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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倒回于四日之前。

    真定府。

    大元帥府系統(tǒng)中，原本屬于王霖麾下心腹的文武屬官只剩下劉琦和韓庭二人了。

    碩果僅存。

    劉延慶已經(jīng)趕來真定，隨他一起來真定赴任的還有他的兒子劉光世，以及原西軍大將張俊。

    因為燕王兵敗且重傷垂危不起的消息，整個真定城中都處于一種愁云慘淡萬里凝的情緒之中，好在王霖的兵權(quán)雖然被朝廷奪去，臨陣換帥，但各軍諸將并未大動。

    韓世忠，關(guān)勝，折可求，姚古……以及原伏虎軍麾下諸將，都還在軍中繼續(xù)執(zhí)掌兵權(quán)。

    被罷官免職的主要有岳飛，燕青，武松和花榮。

    其余盧俊義等，照舊在軍中。

    當然，這只是暫時留任。待軍權(quán)實現(xiàn)平穩(wěn)過渡后，下一波***掉的就是他們。

    再加上被提前調(diào)離入京的馬擴，張浚，黃岐善，真定大元帥府的軍事指揮團隊和后勤保障團隊幾乎被一鍋端了。

    然而這并不是最關(guān)鍵的。

    最要命的是趙佶冒天下之大不韙，強行下令抽調(diào)真定方向十萬大軍回防京師。

    這等于是將河北方向王霖苦心構(gòu)建起來的三大防御中心，放開了一個很大的缺口。

    真定府方向只剩下了五萬兵馬。

    若金軍大舉入侵，劉延慶父子能扛得住嗎？根本扛不住！

    所以，皇帝和朝廷的這般作為，為了個人安全而不顧抗金大局、更不顧數(shù)百萬河北黎庶百姓身家性命的做法，直接激怒了河北人。

    其實河南人也是一樣。

    因為河南何止一個東京。

    十余輛寬大的馬車組成的車隊，在兩千虎神衛(wèi)的護衛(wèi)下離開燕王府，打著汝陽王的大纛儀仗出城。

    官道兩側(cè)圍堵著前來送行的真定百姓，還有大量的原本追隨王霖而來的各地士子。

    兩千虎神衛(wèi)早已卸下軍甲。

    隨著王霖被解除兵權(quán)，燕青被罷官，萬余虎神衛(wèi)一夜之間化兵為民。

    除了在燕青身側(cè)聽命的這兩千人外，其余都不知所蹤。

    王霖在昏迷中乘坐的馬車緩緩出城，城門口處的百姓商賈頓時情緒激動起來，哀呼聲一浪高于一浪。

    春風和煦，暖陽當空。

    黑壓壓的人群向車隊不斷涌動而來，不少人口中高呼著「燕王萬勝」的口號，試圖阻擋車隊的去路。

    張魁、程遠景和周子宴三位大儒，帶著上千讀書人，跪拜在官道上，痛哭流涕。

    因為范陽兵敗，確實打破了王霖紫薇星君下凡、戰(zhàn)無不勝攻無不克的神話。

    但隨后皇帝和朝廷冷血奪權(quán)、卸磨殺驢的行為，尤其是不顧真定和河北安危調(diào)兵回師東京的做法，卻激起了民間為王霖抱不平的山呼海嘯。

    神話破了固然令百姓失望，但作為一個凡人存在有血有肉的燕王，卻更真實。

    這再次讓人看到了王霖力挽狂瀾、為國捐軀、至死不悔的高風亮節(jié)，他拯救國家危難和黎庶的功績，更加耀眼奪目！

    燕王并不是神，他也會重傷垂死！

    王霖的黑色大棺至今還在城門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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