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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dāng)著名的闊魯朵城出現(xiàn)在王霖的視野中，他凝望半天，忍不住輕笑起來。

    就這？

    他本以為這是遼人經(jīng)營了數(shù)百年的漠北據(jù)點，一座堅城。

    結(jié)果就是一座殘破城堡，孤零零佇立在這座規(guī)模不小的綠洲上。

    遠(yuǎn)端的高山連綿巍峨，山頂上白雪皚皚，在陽光下反射著光彩熠熠。

    燕青和楊沂中等人也在笑，闊魯朵確實讓人有些失望。

    “小乙，正甫，這里其實已經(jīng)是漠北腹心，原先遼人的邊緣部位了，從漢之冠軍侯霍去病之后，再無漢人兵將踏上這片土地。

    你我諸軍，已經(jīng)開創(chuàng)歷史了。”王霖朗聲大笑。

    燕青楊沂中楊月兒及錦衣鐵騎諸將在馬上一起躬身拜下：“吾皇萬歲！”

    驅(qū)逐著數(shù)千頭牛羊，帶著一百美貌蒙古女子，前來納降的孛兒只斤小王子合薩和他的心腹頭目扎木薩爾已經(jīng)出了闊魯朵，正沿著放牧的路徑，迎著燕軍大營的方向縱馬馳來。

    突聞燕軍大營中傳來“吾皇萬歲”震天撼地的膜拜聲，聲震云端，合薩和扎木薩爾驚愕抬頭，一眼就瞥見了連綿層疊的燕軍軍旗，以及在那軍旗中尤為醒目的橙黃色龍興大纛。

    九條蟠龍，大纛在北風(fēng)中獵獵作響。

    合薩與斬木薩爾交換了一個無比震動的眼神，竟然是大燕皇帝御駕親征漠北？！

    我的長生天！

    年輕的合薩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突然覺得，這位大燕皇帝竟然比自己的父兄更加瘋狂！

    以大燕皇帝之尊貴，竟敢孤軍深入漠北腹心！

    當(dāng)合薩帶著牛羊美女深入燕軍大營，跪倒在王霖的中軍大帳中時，他默默抬頭，打量著眼前這位似乎比自己還要年輕一些的燕國皇帝。

    英武，冷漠，威嚴(yán)，略有殺氣。

    合薩身后跪著扎木薩爾和一個十五六歲的蒙古少女。

    這少女擁有天鵝絨般的兩道彎眉，瓊鼻高挺，膚色略黑，身材苗條，卻是生得很健壯，梳著細(xì)密的群辮，光潔的額頭上垂著劉海，個子也高，比站在王霖身后手按寶劍眸露警惕之色的楊月兒要高出大半個頭。

    少女面上彌漫著若有若無的哀色。

    作為孛兒只斤進(jìn)獻(xiàn)的女奴之首，她的下場可想而知。

    合薩膜拜道：“罪人合薩，孛兒只斤王子，此為吾幼妹孛兒臺。孛兒只斤氏愿意向燕國皇帝進(jìn)獻(xiàn)牛羊千頭，美女百人，請燕國皇帝寬恕我孛兒只斤之罪！饒恕我孛兒只斤部民一死！”

    孛兒臺也跟著叩拜下去。

    王霖澹然一笑：“合薩，你可知朕為何至此？”

    “你兄合不勒入我燕國，對朕大不敬。當(dāng)著諸國使團(tuán)的面，朕不得不將之?dāng)厥资颈姡再有в取?

    然而你父卻又串聯(lián)蒙古三部侵入我大燕國土，犯我邊境，屠戮我邊民。朕這才一怒之下，命大軍將蒙古兩萬騎聚殲于雁北武川，又親率萬騎奔襲漠北，就是想要讓你們蒙古人知道，犯我大燕者，雖遠(yuǎn)必誅！

    朕遠(yuǎn)道而來，御駕親征，你以為你進(jìn)獻(xiàn)上牛羊美女，朕就能寬恕孛兒只斤氏么？”

    合薩目光一凝。

    卻又默道：“不知皇帝陛下怎樣才肯寬恕我孛兒只斤氏，難道非要將我孛兒只斤滅族才能平息雷霆之怒么？”

    王霖似是沒有料到匍匐在自己腳下的這個孛兒只斤小王子，看起來柔弱，竟然還有膽量跟自己這般說話，不由多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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