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以李綱為首的舊黨,也并不因為陳梓宣六人的去職而沒落,兩黨依舊處在某種微妙的平衡狀態之中,誰也很難干掉誰,這才是皇帝真正想要看到的結果。 朝政之事,想要完全破除黨爭,毫無可能。你滅了這個黨,也會隨之冒出其他的黨來。 在王霖看來,新舊兩黨代表著朝廷創新與守舊、保守與激進的兩種思潮,這其實是非常正常的事。 只要皇帝居中平衡,朝中自再無任何隱患。皇帝站在朝天門的高大牌坊下,抬頭凝望著這座始建于契丹人時期的牌樓,自打大燕遷都至此之后,這便成為了大燕皇室的某種象征。 牌樓兩側,凝立著兩座石獅子。 “朝天闕”三個鎏金大字,此刻在陽光下熠熠閃光。朝天門之后,不足百米,就是皇城的正陽門。 很顯然,朝天門是皇城與內城的分界線。而最近,朝天門屢屢成為朝臣做出逼宮政治姿態的一個重要場所了。 越過朝天門,就形成了真正的逼宮事實。縱然是陳梓宣等人,也是不敢輕易為之的。 但在朝天門外,這個規模不小的廣場上,往往會成為朝臣與讀書人聚集的場所。 在皇帝王霖心中,朝天門早就變成了某種威脅皇權穩固的重要表征。王霖沉默良久。 他突然俯下身去,挽起袖口,在眾目睽睽之下,爆喝一聲,接連將四五百斤重的兩個石獅子給推翻在地。 石獅子先后轟然落地,砸出了一個不小的坑,煙塵彌漫。一干朝臣和讀書人看得面色發白。 王霖緩緩轉身,環視朝臣和在場士子,澹漠道:“傳旨,將朝天門牌坊拆除,在此處起建朝天殿,朕日后將在此處,接見各國來使。”李綱等人躬身領命。 王霖深吸一口氣,又緩步走向了已經跪了兩三個時辰身形搖搖欲墜的郭志舜,澹然道:“郭志舜,起來吧。朕念在你為國營運財政有功,竟特赦功過相抵,不再追究你的教子不嚴之過。但汝郭家子,多行不法之事,朕……”郭志舜身形激烈抖顫起來。 他知道皇帝口中將決定著他次子郭亮的生死存亡。按照常理,郭亮的性命應該是保不住了。 郭志舜盡管早就有思想準備,但真正到了這般關頭,心頭還是冷徹心扉。 “傳旨,郭家子郭亮素行不法,但罪不及死。死罪可免,活罪難饒,著杖責三十,流放西南蠻夷三千里,永生永世不可歸于中原,遇赦不赦。郭志舜教子不嚴,著去開府儀同三司,罰俸一年。降階一等,留任查看,將功折罪。”皇帝此番懲罰,在很多人看起來與判了郭亮死罪沒什么區別。 但郭志舜心知肚明,皇帝這已經算是網開一面了。流放西南萬象王國,萬象國王乃是皇帝的妃子,郭亮雖被流放至此,卻也不至于丟了性命。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