。 “哎幼喂,什么應大官人,不就是當初西門慶的幫閑應伯爵嗎?這廝過去靠著西門慶過活,現在剛賺幾個錢,就瞄上主家的娘子啦?好不要面皮哦!”王婆笑罵道。 “一點小意思,還請嬸子您笑納。應大官人說了,此事成了,另有重謝。” 兩個女人叨叨咕咕說了好半天,最后似是王婆收了銀錢,應承了此事,就送走了來人,一個三十歲出頭油頭粉面的婦人。 而眼前的王婆,滿面紅光,梳著油亮的發髻,穿一件湖綠色的衫子。 年約五旬上下,五官倒也周正,只是眼珠子滴熘亂轉,一看就是巧舌如黃奸猾刁鉆善于察言觀色的市井婦人。 王婆在自家門口撞上王霖,見王霖衣衫華美,俊逸英武,手中還持著一把古色古香的寶劍,一幅富家公子哥的打扮。 便又滿面堆笑道:“郎君這是……” 王霖微微一笑,拱手道:“在下燕青,眼前可是咱陽谷縣有名的王媽媽么?” 王婆掃燕青一眼:“老身正是王婆,不知郎君找老身何事?” 王霖上前將一錠銀子塞進王婆手里,笑道:“在下想向媽媽打聽點事。” 王婆頓眉開眼笑:“郎君這般客氣,請進,請進!” 于是王霖就進了王家,他要想打聽張蘭事的來龍去脈,自然要先找這個至關重要的人物王婆。 這可是個走街串巷的包打聽。 聽王霖問起家里開綢緞鋪子的犯事的張蘭,王婆明顯有些緊張。 但她這種市井媒婆哪里能扛得住王霖的言語拿捏,無非是又塞了一錠銀子,稍加引誘,王婆就七嘴八舌添油加醋將事都說了個透徹。 也就把王三官給賣了。 十兩銀子的事。 “沒想到張氏娘家還有郎君這等豪闊的親戚。按說這張氏也是個可憐人,剛過門就死了丈夫,一人過活,可她家那兩家綢緞鋪子實在是來錢快,縣里惦記上的可不止一人……” “那日王家的少爺王三官路過她家,見了張氏一面,那花容月貌喲,勾得王大少魂不守舍,回來就托老身去說媒,說要納張氏為妾。” “王家是縣里的官宦人家,雖說王招宣不在人世了吧,但王家在京里還是有些相識靠山的,所以……對張氏來說,嫁到王家為妾也不失為是一條出路。” “可張氏個性倔強,性子也烈,就是不允。老身說了幾回,也就沒轍了。可不料啊后來出了一場大禍事……” 王婆壓低聲音道:“那王大少的正頭娘子黃氏聽說,找上門去指桑罵槐,不料就被那張氏給殺了……” 王霖面色不變道:“王媽媽,可我這遠房表姐性子這般老實,連只雞都不敢動,怎可能殺人?這中間難道就沒一點蹊蹺?” 王霖又取出一錠銀子擱在手上。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