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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大結局(二)本書完-《食肉之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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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的名字我自己也忘了,」鐵棍主人癟著嘴,「社里的人都叫我如影隨形,我也挺喜歡這個名字的,我比你大七八九十歲,你可以叫我影爺......」

    司機警惕地盯著如影隨形,「你是那個老鬼的秘密保鏢?」

    如影隨形挖了挖鼻孔,「老李有句詩是這么講的,‘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我這么厲害的人物,怎么可能為了區(qū)區(qū)錢財幫那種混蛋做事.....」

    陳有慶忽然出聲道,「你是一鳴社的人?」

    如影隨形豎起大拇指,贊道,「聰明!」

    司機活動了一下手腕,「既然不是那老鬼的保鏢,你也認為他是個混蛋,為什么要阻攔我殺他?」

    「很簡單啊,」如影隨形從車上跳了下來,站在司機和商務車之間,「殺人是違法的,我是偵探,自然要阻止違法事件的發(fā)生,豈能袖手旁邊。還有一點,我們社長說了要活捉那老混蛋,那我就不能看著他死了,否則以后會被人穿小鞋的....」

    司機皺眉道,「誰是你們社長?」

    如影隨形正要開口,卻聽見一陣警笛聲由遠及近傳來,灑然一笑,「說曹操,曹操到,當然他并不是叫曹操啊....」

    一輛警車急停在黑色商務車旁邊,張小滿和力拔山河從車上走了下來。幾乎同一時間,司馬北三人不知從何處鉆了出來,大搖大擺地也朝著黑色商務車走來。

    張小滿雙手插兜,縮著脖子在商務車的車頭站定,抽了抽鼻子,「喲,挺熱鬧的啊,就是河邊冷風吹得涼颼颼的。幾位,我說,咱要不換個暖和的地方聊聊,免費請你們喝杯熱茶,怎么樣?」

    陳有慶冷哼一聲,朝地上輕啐了一口,低聲罵了一句,「裝模做樣。」

    張小滿掃了一眼陳有慶和司機,歪著頭直勾勾地盯著摩托車旁的男子,「嘿,才發(fā)現(xiàn),這還有一位老朋友呢,好久不見啊,駱慈同學!」

    駱慈冷冷地看著張小滿,并不搭腔。

    「這世間真是無奇不有啊,」張小滿嘖嘖嘆道,「前陣子我還去給你上墳來著,你那墳頭草都三丈高了,費了我好大的工夫才拔干凈的呢,沒想到今天你又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這

    可真是.....狗血啊!」

    「你還是一如既往地讓人討厭,」駱慈咳嗽兩聲,「看來羅天成打得輕了,你是一點記性都沒長。」

    張小滿撇了一下嘴,轉向戴著口罩的司機,「還有這位,不用再戴著口罩裝神弄鬼了,在金佛酒店演得不錯啊。剛才來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自己漏掉了什么,思來想去,也只有一開始就被列為嫌疑人,最后又被我親自洗清嫌疑的你們兩兄妹了。我打電話問了一下馬良,他說檢察院那邊認為你們不知道孔悅母女的預謀,所以不算共犯,早就把你們放了。糊涂啊,不知道殺人計劃又怎么能做出那么合適的工具呢,是吧,周堅?」

    周堅慢慢取下口罩,嘴角噙著冷冷的笑意,「看來你果然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先前罵你是銀樣镴槍頭太草率了,現(xiàn)在收回。不過,你的本事也就比銀樣镴槍頭高一點點,我故意把貨車留在廠房門口,你們居然都在外面折騰了那么久,如果你能快一些,或許羅天成便不會死,讓我多少有些失望啊.....」

    「別扯淡了,」張小滿嗤之以鼻,「你把貨車留在那里不就是想讓我認為是羅天成劫走了蕭雅嗎?充什么好人,還想給我扣上一口大黑鍋.....呸,今天被我再逮回去,可就沒那么輕易放出來了,三年起步....且不說金佛酒店的案子,單說陳大媽的案子和王淼的案子,兩起教唆殺人足夠你把牢底坐穿了。」

    周堅看著手中的小刀,眼簾低垂,「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

    「還在裝傻充愣,」張小滿搓了搓手,看向周堅,「尹恒雖然故意不提陳大媽的事情,可是我讓人從小區(qū)保安那里查到了一點新的東西,又找了當年在罐頭廠和陳大媽一起工作的人問了一些情況。王靜說過陳平有一段時間和一個人走得很近,那個人就是你吧?」

    「當年陳平曾經被罐頭廠老板叫到辦公室里去了一次,就是陳有慶出車禍前一天.....緊接著陳平便找尹恒喝酒壯膽,再接著就是陳有慶被撞。但我猜想,那會兒陳平并不是奔著陳有慶去的,而是你....」張小滿指著駱慈說道,「他們一開始的目標是你這顆眼中釘,誰讓你一直揪著周節(jié)的案子不放呢....」

    「我們來簡單推理一下事情的前因后果,」張小滿自顧自地說道,「罐頭廠的那頭肥豬是老鬼的狗腿子,自然想幫老鬼排憂解難。在陳平去接陳大媽的時候,以陳大媽繼續(xù)留在工廠工作為條件,外加一套房子,讓陳平開車撞死駱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陳平是不掙錢的,全靠著陳大媽的工資養(yǎng)活,而且想要娶媳婦兒就得有房子.....」

    周堅輕輕地來回摩挲著刀身,淡漠道,「所以呢?」

    「這是12年前的因,」張小滿嘟著嘴,「12年后的果便是你從陳有慶那里得知了此事,覺得可以利用一下,于是一面有意接近陳平,一面以陳有慶的名義聯(lián)系陳平和陳大媽,脅迫他們上演二選一的戲碼。接近陳平便是為了保證事情的發(fā)展照著你的劇本走,我可有說錯?」

    「你說的這些都是猜測.....」

    「彩票店和藥店的監(jiān)控都可以證明我說的話,陳平喜歡玩彩票,你一開始便是通過彩票接近他的,為了確定藥店的老鼠藥效用怎么樣,你事先去過一趟藥店買了一大包老鼠藥,還想狡辯嗎?」

    周堅點了點頭,「有理有據(jù),蕭雅的案子呢,你又猜到了多少?」

    「孔兩個手機,在入住金佛酒店的時候,被你妹妹偷偷拿走了一個。你先是告訴蕭雅洗浴中心的老板就是王淼,而后用孔手機將光頭趙志騙出去。我之前一直在想兇手如果要殺死王淼,為什么不在光頭趙志被關起來那段時間行兇,一定要等他們回到d市才動手......而今想來就很清晰了,因為蕭雅在d市。」

    「很精彩,」周堅鼓掌道,「只有一點不對,手機不是周茹偷的,是孔悅在孔發(fā)前就藏起來了的,所以到了酒店,孔有直接和廖勇聯(lián)系上,只能先和光頭見面....」

    「不管是酒店案子里儲存干冰的那個罐子,抑或是次聲波匣子,都需要極強的機械制造能力,所有案件關聯(lián)人里面也只有在工廠工作的你具備條件。教唆殺人,有意提供殺人工具,與故意殺人同罪同罰,一個最輕也是三年以上,十年以下,」張小滿面色一冷,「你兩個案子加在一起,這輩子都不用想出來了。」

    扭頭看向陳有慶,張小滿繼續(xù)道,「還有你.....陳有慶,這些事你也沒少摻和,和楊青等人設計毒殺廖勇,還在手提箱里藏了大量的金屬鉀,害死了李紅,你的日子也是越來越有判頭了....」面向駱慈,一臉虛心求教的模樣,「只是……我還有兩點沒想通,看在老朋友的份上,能不能為我解答一二。」

    駱慈咳嗽一聲,臉色更加蒼白了一分,「說來聽聽.....」

    「第一,楊青的爺爺?shù)侥睦锶チ耍课艺{查過楊老爺子,在那老鬼裝死之后不久便失蹤了,這里面肯定不簡單,否則楊青也不會激憤地走上死路。我查過車禍案資料,那個不明身份的血跡是不是楊老爺子的?」

    「是他的....他已經死了.....」駱慈吐出一口濁氣,「有一天晚上,他去一片林子里見了一個人,然后便被人捅死了.....尸骨被人燒成了瓷碗,當然沒人找得到.....」

    「明白了.....」張小滿瞟了一眼白發(fā)老人,壓下心中的怒火,「第二點,劉越毒殺廖勇的動機是什么?他和廖勇應該是約定好在火車上碰頭的,因為邱小惠的事情,他們應該是一條繩上螞蚱才對.....」

    陳有慶突然笑出聲來,「這個問題有什么難的,我可以告訴你......正因為他握著廖勇的秘密,這些年才過得凄凄慘慘。廖勇為了掌控他,設計讓他欠下了不少債,再加上劉越只能在廖勇哥哥的建筑工地上干活,想偷偷攢一分錢都是不可能的,勉勉強強地吃一口飯,吊著命罷了。不殺廖勇,他怎么解脫.....如果有人再告訴他,廖勇在金佛酒店殺了孔下一個就要輪到他,你猜他會怎么做......」

    「看來你的罪名又得多一條,」張小滿面無表情盯著陳有慶,「跟周堅一起爛在牢里吧,也算有個伴…...」

    「羅里吧嗦.....」周堅眼睛里閃過一絲狠色,忽地轉身,左右晃動,快速閃過如影隨形,揮動小刀再次朝白發(fā)老人刺去。

    如影隨形眉毛一橫,「想殺人,問過爺爺沒有?」

    頓時場內不斷有鐵棍和小刀交擊的叮叮當當聲響傳出,周堅深吸一口氣,怒氣沖到頭頂,殺紅了眼,不再對如影隨形留手,手拿小刀順著鐵棍轉動幾下,刷刷兩下,割破如影隨形手腕和手背。

    如影隨形痛呼一聲,鐵棍立時落地,退避到一旁。

    張小滿對力拔山河使了一個眼色,力拔山河當即快步沖到周堅面前,奮不顧身地和周堅拼斗起來。不遠處的司馬北也拍了拍流星趕月的肩膀,流星趕月也速即奔向周堅。

    正在這時,一直站在一旁的陳有慶動了,幾個跨步,來到白發(fā)老人面前,手里寒光一閃。

    駱慈愣了一下,忍住咳嗽,看著白發(fā)老人的手悄悄扭動拐杖,瞳孔一縮,大喝一聲,「小心!」

    噗!

    陳有慶的手在空中停了下來,一柄長約一米的利刃穿過了陳有慶的腹部。

    白發(fā)老人奮力地抽回利刃,一腳蹬倒陳有慶,用利刃挑斷腳上繩索,小心翼翼地舉著利刃下車,擦了擦臉上的血水,嘆了一口氣,「還是見血了啊....」

    場內幾

    人立時都停手,猶如被冰封了一般。

    駱慈晃晃悠悠地走向陳有慶,目眥欲裂地看著陳有慶腹部的破洞,顫顫巍巍地捂著不斷流血的傷口,大叫道,「張小滿.....快叫救護車,你不是來救人的嗎,快救救他....這局我算你贏了....」

    陳有慶咽下一口血沫,對著駱慈搖搖頭,「不用了....駱慈,就讓我在這里停下吧.....我著實有些累了.....可惜,臨死也沒拉個墊背的,是比不上羅天成那家伙.....也難怪他瞧不起我....」

    張小滿對司馬北點了點頭,司馬北當即拿出電話撥打了急救電話。張小滿瞅了一眼陳有慶身下越來越多的血水,微微嘆息一聲。

    駱慈聽見司馬北撥打了急救電話,握著陳有慶滿是鮮血的手,不住地說道,「堅持住.....」

    陳有慶咧開嘴呵呵笑道,「12年前我就該死了......是你救了我,撿回來半條命茍延殘喘這么些年已經賺了....只是……駱慈....我恨吶.....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這都是什么狗屁的世道!」噴著血沫,對天怒罵一聲,「***的天理!賊老天,瞎了你的狗眼....」

    話剛出口一半,陳有慶怒目一瞪,身子一軟,手無力地垂落下去,連最后一句臟話都沒罵出來。

    駱慈癱坐在地上,一滴淚從眼角無聲地滑落,將陳有慶艱難地從地上抱起來,放到摩托車上,一如12年前在尹恒家里一般,駱慈俯身在陳有慶輕聲說了一句,「有慶,我一會兒就帶你回家.....」

    重新直起身子,湖邊的寒風將駱慈的衣衫吹得鼓脹起來,兩道寒芒從駱慈的眼睛里射出來,釘在白發(fā)老人身上,駱慈一字一頓地吐出幾個字,「廖時清,你該不得好死!」

    廖時清輕哼一聲,「眼前這局面都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駱慈,你為什么要一直揪著當年那點雞毛蒜皮的小事不放呢,這一切說到底跟你半毛錢關系都沒有

    (M..COM)

    ,你看看,到頭來害死了多少人....」

    「你這么說就有些不講道理了,」張小滿插話道,「人是你殺的,怎地怪上駱慈多管閑事了呢....我就想問問你,做了這么多缺德事,兒子都死絕了,你到底圖個啥?」

    周堅將手里的小刀握得更緊了一些,搭腔道,「他兒子就死了一個,只有廖勇是他的親生兒子,其他的都是換來的。親兒子就是不一樣,為了掩蓋親兒子犯下的惡事,什么代價都肯付,自己都能假死躲在地底下.....換來的,被別人宰的時候,他的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好硬的心腸啊...」

    張小滿點了點頭,「這就說得通了,難怪楊青生怕毒不死廖勇一樣,設計了一重又一重,整個臥鋪房間的人都想讓廖勇死。老鬼,這就叫多行不義必自斃,報應不爽吶。」

    廖時清臉上出現(xiàn)一絲慍怒之色,「報應?呵....我?guī)土四敲炊嗳耍矝]什么福報,還患上那什么腎衰竭的怪病,我早就不信什么因果報應了。」

    「那我倒要聽聽你到底幫了什么人,做了什么好事,」張小滿輕蔑一笑,「你死過一回,卻沒人給你蓋棺定論,不妥,今天我便來幫你評斷一下你的是非功過。」

    「也罷,」廖時清長出一口氣,「有些話總要講一講的,這些年我也堵得難受,你們一個個都覺得我是惡人,那就攤開來講,看看我有多惡.....我是橘子村的村長,這一點相信你們都清楚吧,身上系著一村人的性命……那幾年,世道蕭條,若非我找人在東湖邊開廠,給全村的年輕人謀個出路,不知道要餓死多少人,這是善是惡?」

    張小滿頷首道,「確是善事。」

    「好!」廖時清接著說道,「那我找人在d市修樓房,建大廈,拉動經濟,讓更多的人來到d市做生意,這算是做好事吧?」

    「這要看你的出發(fā)點是什么,如果只是為了自己賺錢,那便不能算。」

    「我賺的每一分每一毫都投入到了公益上,」廖時清指著駱慈說道,「就拿他和陳平的母親來說,每個月都能收到愛心志愿者贈送的救濟物資,那里面可都有我的貢獻。」

    「那便算得上行善積德了,」張小滿反問道,「不過,我也想問問你,洗浴中心那些勾當難不成也是在做善事嗎?」

    「怎么不是,」廖時清眼神有些發(fā)虛,聲調也矮了下去,「我也是從煉獄里爬過來的人,見到那些可憐人,自然是能幫一把是一把,即便受些屈辱,但總歸是讓她們活下去了....」

    「強詞奪理啊,你不過是想利用她們幫你把生意做大而已,方便接待和你一樣的惡狼,居然還說得如此冠冕堂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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