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一章 迢迢長路(十七)-《從全球穿越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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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不苦心中吐槽,不知道是夸是贊。
嗯,在為內景仙天繪制藍圖,構想未來的時候,他從來都不謙虛,目標絕不會只放在贏得諸界賭局上,沒有諸天萬界入畫圖的氣概,還畫什么藍圖,搞什么設計!
所以,他從來不會為藍圖“假大空”“白日夢”而自慚,他唯一關心的只兩點,一是“理論上確實可行”,而且,便是這個“理論”也非真·理論,只需要有一套足夠自洽、足夠自圓其說的框架就可以了,第二就是“畫風”。
譬如之前章羽彤等人討論是想著將渾然一體的仙天分層分級,飛升之上疊飛升,單是飛升就可無始無終的進行下去,又如他們討論幻使做仙民,炎夏幻使為正,其他各族類出身的幻使為奇。
又如未來仙界到底是更現代化一點還是更古典一點,若是偏現代,那就偏樸素,仙人們自力更生、自娛自樂,若是偏古典那很可能就是一個真仙人身后跟個“大團隊”,什么使女啊童子啊力士啊可勁的往上懟……林林總總,這些都可最終歸類在“畫風”里。
但無論哪一種畫風,無論是叫內景仙天也好,還是統稱仙界也好,終歸帶個“仙”字,凡是受過完整啟蒙教育的就能夠理解這個字中所蘊真意,畫風再怎么偏也總還在“仙”的范疇內打轉。
夢魘倒好,嘴上恭稱“姜爺”,句句不離“仙天”,便是特指說明,也是“魔屬仙天”,魔在仙之下,乃是仙的一個分支,完全挑不出任何毛病。
可她在思考問題的時候,心里怕不是將“內景仙天”自動替代成為了“內景魔天”,或者“內景詭天”,反正在她的構想里,他是沒感到一點仙氣存在。
姜不苦的思緒習慣性的發散,嘴里點評道:
“這個思路固然是好,但難免有些被動,就像是野外采集,運氣好盆滿缽滿,運氣不好,空手而歸;
而先播撒再收獲就不同了,更像是有計劃、規?;霓r墾耕植,收獲是明確的,有多少付出就有多少回報?!?
夢魘見姜爺這般明顯的褒貶,小小的反駁道:“這和采集還是有些不同的,人出野外采集,一次只能去一個地方,而我們卻可同時關注多個、乃至無數個地方,只要世界足夠多,就不可能有空手的時候,區別只在于收獲更多,或者比更多還多。”
小小的反駁了一下,她卻又立刻改變立場,道:“不過,要是兩者能夠結合起來當然是最好。”
“兩者結合起來最好”,在她這只是反過來主動幫姜爺圓話,畢竟姜爺之前難得的主動釋放了善意,她不能讓自己顯得太扎人,雖然這樣小意婉轉的她在藍星魔族眼中完全是不可想象的,但這不代表她不會。
可這話聽在腦子里正因兩種強烈沖突的“畫風”而思緒散漫的姜不苦耳中,卻有當頭棒喝、醍醐灌頂的神效。
強烈沖突的兩股畫風,忽地仿佛旋轉陰陽魚般,首次嘗試著彼此接近,彼此融合,共成一個渾然的整體。
是啊,誰說仙天就一定要仙了?
非仙一點就不行嗎?
若內景仙天因為此名就一味求“仙”,那豈不是陷入“仙執”之中,所以,用非仙綜合一下恰到好處。
而且,堂堂正正,光芒萬丈,仙照諸天萬界和隱秘詭譎,捉摸不定,如在非在沖突嗎?
一點也不沖突。
他甚至想到了年輕時候——真·年輕時候,看到的一副畫面,那是描繪佛家靈山的,上半部佛光普照,靈山巍巍,雷音峨峨,佛陀菩薩,金剛羅漢,個個慈眉善目,寶相莊嚴,或者悲天憫人,似要將眾生苦難一己承擔,就連他們騎乘的坐騎,身下的云朵,都似有強烈的溫度;
可下半部卻畫風完全顛倒,靈山斷折,雷音坍塌,祥光瑞靄早已化成了白骨陰風,佛陀菩薩,漫天羅漢也早已變成了猙獰可怖,陰詭難測的形象,就連他們坐下的坐騎,也有種隨時都要擇人而噬的兇厲,只是一眼,便能給人以強烈的沖擊。
而這兩者迥異的畫風合在一起,卻又給人一種渾然天成之感。
所以,這撮“羊毛”該薅還是得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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