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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當(dāng)時疑惑-《元秀公主》

    杜拂日分析的合理,元秀記得自己那回過來游玩,后來因天色已遲,不得不在山下的翠微寺里借宿了一晚,那時候正是最熱之際,使了銀錢著寺中送冰盆,當(dāng)時寺中小沙彌就解釋過寺里的冰庫被香客的頑皮孩童打開門未關(guān)都化了水,因此要派人抄近路到冰洞去取冰,顯然翠華山附近對這冰洞也是用習(xí)慣了的,別說自己那時候是頭次過去,就是在這左近之人,看到有新的痕跡怕也以為是其他人取了冰,又有什么可以懷疑的。

    她心中卻又升起了旁的疑惑,不覺問道:“長生子既然尋到了冰洞這里,怎的又不曾拿走東西?而且他若是擔(dān)心我進去看到,那為何又不怕旁人看到?”

    話說到了這里,小舟卻恰好靠了岸,杜拂日挽起她的手登岸,輕嘆道:“這卻要進去看了才知道了。”

    杜拂日雖然不曾到過翠華山上,但隨行之人里卻有熟悉路徑者,當(dāng)下一行人也不看風(fēng)洞,直接到了冰洞前,杜拂日這會將一直拿在手里的裘衣抖了開來替元秀裹上,這會八月里,元秀頓時覺得一股躁熱,然而才往冰洞口走了幾步,頓時一片清涼。

    看身邊之人雖然都還穿著單薄的夏裝,卻皆神態(tài)自若,元秀曉得包括杜拂日在內(nèi)自然都是所謂內(nèi)力深厚、不畏懼嚴寒之人了,這么想著倒不覺得會有什么危險,只是不知文華太后到底留了什么下來,到底有些心神不寧。

    如此一行人進了冰洞,卻見洞中如一年前元秀同李十娘來時并無什么不同,但見冰雪晶瑩,耀于盛夏,洞中雖然無燈無火,卻因滿室之冰而赫赫生輝。

    杜拂日四面一望未見異常,卻并不怠慢,揮手令幾人先行探路,當(dāng)下四人領(lǐng)命而去,繞入迎面的冰柱后,過了許久,四人才歸來稟告,道是除了幾處新近被取了冰的地方,并無什么發(fā)現(xiàn),整個冰洞并不見異常,杜拂日思忖了片刻到底道:“進去看看。”

    他自是攜了元秀的手將她帶在身邊,元秀這還是頭一回踏入這個奇異的洞穴,漫步其中猶如瞬間到了冬日,四面冰柱冰棱巨大,許多地方下垂之處甚至有森然可畏之感。

    一行人仔仔細細的搜查了冰洞所有的角落,始終不見異常,元秀皺起了眉。

    杜拂日凝神片刻,卻忽然抬起了頭,他擅長箭技,目力自然奇佳,四下一掃,已經(jīng)看到了一處異常,沉聲道:“取弓箭來!”

    聽他這么說了,眾人也曉得他察覺到了關(guān)鍵之處,元秀心下一驚,忙放開了他的手,好讓他接過弓箭,杜拂日所看之處正是冰洞內(nèi)最高之處,以元秀的目力望去,卻見一團晶瑩之中,仿佛是一只鐵盒微露痕跡。

    那知還不知道是不是盒子放的頗為促狹,旁邊雖然有幾處冰柱,奈何光潔如鏡,想要攀爬決計不能夠,而且盒子附近也有幾處無冰之地,露出原本黝黑的洞頂巖層,若非他們這一行人事先知道洞中藏物,而杜拂日眼力又奇佳,怕是將脖子都仰酸了也難發(fā)現(xiàn)。

    元秀見狀心下狐疑,上前按住了杜拂日已經(jīng)搭弦的手道:“這地方固然隱秘,可以長生子的手段卻不見得取不下來,怎的他沒有拿走?”

    聽元秀這么說了,杜默等人也有些吃不準,杜拂日放下弓箭想了一想,忽然道:“莫非……他不是來取物,而是前來藏物?”

    元秀聽得一呆,不覺道:“這……這怎么可能!”

    “屬下倒覺得郎君說的有理。”旁邊杜默點頭道,“這冰洞看來看去就這么個地方,雖然是本朝出現(xiàn),卻是數(shù)百年前就有了的,而且不止暑日,平素也常有游人過來,想在洞中開辟暗室本就極難,上頭那個東西藏的的確嚴實,但也只是對普通人而論,如今咱們已經(jīng)把洞里都搜遍了,并不見別處之疑,那么郎君所見之物應(yīng)是關(guān)鍵無疑,但照貴主之前所言,一年前曾見長生子從冰洞中出來,屬下認為,照這盒子上頭的霜雪來看,恐怕當(dāng)時長生子才將東西藏好,卻立刻遇見了貴主一行,因此才故意借口詢問推.背.圖之事將貴主帶到山腳,同時也是引開貴主的注意力。”

    眾人聞言都微微點頭,元秀皺起了眉,忽然道:“那日我自然是敗興而歸,而且因天色已晚,不得不在山下翠微寺借宿了一晚,當(dāng)時寺中冰盆送的慢,我還抱怨過一場,后來打探到的消息是寺中藏冰被香客所攜孩童貪玩打開,因之都化成了水,不得不上山取冰,但那日我在寺中所見的孩童只有一人,就是王司徒之侄孫女,王家那個小字幼挺的小女郎,瞧著實在不像頑皮的模樣……如此想到倒是有些可疑。”

    因當(dāng)日天氣極為炎熱,所以此事她還記得深刻。

    “此事甚巧,的確有可能是長生子當(dāng)著阿煌你的面離開后依舊潛伏在了暗中,見阿煌住在山下,沒有立刻返回別院,擔(dān)心阿煌想到冰洞里有什么,故意借幼童之名讓寺中之冰化了水,否則冰室之門何等沉重,休說王家女郎縱然以其家之家教如何會如此頑皮,縱然她想,那門也未必推得動。”杜拂日想了想,卻沒有放下弓箭,而是笑著道,“如此想來,長生子是怕你當(dāng)時發(fā)現(xiàn)了此物的,那么說來,里頭倒未必是害人之物了。”

    聽他這么說了,眾人也覺得有理,何況那盒子放的位置那樣促狹,若不用弓箭,想爬上去看清楚了情形再動手,憑著這會眾人手里的東西卻是不能夠,原本從長安出來到終南山已經(jīng)很用了一些時間,若再耽誤怕是天色都要晚了。

    元秀遲疑了一下道:“你小心些。”

    聞言杜默在旁也不禁笑了:“貴主這是關(guān)心則亂,郎君旁的不敢說,箭技卻是憑誰都要攢一聲的,別瞧這冰光滑難以借力,于郎君來說可不是什么難事,再難些的郎君也是射過的。”

    杜拂日也只是一笑,他穩(wěn)穩(wěn)的托起了弓,略估冰層厚度,引弦至七分滿,松手,箭矢去若流星,瞬息之間,已然擊中了冰層——轟隆!

    ——翠華山上下之人,皆驚訝的看向了冰洞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