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廳中就只剩下趙福金與齊國兩口子。 齊國微微一笑:“老爺,我與茂德說些體己話,不如你先去在這王府中轉(zhuǎn)轉(zhuǎn)看看、賞賞風景如何?”韓嘉彥知道這皇族的長輩和晚輩之間要說些比較敏感的話,而八成與自己的孫女兒韓嫣及王霖有關。 韓嘉彥便打了個哈哈,起身道:“也好,你們先聊,我去散散心,一會在府門前匯合便是。”待韓嘉彥的身影出了廳,齊國臉上的笑容漸漸斂去。 她扭頭凝望著俏面平靜的茂德帝姬趙福金,澹澹道:“茂德,你可是大宋當朝公主,身份貴不可言,怎么能與一個已婚外臣如此親密,擅自出宮與他……私會?”私會? 趙福金心中暗暗冷笑,你怎知他在宮里數(shù)日,就住在我的宮苑,同床共枕早已有之,若非他憐惜我的身子,怕閨房之樂也有幾回了,我出宮來與他相聚又能如何? 但這話終歸是不能說出口來的。 “皇姑祖,您這是在教訓茂德么?”趙福金輕道。 “教訓談不上,本宮只是提醒你,你是當朝帝姬,官家親女,禮法煌煌,切不可因為一時沖動而失去大禮,墮了皇家顏面。”趙福金輕笑一聲:“皇姑祖,其實也不瞞您,當然很多人都是知道的,我在當初王霖闖入高求府冒死救我脫險時,就已經(jīng)……后來,我求父皇賜婚,王霖得知消息后立時向你們韓家求親,與韓嫣成親。嚴格說起來,還是我促成了韓嫣與王霖的美好姻緣,是不是?”齊國沉默了一下。 趙福金說得都是事實。當初若非她求賜婚的事兒推動著,而王霖又不愿意尚公主,這才急匆匆與韓家結(jié)親。 “換言之,韓家與王家結(jié)親,從一開始就是利益互換,這一點皇姑祖不否認吧?” “那又如何,如今我嫣兒嫁得其所,夫妻倆恩愛和睦,這就足夠了。”趙福金笑了:“我知王霖甚喜韓嫣,他與我說,他與韓嫣算是……先婚后愛?”趙福金眉目間泛起一抹異色:“我能看得出來,他對韓嫣是真的敬愛有加,所以,皇姑祖你也莫要擔心,我絕不會求父皇逼迫霖郎休妻另娶,而即便我這么做,霖郎也是斷然不會同意的。”齊國如釋重負。 她知道趙福金在趙佶心目中的位置,皇女中無人可及。若是趙福金使些手段,若王霖態(tài)度再不堅決,說不定官家就會下旨賜婚,命王霖休韓嫣另娶茂德。 到了那時,不但韓家的顏面掃地,她的這個孫女兒,這輩子就算是毀了。 齊國由此態(tài)度就緩和了些:“茂德,本宮知曉你最近在宮里傷情難耐,也知你早就相中王霖,一時定難以忘懷,可畢竟王霖已婚,事實不可逆,若我是你,就不妨放開心胸,另謀歸宿,這樣,于人、于己都是功德無量。” “我是無法忘懷……這半年,我險些是死了的。”趙福金輕嘆一聲:“這回我與王霖在宮里重逢,這幾日我也想得通透了,我寧可不當這個公主,也絕計是要隨在他身邊的。”齊國大驚失色:“茂德,你可知你在說什么?” “皇姑祖,有些事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就如惲王謀反的事,你們外頭人只知父皇早有防備,暗中調(diào)王霖來率軍平叛,其實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若非父皇遣九弟為迎金使,而九弟又因一時玩鬧、繞行河北,王霖就不會前往大名迎接九弟,也斷然不會發(fā)現(xiàn)惲王外戚在大名府的謀反實證,更不會因九弟幾句無心之言,揣測父皇和太子哥哥處于危急險地……” “所以,此番若非王霖力挽狂瀾,兼又心思縝密,還有天意促成的因素,此刻太子哥哥與父皇恐怕……一場劇變起于后宮,后宮內(nèi)卷又能存活幾何,都不可知的。”趙福金的話雖然輕描澹寫,但聽在齊國耳中卻如同驚濤駭浪,她長眉勐挑,冷汗津津:“茂德,竟如何兇險?惲王……本宮著實想不到,他竟隱藏這般深!” “王霖說得對,大宋若再這般君臣離心,上下離德,朝綱失范,亡國也指日可待。若大宋都不存了,我這個公主又何以依附?所以,我也不過是想給自己找個歸宿——也不會與韓嫣姐姐爭奪什么正妻之位,皇姑祖放心便是。” “可你們……”齊國公主搓了搓手:“皇族顏面,大宋禮法,你若嫁王霖,這情何以堪?”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