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面對上原朔的話語,白石芽衣不知道應該露出什么表情。 是對自己終于無需擔心這些事情之后的放松? 還是對于古賀香奈和近藤詩織不做計較的感謝? 甚至還可能有……對于上原朔做出抉擇之前,卻讓步了那么多的不滿? 女孩不知道自己應該露出什么表情,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怎么應對上原朔。 于是,本該在這個時候直視上原朔的她,選擇了避開。 不過,看到白石芽衣的反應,上原朔倒是沒有氣餒或者不滿。 他只是輕聲笑了笑:“抱歉,在還沒有詢問白石同學意愿之前,就說出那樣的話…… “如果白石同學不愿意,也可以現在就表達出來,哪怕只是簡單搖頭都可以。” 白石芽衣仍舊沒有動彈。 “我明白了……”上原朔的聲音中沒有失落,只有淡淡的令人安心感,“等到白石同學的身體恢復之后,我們再來討論這個問題吧……” 聽到上原朔的話語,白石芽衣回過頭,瞥了一眼上原朔,又很快移開了視線。 …… 一月十五日,星期五。 上原朔的身體恢復,速度比所有人料想中都快。周五當天的時候,除去還不能做類似引體向上之類對手臂肌肉有硬性要求的運動,他大致已經能自己料理自己。 當然,做飯這種事情肯定不會讓他來做,但日常生活中的方方面面,已經沒有了多大障礙。 基于這一點,考慮到近藤詩織和古賀香奈也已經在北海道整整逗留了一個星期,上原朔向醫生提出了出院申請。 對他十分負責的醫生在全面檢查過一遍之后,總算同意了他的要求。 唯獨讓所有人意外……或者又說不上意外的,是白石芽衣在聽說上原朔要出院之后,不顧腹部的傷勢還沒有痊愈,一定要跟隨離開國立札幌醫院。 在經過醫生,近藤詩織,古賀香奈,甚至上原朔親自上陣勸說也沒有成功之后,他也只能在無奈中決定,將女孩一起帶回東京。 只是這一次肯定不能坐飛機,只能乘坐跨越津輕海峽的列車——某種程度上,也算是彌補了古賀香奈和近藤詩織的遺憾。 而淺川紗季在這周里徹底接手藤林家后,既不缺人力又不缺財力,也就干脆地調了些人來保護上原朔和女孩們,她自己倒是毫不猶豫地回了伊賀。 至于內中原因,據土御門夏樹回歸京都之前和上原朔私下里交談的時候說,是不想打擾上原朔和三位女孩之間的相處。 除去確保外部環境之外,她這個母親也沒什么能做的,干脆就回了伊賀,以免老是在她們面前晃悠,讓人覺得礙眼。 于是,因為同樣的原因,確認過上原朔和白石芽衣的傷勢基本無礙之后,土御門夏樹和上原政也幾乎同時離開了北海道。 來時的弓道部員,受傷后的幾位長輩都已經離開,在札幌的列車站上等待的人,只剩下上原朔和三位女孩。 列車一路奔行,回到東京的時候,天色已經微微泛黑。 走出車廂,看到站臺的一刻,上原朔長出口氣,恍如隔世。 去北海道一趟也就一個星期,但卻結結實實地體驗了一次,什么叫作躺在雪地里無力等死。 如果不是白石芽衣跳下懸崖,脫衣與他相擁,他能不能站在這里,估計得要打上一個大大的問號。 “上原同學,你和白石同學現在……”古賀香奈翻看著手機上的信息,露出略微有些無奈的神情,“爸爸媽媽已經連續給我發了好多條消息,我今天晚上應該是必須要回去的。” “宗成叔叔還有樹理阿姨……” “上原同學受傷之后,我就把這里的情況告訴了他們,也就是直到今天,他們知道我要和上原同學一起回來之后,才要求我先回家一趟。”古賀香奈看著站臺外緩慢飄落的雪花,向自己的雙手呵了口氣,“所以,送上原同學和白石同學回去之后,我大概就要先離開了。” “我……”上原朔沉默了一下,先看向了近藤詩織,“近藤同學呢?今天晚上有什么打算?” “嗯……大概是要在上原同學家里復習吧?”近藤詩織輕點自己的下巴,看起來有些猶豫,“不過上原同學放心,我會盡可能不麻煩你的!” “怎么會是麻煩,而且我現在只是活動不方便,可沒有說不能動腦。”上原朔笑著搖頭,最后將目光投向白石芽衣。 “白石同學的話……”他拖了個長音,沒有給女孩回答的機會,“今天跟我回家。” 白石芽衣看著他,稍有些蒼白的嘴唇微張,像是想要說什么,但又最終放棄。 她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白石同學,你現在這個身體情況,我要是放你回去,不說被母親罵死,我都要罵死自己。”上原朔嘆了口氣,“這不是可以商量的事情,跟我回去。” 近藤詩織看了看上原朔和白石芽衣,沒有說話。 古賀香奈則干脆繼續看向站臺外的雪景,仿佛什么都沒有聽到。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上原朔都覺得寒風刺骨時,白石芽衣終于微不可見地點了頭。 …… 傍晚六點出頭的時候,上原朔帶著近藤詩織和白石芽衣回了家。 古賀香奈離開之后,三人之間的氣氛異常怪異。 明明近藤詩織和白石芽衣的關系已經算得上不錯,明明上原朔和白石芽衣已經有了互相拯救過生命的經歷,但無論上原朔怎么嘗試,家中的氛圍總有些淡淡的疏離感。 明顯對氛圍有些不適應的近藤詩織主動選擇了進入房間學習,而上原朔和白石芽衣則一同留在了客廳里。 長久的沉默之后,上原朔終于再次找到了話題。 “白石同學之前在轉運點里的時候……” 白石芽衣抬起頭,看向上原朔。 “白石同學那時的表現,就算是平常一直習練弓道,從沒有松懈過的人都不可能做到。”上原朔注意到女孩的表現,但卻沒有直接將話題帶到最關鍵的點上。 “為什么不能。”女孩眼中的光芒黯淡了些,語氣平淡。 “因為那是實戰,不是在道場里將箭支射向標靶。”上原朔頓了頓,“我在那個時候使用過自己的能力,白石同學想必也并沒有吝嗇自己的能力。” 沒等女孩回答,上原朔就將自己所有的能力都簡單介紹了一遍。 “上原同學……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女孩的眼神有些避讓。 “相互了解總是漸進的,而且與其我直接詢問白石同學,不如在我進行過自我介紹之后,再由白石同學選擇是否說出來。”說話時的上原朔,笑容既不輕微到敷衍,也沒有夸張到虛假的地步。 只是在禮貌性的微笑之上,讓人多了愿意向他靠近的感覺。 白石芽衣的目光微有閃爍。 她低下了頭。 正當上原朔以為話題不會再繼續下去,他卻突然聽到了女孩的聲音。 “我確實使用了能力……或者說,這項能力或許也是百地和服部家追索我的原因。”女孩仍舊低著頭,似乎不是在向上原朔講述,而是在自言自語,“這項能力很簡單,只是能夠讓遠程武器在一定時間內必定命中對手。” 上原朔原本預想的點頭動作沒能夠做出來。 怎么說呢……如果是這樣級別的能力,對于伊賀的忍者們,用夸張一點的說法,就是盲忍者都能進行暗殺。 畢竟嘛……只要問路找到目的地,等到目標到來,就能用能力終結對方。 雖然實踐多少會有些問題,但這絕對不影響女孩這項能力的強大。 “只是使用能力之后會有個弊端……在五分鐘之內會喪失大部分的行動能力。”女孩終于抬起頭,看向上原朔,雙眸黑白分明又清澈見底。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