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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額頭頓時汗津津的，用手無意識的擦拭了一下。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起，已經出了一身的冷汗。

    陳賡很悠閑地倒在羅漢床上，對著富商這邊擺了擺手，老人身前的青壯漢子又退到了陰影處，好像從來沒有出現一般，富商老人打眼看向陳賡，他整個人看起來都有點兒吊兒郎當。他翻了個身，嘆了口氣道：“都說了是騎鶴下江南，這下可好，別說連馬都沒有騎上，竟然還坐著馬車來了！這一路上可是把我顛簸的夠嗆。”

    說完又對富商打扮的老人點頭示意，沉聲道：“老人家好，過來坐吧。”

    富商老人一愣，瞬間回神，連忙緊跟著上前幾步，拱手施禮道：“小老兒趙東山見過陳大人......。”

    陳賡玩味的眼神看著自稱趙老兒的老人，笑問道：“哦！老人家，你怎么就能確定我就是陳大人呢？”

    趙東山嗨嗨一笑，也不矯情，然后順勢坐到了陳賡的下首處，笑道：“陳大人這是在考究小老兒我呢！陳大人可能初來金陵對我不是太熟悉，小人乃；（東寶齋）的東家，往上三代人都是做絲綢的，你身上這件衣服的料子織錦技術出自（東寶齋），恰好是小號年前送到長安帝都的新款，因為是貢品，別的地方暫時不會有！所以也只能是宮里賞賜下來的。加上你所佩戴的玉飾代表著你的身份，今天又是為了來自長安的陳大人舉辦的接風宴會！所以，你不是陳大人，那誰是陳大人呢？”（注2）

    “吆喝吆！老人家真是好眼力啊。”

    陳賡頓時對此人來了一絲點興趣，坐起了身子，眼角挑了挑，不由得問道：“畫績之事，雜五色。……青與赤謂之文，赤與白謂之章，白與黑謂之黼，黑與青謂之黻。五采備謂之繡。……雜四時五色之位以章謂之巧，凡畫縛之事后素功。詩經有云：“萋兮斐兮，成是貝錦“，“角枕粲兮，錦衾爛兮“，“衣錦虎衣，裳錦虎裳“，我身上這款料子剛好符合此意，這么說（東寶齋）也是進貢宮里的絲綢錦緞的皇商之一了？？”

    趙東山眼光一亮，恭敬道：“陳大人抬愛了，小號正是去年入圍的皇商之一........。”

    二人正聊到此處，只聽傳來一陣有緣頓挫的聲音，只見一位身穿錦緞白袍，鶴發紅顏的老者用古老的唱腔唱道：“呦呦鹿鳴，食野之蘋。我有嘉賓，鼓瑟吹笙。吹笙鼓簧，承筐是將。人之好我，示我周行。

    呦呦鹿鳴，食野之蒿。我有嘉賓，德音孔昭。視民不恌，君子是則是效。我有旨酒，嘉賓式燕以敖。

    呦呦鹿鳴，食野之芩。我有嘉賓，鼓瑟鼓琴。鼓瑟鼓琴，和樂且湛。我有旨酒，以燕樂嘉賓之心。”（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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