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種師道沉默不語。 種師中死于王霖之手,消息傳至太原,種師道痛不欲生。 而種家子弟更是義憤填膺,日日都鬧著要起兵誅君側滅王霖。 太原知府張孝純與其子張灝對視一眼,卻沒有吭聲。 兵馬統制折可求則與姚古交換了一個眼神,也一言不發。 關乎種家的私仇,他們還能說什么呢。 但西軍卻是朝廷的西軍,豈能淪為報私仇的工具? 種師道向兒子和侄子投過威嚴的一瞥。 澹道:「王霖為大宋齊王,總領樞密院事,領太師銜,我河東西軍以何名義起兵討伐之?」 「清君側?當今大宋天子仍為今上,儲君為官家九子趙構,皇宋基業尚在,朝廷大義健存,我輩為朝廷兵馬,豈能因私仇而動刀兵?」 「怕是我軍起時,就會被官家和朝廷定為叛逆之軍,到那時,汝等該情何以堪?舉兵謀反嗎?」 「師中與太子謀劃之事,本帥素不贊同。 但師中一意孤行,本帥也無可奈何。 今太子事敗,王霖更加氣勢沖天。 他麾下十五萬兵馬,縱然本帥盡起西軍,枉顧邊陲遼金虎狼之敵,也未必就是那青州軍的對手。」 「此事再也休提。種家私仇,絕不可廢公。」 種師道軍法如山,一言既出,就算是種家子弟也不敢再多言,否則就要行軍法。 姚古、張孝純、折可求、張灝等人立時拜下:「相公深明大義,以國為重,胸懷磊落,末將(下官)等欽佩之至!」 張孝純又道:「不過,相公,下官方得代州密報,雁門關外、應州之東谷地,有一大批契丹良馬被人圈養,似是那齊王派人趁遼兵敗自遼人敗兵中虜獲。」 種師道眸光一凝,拍桉而起:「此言當真?」 諸將聞之振奮,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戰馬啊!現在大宋最缺的就是戰馬! 若能得一大批良馬入西軍,那西軍必將勢力暴漲! 姚古躬身道:「相公,管它是遼人、金人還是齊王的馬,既然在雁門關外,那就是咱西軍的戰馬!末將請求疾馳雁門,出關將這批戰馬擄回充為軍用!」 種師道面色微微激動,沉吟片刻,擺擺手道:「種為,姚古,汝二人率軍五千,往雁門,不惜一切代價,將戰馬自遼境擄回,本帥當奏報朝廷,為汝二人請功!」 姚古、種為躬身領命。 …… 且說河北真定。 王霖率大軍繞過真定,直撲遼境后不久,張叔夜也得知了這般消息。 張叔夜心中苦笑,難怪王霖會冒險舉大軍突入遼境,原來是為了戰馬! 河北軍諸將紛紛心動,開口攛掇張叔夜速派軍北上插一桿子,分一杯羹。 張叔夜冷笑斥責道:「汝等可覺吾河北軍能勝得過齊王的兩萬鐵騎?大批良馬,若能歸我大宋,無論入青州軍,還是入河北軍,那都是國之幸事,此刻大敵當前,我軍豈能內訌?」 諸將悻悻無語。 主要是想起王霖麾下那支無敵鐵騎。 他們自覺派軍前往與王霖爭搶,除了自討沒趣之外,怕還是要為金人所趁。 張叔夜本來還有些遲疑,聞聽此報,立時下達軍令,盡起河北軍十萬,聚集于易州一線,擺出了大軍北上,攻入幽燕的姿態。 …… 遼境,應州。 渾源川以東,一道闊長河谷中。 紅日高懸,這片河谷地帶草長鶯飛,擁擠著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邊成群結隊棲息著 的各色契丹良馬。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