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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沙堡崩塌一般，隨風而散。

    “喂！你想干嘛？”

    徐默大喊。

    “建立通道。”

    鴻鈞輕聲道。

    大家不由聽得心驚肉跳。

    “放心，這只是小通道，不會產生如大通道那般的空間崩壞。

    不過，這小通道的持續時間有限，你們見了主人，速速歸來罷。”

    鴻鈞笑著道。

    “有必要如此么？”

    徐默看出，為了建立這通道，鴻鈞獻祭了自己。

    不完全的信仰之力，加上獻祭自身，在其身軀所在處，撕扯出一道空間深淵。

    “深淵后，就是生我養我的混沌海。”

    鴻鈞的聲音，變得越來越縹緲。

    道門三圣、女媧娘娘都是神情復雜。

    一方面，鴻鈞掌控了洪荒天地，肆意將生靈操弄于鼓掌間。

    另一方面，他又是這四圣的老師。

    這讓他們的心底，滿是說不出來的滋味。

    “永別了！洪荒。”

    伴隨著一聲輕笑，鴻鈞的身形徹底消逝。

    那個曾經統治了洪荒天地長久歲月的道祖，就此消散！

    下一刻，眾人仿佛感到，渾身輕松了不少。

    那是鴻鈞加諸到如今天道的種種道則，消失了的緣故。

    天萌則是雙眼發亮。

    她清楚地感受到，對天道的掌控力，回來了！

    而徐默卻是感慨了片刻，一步邁入那空間深淵中。

    這天地間的真相。

    他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

    有他的帶頭，眾仙紛紛跟上。

    在穿過不知多長亦不知多久的一處幽深通道后，大家發現前端出現光亮。

    到盡頭了！

    一座簡陋的屋里，幾乎空無一物。

    唯有一幾一凳。

    一位樣貌平凡無比的中年人，靜靜地坐于凳上。

    “這是混沌海？”

    徐默有些愕然地開口。

    一道又一道的身影出現在屋里，擠得滿滿當當。

    “來了嗎？”

    那中年人抬其眼眸，那有些疲憊的眼神，掃過眾仙。

    大家頓有一股被看透的感覺。

    明明沒有任何威壓，但心頭的戰栗感，卻比面對鴻鈞時要嚴重地多。

    “你到底是誰？”

    徐默沉聲問道。

    “我嗎？”

    中年人看了看徐默，嘴角扯出一個微笑。

    “我誕生于此方世界，隨其生，看其死，得其樂，感其悲。

    我即混沌，混沌即我。

    至于，我的名字……”

    中年人抬眼，片刻后才輕嘆道：

    “叫我望吧。”

    徐默一聽，頓時福至心靈：

    “絕望與希望么？”

    中年人正眼看向徐默，輕聲道：

    “沒想到，我的意識分身，竟真的能穿越到其他世界，并將其中的生靈體帶回。”

    此言一出，眾仙都是有些不明所以。

    徐默眼中卻是神光暴漲。

    感到身邊人的不對勁，云霄不由緊了緊挽著徐默的玉手。

    徐默輕輕拍了拍愛侶的皓腕，朗聲道：

    “就是你把我帶來此處的了？”

    他知道，如今兩個世界已走到最關鍵的時刻，自己系統的事情，已無關緊要。

    而且，知曉自身系統的來路，對下一步如何走，至關重要。

    他必須知道，眼前這鴻鈞之主，到底對洪荒世界，持一個什么態度。

    中年人沉吟半晌，緩緩開口：

    “準確的說，是我的意識將你帶來。”

    話音剛落，中年人眼中閃過攝人的光芒，在場的眾仙頓感頭暈腦脹，四周似乎都在顛倒反轉。

    待到他們回過神時，就看到在一片空曠但荒蕪的土地上，一位少年跪在地上，死死抓著自己的頭發。

    “為什么？為什么啊？”

    少年嘶吼著，下一刻仰天長嘯，眾仙這才看清，少年的面貌和中年人有八分相似。

    而此時，遠處的天地，卻有著驚人的異像。

    一道又一道漆黑的空間裂縫，不斷地冒了出來。

    如同貪吃孩童的嘴巴，不停地啃食著這片天地。

    很快，就離少年不遠了。

    “毀滅，就是唯一的終點么？”

    少年已仰躺在地，痛苦地閉上雙眼。

    一道虛幻的身影，從他的體內緩緩浮起。

    在那些裂縫吞噬之前，破開虛空，消失不見。

    “當我成長到一定的水平時，在每次毀滅來臨前，我都會將一切力量用于構建意識體，并讓它沖破虛空，去往那時空亂流里。”

    畫面定格，中年人的聲音傳來。

    徐默有些疑惑：“時空亂流？”

    “那是我至今都沒有參透的存在。”

    中年人解釋道。

    “時空亂流，是一片獨立于洪荒與混沌海的時空存在，即便以我目前的能力，也必須耗費全部力量，才能打開壁壘，進入其中。

    所以，我只能在大毀滅來臨前，才執行這個動作。

    那里面，有這磅礴的時空之力，恍如無邊無際的海浪，將掉入其中的一切，沖得無影無蹤。

    我記不清自己進入時空亂流多少次，總之，沒有一次是回來的。

    除了你！”

    聞言，徐默恍然。

    原來是這貨的一次意識，通過時空亂流，不知怎么就漂流到自己的藍星，然后再把自己拐了過來。

    而那意識，就成了自己的系統。

    “你的世界很年輕，很美。”

    中年人閉目感悟了片刻，對徐默再度開口。

    “那么，異世界的年輕人，你能給我什么建議？

    還是說，讓我親自將這通道，徹底打通？”

    此話說出口，那些跟過來的仙神們，盡皆變色。

    他們能感受到，即便他們這些仙神合力，都掰不過眼前這中年人一根手指頭。

    這中年人，是一種他們不可理解的存在。

    所以，若這中年人強行拓寬通道，他們根本就無力阻止。

    而通道拓寬，就意味這一半生靈要被吞噬掉。

    但，這并不是唯一的結果。

    至于能否走向其他的路徑，就看徐默了。

    沉默了片刻，徐默笑了：

    “可惜了，你沒生在我原本的世界。”

    眾仙皆懵。

    中年人則一臉鄭重地望了過來。

    徐默卻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輕輕揮手，在身前造出一個懸浮球體。

    “如果只有球體自身，那它將是孤獨、死氣沉沉的，走向毀滅是必然。”

    接著，徐默又造出了第二個球體。

    兩個球體相互作用，彼此運動了起來，但很快就靠在一起，一動不動。

    “如果有兩個球體，它們會因為相互的引力靠在一塊，最終依舊難逃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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