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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2章|?吐利舌三劍貫通?誓壯志越軍轉鋒-《鬼谷子的局.卷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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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儀緩步退出后,擊劍廳里靜寂無聲,沒有一人出言。所有劍士,包括倫琪、賁成、阮應龍、呂棕等,皆將目光投向無疆。

    無疆閉目有頃,轉對眾劍士:“中原藏龍臥虎,劍術高深莫測,張子此來,正是我們切磋劍藝的絕佳機緣。無疆敬請諸位劍士認真對待,三日之后,隨寡人與他一決高下!”

    眾劍士應諾而退。

    無疆轉向幾位重臣:“這個張子,諸位愛卿可有品評?”

    阮應龍跨前一步:“回稟大王,末將以為,此人言語托大,劍術未必了得。末將不才,當在十招之內取其腦袋!”

    無疆白他一眼,目光轉向賁成:“賁愛卿,你觀此人如何?”

    賁成應道:“觀此人氣色,想是有些手段。觀此人指掌舉止,又不似習劍之人。臣以為,此人要么是個絕頂高手,要么就是不通劍道。”

    無疆深以為然,轉對眾人:“今日就到此為止,諸位去吧,寡人這要沐浴齋戒了。”

    在場諸人誰都知道,只有遇到大敵,無疆才會沐浴齋戒,遂互望一眼,拜辭而去。

    快要走到臺下時,倫琪叫住阮應龍:“阮將軍留步!”

    阮應龍頓住步子,轉望倫琪:“國師有何吩咐?”

    “我大軍揚帆待發,此人卻在此時登門比劍,用心可疑!”

    阮應龍應道:“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劍士而已,還能有何用心?”

    “我伐齊在即,此人早不來,晚不來,恰在此時求見大王,必有機謀。還有,這幾日來,老朽感覺此地伏有殺氣,使人打探,果然發現有不明劍客出沒于此,行跡可疑!”

    阮應龍一怔:“國師是說??”

    倫琪點頭:“老朽懷疑此人是齊人奸細,以阻我大軍進程。”

    阮應龍倒吸一口涼氣,抬頭望向倫琪:“若此,末將宰了他去!”

    “不妥,”倫琪搖頭,“大王既已約定三日后與他比劍,不見此人,如何肯依?再說,此人既然敢來,必有手段。萬一不慎,將軍豈不遭他暗算?”

    “國師有何妙策?”

    倫琪捋須有頃,對阮應龍耳語幾句,阮應龍連連點頭:“嗯,如此甚好。任他劍術如何了得,也擋不住我萬弩齊射!”

    “唉,”倫琪搖頭嘆道,“這也是不得已之計,你須小心行事,萬不可傷及大王,也莫使大王知情。若是此人真的是中原第一劍,大王不敵,即可將他亂箭射死。若是此人只是一個逞強的膿包,大王自有處置。”

    “下官遵命!”

    接下來三日,張儀未曾有一日摸劍,白日有說有笑地教導香女習琴,入夜閱讀冊籍。

    無疆得報,更是詫異,越發認定張儀是個真正的劍道高手,既驚且喜。第四日晨起,無疆沐浴更衣,穿好劍服,早早來到劍廳,使呂棕駕王輦前往迎接張儀。

    王輦到時,張儀正在廳中試穿劍服。劍服是荊生重金聘人在三日之內趕制的,通體素白,用料考究,張儀本就瀟灑,劍服在身,更是英武逼人。

    張儀對鏡欣賞一時,轉對香女:“香女,你看合身不?”

    因有呂棕在場,香女欲說無言,欲哭不敢,眼中噙淚,又不好顯示,只得略略點頭,別過臉去。

    張儀轉對荊生,笑道:“荊兄,在下此去與大王切磋劍道,你陪香女在這客棧,記住,哪兒也不許去!”

    荊生點頭:“小人謹聽姑爺吩咐。”

    張儀轉對呂棕,拱手:“呂大人,請吧!”

    呂棕略怔一下,提醒他道:“姑爺,您的劍呢?”

    “劍?”張儀兩手一攤,笑著反問他道,“要劍何用?”

    呂棕震驚:“您這不是去與大王比劍嗎?”

    “比劍就一定要帶劍嗎?”張儀微微一笑,大步朝外走去。

    呂棕不無狐疑地跟在身后,正欲上車,荊生追上,將呂棕拉到一邊,壓低聲道:“呂大人,姑爺此去,萬一有何不測,還望大人周旋。”

    “荊先生,”呂棕苦笑一聲,“姑爺鬧大了,在下力微,實難周旋啊。”

    “在下曉得,”荊生急了,“情勢若危,大人能否告知在下?”

    “這樣吧,”呂棕略略一想,“你在臺下尋個隱蔽處候著。”說罷轉身喝叫啟程。

    在數十衛士的前簇后擁下,王輦轔轔而去。

    張儀與呂棕再登瑯琊臺。

    越王身著藍色劍服端坐于主席。越王身邊,一邊坐著倫琪,一邊坐著賁成,身后數步昂然立著四名劍士,穿的也是清一色的天藍色緊身劍服。擊劍廳下首,依舊端坐數十劍士,劍服五顏六色。

    劍廳外面,阮應龍親領五十名弓弩手隱藏,張弩搭矢。呂棕眼尖,遠遠瞥到,心頭一沉,不由自主地打個寒戰。若是真的齊射過來,任張儀是何等高手,也將無處逃遁。

    張儀一襲白色劍服,氣沉神定,英武逼人,緩步入廳,依舊在正中站定,拱手,聲音清朗:“中原劍士張儀見過大王并各位劍士!”

    見張儀與三日之前判若兩人,越王脫口贊道:“好一個劍士!”

    張儀再次拱手:“謝大王褒獎!”

    越王輕輕擊掌,只聽嗖嗖幾聲,幾道光影閃過,身后四名劍士已如利箭般飄落廳中,在張儀四周五步之外站定,各自手持劍柄,目光如電。

    見張儀依舊面不改色,兀自不動,越王點頭,指著幾位劍士對張儀道:“張子,這幾位劍士是寡人的侍衛,雖說不才,在越國也算是頂級劍手,聽聞張子是中原第一劍,皆想領教,還望張子不吝賜教,點到為止!”

    “張儀領旨!”張儀拱手,身體未動,言語卻是對四位劍士,“諸位劍士是一個一個上呢,還是四人齊上?”

    四人皆是一震,目視越王。

    越王略略一想:“悉聽張子!”

    張儀笑道:“大王既有此旨,就一齊上吧!”說罷正正衣襟就地坐下,二目微閉,瞧也不瞧四名劍士。

    四位劍士以為這就開始了,心頭俱是一震,當即抽出利刃,扎下決戰架勢。

    說好比劍,張儀竟然閉目端坐,赤手空拳,以一對四,且四人俱是越國一等一的高手,無疆縱使會盡天下劍客,何曾見過此等劍士?

    見張儀氣勻身穩,無一絲懼意,無疆終究忍不住好奇之心,伸手攔道:“慢!”

    四位劍士各退數步,作勢站定,握劍之手俱出一層冷汗。

    無疆目光射向張儀:“張子既來比劍,為何不見出劍?”

    張儀朗聲應道:“儀無劍!”

    無疆大奇:“既是劍士,為何無劍?”

    “儀赴越地,無須帶劍!”

    “這??”無疆愈加不解,“張子無劍,如何比劍?”

    “回稟大王,”張儀拱手,“據儀所知,吳越善于鑄劍,大王身邊當有好劍,因而未曾帶劍,欲借大王寶劍一用。”

    “哈哈哈哈,”無疆爆出一聲長笑,“張子不帶寶劍,我道有何玄妙,不想卻是想借寡人之劍!”朗聲,“傳司劍吏!”

    司劍吏匆匆趕至,叩首:“臣叩見大王!”

    “為張子取柄寶劍!”

    司劍吏應諾而去,不消一刻,手捧一只劍盒走出。

    眾人僅看劍盒,就知是一柄好劍。

    無疆目視張儀:“張子請看,此劍可中意否?”

    張儀拿眼角稍稍一掃,搖頭:“此為庶人之劍。”

    無疆怔了:“何為庶人之劍?”

    “回稟大王,”張儀朗聲稟道,“就是怒目張牙者所佩之劍,可用于開腸破肚,刎頸割喉,儀不屑用之。”

    “哦?”無疆看向倫琪、賁成,二人亦是驚愣。

    無疆略一思忖,轉對司劍吏:“為張子換好劍!”同時比了個手勢。

    司劍吏抱劍退去,過有一時,抱回一只陳舊的劍盒,在張儀前面打開層層錦緞,露出一柄寶劍,緩緩退去。

    眾劍士知是極品,無不引頸觀望。

    賁成看那劍盒,知是越王勾踐賜給功臣文種的劍,后來文種引此劍自殺,劍被越王收回,珍藏至今。

    文種劍名喚“屬鏤”,堪稱天下名劍,是劍中絕品。無疆讓司劍吏亮出此劍,一為看重這個中原劍士,二為炫示其寶,三為給倫琪面子。

    無疆微閉雙目,斜睨張儀一眼,神色得意:“請問張子,此劍可中意否?”

    張儀微微睜眼,將寶劍從盒中取出,瞇眼瞄到盒上的“屬鏤”二字,就未拔劍出鞘,反將之復歸劍盒,嘴角現出一絲笑意:“此為卿大夫之劍。”

    無疆愕然,兩眼圓睜:“何為卿大夫之劍?”

    “回稟大王,”張儀微閉雙眼,“就是錦衣玉食者所佩之劍,可用于炫耀撫弄,博取功名利祿,儀不屑用之。”

    張儀出語張狂,將卿、大夫喻作功名利祿之徒而不屑一顧,無疑惹下眾怒,賁成現怒容,呂棕一臉尷尬,又急又氣又無奈,輕敲幾案警示張儀。因涉及先祖,倫琪呼吸加重,臉色已青如豬肝。

    如此寶劍竟遭張儀蔑視,所有劍士無不震怒,所有目光投向無疆。

    “哈哈哈哈,”無疆再爆一聲長笑,笑畢大喝,“再換劍來!”

    司劍吏眼望無疆,用力比畫一下。

    無疆點頭。

    小半個時辰之后,司劍吏指揮兩個力士抬出一只精致的檀木大箱,走到廳中。

    司劍吏當場開鎖,從箱中取出一只劍盒,對劍盒連拜幾拜,呈至無疆幾案。

    無疆閉眼默禱幾句,親手開盒,取出寶劍,細細驗過,雙手遞給司劍吏。

    除去張儀,廳中所有目光無不聚在寶劍之上。

    呂棕明白,無疆抬出此劍,是動了殺心,不由得看向張儀。見張儀仍舊顯出不屑一顧的樣子,呂棕心頭一顫,額上汗出,悄悄起身,從旁門轉出劍廳,飛步下臺。

    遠遠看到呂棕臉色煞白,急奔下來,荊生情知不妙,迎上一步:“呂大人?”

    “張子他??”呂棕跺腳道,“唉,我命休矣!”

    香女櫻唇大開,芳容失色,呆怔半晌,方才問道:“呂大人,快說,夫君他??究竟怎么了?”

    呂棕將臺上情勢略略講過,又將阮應龍在廳外埋伏弓弩手的事一并說了,末了嘆道:“公孫姑娘,荊先生,眼下尚有時間,你們若是速離此地,或可逃得一命!”

    不及聽完,香女已是蹲在地上,嗚嗚咽咽,淚滿香腮。

    荊生穩住情緒,轉對呂棕道:“呂大人,眼下可有補救之計?”

    “唉,”呂棕長嘆一聲,“縱使神仙,怕也幫不上了!在下感念公孫先生大情,本想幫點小忙,不想卻是引火燒身,惹下這場滅頂之災!”

    “呂大人且請回去,”荊生略一思忖,眉頭冷凝,緩緩說道,“就荊某所知,姑爺當是天下少有的奇才,如此行事,必有道理。再說,萬一有所差錯,好漢做事好漢當,荊某即使粉身碎骨,也不會連累大人。”

    “唉,”呂棕又嘆一聲,“連累與不連累,不是你我說了算的。不過,眼下情勢,也只能這樣了。你們若不肯走,可在此處守候,在下再上去看看。”

    呂棕作別,匆匆上臺。

    見呂棕走遠,荊生急扯香女拐入一個僻處,打聲呼哨,旋即趕來五名劍士。

    荊生掃眾人一眼:“事急矣,姑爺生死懸于一線,諸位各領部眾,聽我暗號,按事先安排,以迅雷之勢登臺,先解決弓弩手,再控制越王,救出姑爺!”

    五位劍士點下頭,散去。

    擊劍廳里空氣凝滯,所有人都似屏了呼吸,目光寸步不離那柄寶劍。

    賁成的目光轉向張儀。賁成知道,無疆抬出此劍,等于是亮了家底,表明他已動了決死的殺氣。賁成斜眼看向倫琪,見倫琪的眼睛正在瞄向室外。賁成順眼望去,吃一大驚。數十名弓弩手正伏于暗處,數十支箭矢無不瞄向仍在廳中央坦然端坐的張儀。賁成暗自佩服倫琪,同時也為張儀捏出一把冷汗。不知怎的,他開始敬服這個中原劍士了。

    司劍吏雙手捧劍,膝行至張儀身邊,將劍輕輕置于張儀膝前,又緩緩退去。自始至終,司劍吏未出一聲。

    無疆二目閉合,將頭微微轉向大海方向,耳朵豎起,似在傾聽遠處傳來的隱隱濤聲。

    張儀抬手,正正衣襟,調勻呼吸,閉目,口中念念有詞,陡然間二目圓睜,抽劍出鞘。

    劍一出鞘,張儀就覺一股寒氣撲面而來,急急穩住心神,伸出手指,微微彈之,錚然有聲。張儀細審劍柄,眼角瞥到“純鈞”二字,心頭一凜,面上聲色未動。

    無疆緩緩轉過頭來,兩眼微微開啟,兩道寒光如利矢般射向張儀,聲音壓低,殺氣隱現:“請問張子,此劍如何?”

    張儀既無懼色,也不見驚喜,依舊靜如處子,如方才一樣將寶劍插回鞘中,贊嘆道:“回稟大王,此為高士之劍!”

    無疆面色陡變,眼睛圓睜,聲音似從牙縫里迸出:“何為高士之劍?”

    張儀微微閉目,氣沉丹田,聲若洪鐘:“回稟大王,就是德才兼修者所佩之劍,可健身怡性,益壽延年,非儀可用!”

    如此寶劍竟也不堪此人使用,在場人眾均被激怒。賁成一眼瞥去,見倫琪二目緊盯越王,知情勢緊急,眼珠兒一轉,不待越王發怒,兀自震幾喝道:“大膽狂徒,你連越王劍也識不出,竟敢在此故作高深,妄稱第一劍士!”

    一道亮光從張儀心頭劃過。

    顯然,賁成明為喝斥,實是在幫張儀,暗示他這就是傳聞天下的越王劍。想到劍上刻有“純鈞”二字,張儀斷出越王劍就是純鈞劍,頓時心中有數,微微一笑,朝賁成拱手:“回賁將軍的話,此劍名喚純鈞,本為吳王夫差珍藏,后為越王勾踐所得,因而也稱越王劍,在下此言有誤否?”

    所有劍士皆是震驚。

    天下劍士無不知純鈞,也無不知越王劍,卻鮮有人知曉此二劍本為一劍。聽聞張儀道出此事,眾劍士,即使是無疆的四名侍衛,也似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目光均射向越王。

    無疆亦吃一驚,吸一口長氣,凝視張儀,知此人確非尋常劍士。細心回味張儀的品評,無疆竟也覺得妥帖,至少未見褻瀆之詞。思索有頃,無疆上浮的肝火稍稍平穩一些,示意司劍吏。

    司劍吏膝行上前,將張儀面前的純鈞抱走。

    見越王劍被司劍吏裝入箱中,使人抬走,無疆這才扭過頭來,對張儀微微一笑:“如此看來,寡人這兒已無張子可用之劍了。請問張子該用何劍,也讓寡人開開眼界。”

    “回稟大王,”張儀拱手,“人有人品,劍有劍品。儀所用之劍,自非凡品!”

    此言確證無疑地宣告越王劍也是凡品。

    無疆笑容斂起,慍色再現:“說說你的非凡之品吧,寡人洗耳恭聽!”

    張儀侃侃說道:“天下十大名劍,純鈞排名第三,大王可知排名第二、第一的又是何劍?”

    無疆哼出一聲,冷冷說道:“這點常識寡人五歲即知,排名第一的名喚軒轅,排名第二的名喚湛盧!”

    張儀淡淡一笑:“大王可曾見過二劍?”

    無疆驚怔有頃,突然像是換了個人,身子趨前,兩眼眨也不眨地盯住張儀:“聽張子之言,難道見過?”

    “不瞞大王,”張儀又是一笑,“儀自幼喜劍,之所以歷盡艱辛,深入云夢山求拜鬼谷先生,為的就是求此二劍!”

    張儀此言一出,滿場皆驚,無疆更是目瞪口呆。

    賁成最先反應過來,急急問道:“請問張子,聽聞魏國上將軍龐涓曾拜鬼谷子為師,你可認識此人?”

    “回賁將軍的話,”張儀微微點頭,“此人是在下師弟,與在下同窗三年,僅從先生那兒得了一點兒皮毛。”

    無疆起身,緩緩走到張儀跟前,拉過張儀的雙手審看半晌,不無誠意道:“敢問張子,你這兩手可曾撫過二劍?”

    “回稟大王,”張儀從容笑道,“儀在鬼谷從先生五年,日日撫摸,時時習練,不敢有片刻懈怠!”

    無疆握緊張儀之手,轉對眾人,朗聲說道:“今日比劍,到此為止,諸位可以退去了!”

    所有劍士盡皆退出。

    倫琪急到外面,示意阮應龍撤去埋伏。

    無疆親手扶起張儀:“張子請起,隨寡人劍室說話!”

    “大王請!”

    呂棕一頭大汗地踏完數百級臺階,正欲拐向擊劍廳,見眾劍士紛紛走出來,正自錯愕,又見賁成一臉輕松地走出來,不知發生何事,急上前一步,攔住他道:“賁將軍,怎么回事?”

    賁成將臺上之事約略講述一遍,不無嘆服道:“你引薦的這個人當真了得!”

    呂棕拔腿奔下臺去,遠遠望見從樹叢后面閃出的荊生,一臉興奮地叫道:“了不得,了不得,你家姑爺,真正了不得!”

    觀他興奮之狀,荊生已知無礙,長長噓出一口氣:“姑爺呢?”

    “被大王請入劍室了!”呂棕連喘幾口氣,“不瞞荊先生,呂棕隨大王十年有余,至今尚未進過大王的劍室呢!”

    香女喜極而泣。

    越王無疆的劍室位于瑯琊臺的最東側,極其隱秘。

    張儀、無疆跟隨司劍吏七彎八拐,走下數十級臺階,來到一條石巷。

    是一條死巷,并無門戶。張儀正自驚異,司劍吏旋動一只樞紐,一聲悶響過后,現出一扇石門,門后是一條走廊。張儀三人又走一程,司劍吏再次按動樞紐,再現一個石門。

    無疆指向石門,抱拳道:“劍室到了,張子請!”

    張儀走進石門,展現在眼前的是一個巨大廳堂。廳堂三丈見方,由巨石砌成,靠東側是兩層窗子,各高半尺、寬三尺,由精銅鑄就,既可透光,又可觀海,縱使孩子也爬不進來。

    廳堂四周的石壁上掛滿了各種各樣的寶劍。司劍吏引領無疆、張儀觀看一周,向張儀逐個介紹寶劍的名稱和來歷。

    轉有一圈,無疆長嘆一聲:“不瞞張子,寡人收藏天下名劍二百六十有五柄,今日看來,皆為凡品。好在天下十大名劍,寡人獨得其四,也算有所寬慰!”

    “乖乖,”張儀震驚,忖道,“天下十大名劍,此人獨占其四,當真了得!”面上卻做漫不經心狀,微微一笑,淡淡問道:“敢問大王,十大名劍中大王藏有何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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