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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一劍橫天-《昆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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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八章 一劍橫天

    眾人掉頭望去,石陣中悠然行出一人,斗笠蓑衣,大袖飄飄。天機宮眾人忽見有陌生人從“兩儀幻塵陣”中走出,都感驚疑。秦伯符喝道:“什么人膽敢擅自闖宮?”那人笑道:“我不過隨便瞧瞧,天機宮的人就是小氣?!痹剖饴牭枚?,心念一閃,脫口叫道:“師父么?”那人輕輕一笑,摘去斗笠,烏須長眉,逸興遄飛,不是公羊羽是誰?

    秦伯符心想:“原來是公羊先生,難怪能在石陣中來去自如。只是他怎地不從湖上來卻從天機宮里出來?!痹剖馍锨皟刹?,一膝跪倒,叫道:“師父!想死徒兒啦……”師徒兩人一別十年,云殊話未說完已自哽咽。公羊羽眉頭一皺,搖頭道:“還是這么不爭氣?!?

    云殊聞言,只得忍住悲戚,說道:“師父,你怎么來了?”公羊羽冷冷道:“我不來,你收拾得了嗎?”云殊不禁面紅如血,大感慚愧?;饺菀娏斯蛴?,心中波瀾頓生,移步上前,低聲道:“爸爸,你來了么?”公羊羽點點頭,輕嘆道:“慕容,你還好吧?”花慕容手捻衣角,默然不語。

    梁蕭重現中原,消息傳遍江湖,公羊羽無心聽到,又聽說花鏡圓落入他手,饒是此老性情乖戾也忍不住匆匆趕來。但他不愿被天機宮察覺,是以趁夜潛入,藏身“兩儀幻塵陣”中。他久別此地,在石陣中待得久了不禁起了懷舊之思,趁宮內眾人外出等候梁蕭,入宮閑逛。

    睹視舊居,公羊羽回想以前種種,不勝唏噓,走著走著來到向日書房,但見房中陳設如故,筆硯宛然,往日所愛書籍一本未動,桌椅幾凳格外精潔,再看年少時寫下的詩詞楹聯,也是歷歷如新。公羊羽一路看下去,心中不覺癡了,到最后,在樹林中尋了個幽僻處坐了下來。

    多年來他走過千山萬水,遍尋不著了情的蹤跡,而今歲月蹉跎,年事漸高,胸中那份如熾情感也漸漸淡去,此時獨自靜坐,沉恨細思,只覺自己畢生一任性情,空負虛名,對妻兒卻虧欠太多,傾盡余生也償還不盡,唯有抱愧長眠地底。他想來想去,生出不勝之悲。如此恍惚已久,不覺時光已逝,抬頭看時,已是黃昏。他想天機宮高手盡出,人多勢眾,當下也不著急,不慌不忙出了石陣,正好瞧見花無媸母子聯劍對敵。

    公羊羽細觀斗場不禁擰起眉頭。釋天風見他,不禁喚道:“老窮酸,你來得好啊,老夫滿天下找你練手,有心不如碰巧,咱們這就切磋切磋?!惫蛴鹉恳暥穲霾⒉焕頃?。釋天風頓足上前,凌水月拉住他道:“公羊先生有要事,你別煩他?!贬屘祜L道:“我跟他切磋武藝,也是要事。”凌水月臉色一沉,瞪眼怒視,釋天風頓生畏怯,縮頭縮腦地退到她身邊。

    花無媸母子聽見公羊羽來到,心神都是一亂,劍法露出破綻。梁蕭眼見又來一個強敵,忽使一路“渾天三弦劍”,天罰劍大開大闔,抖起數個老大劍花,縱橫交錯,正斜互連,劍花里夾雜直劈斜刺之術,頓將花無媸母子逼得接連后退。公羊羽瞧到這里,忽地動步,拂袖將花清淵帶到一旁,嘆道:“這一陣讓我來吧。”

    風憐怒道:“不要臉,說好單打獨斗,現在又是二打一,又是車輪戰……”還要措辭再罵,忽見公羊羽袖中吐出一道青虹,清光流動,分明是口寶劍。她心念忽動,急道:“師父,這是青螭劍,新劍已鑄,舊劍當亡,快將它砍斷了?!彼龔男÷犠娓刚f過青螭劍的模樣,是以一眼認出。

    梁蕭聽得這話,猛可想起歐龍子說過的話。鑄一劍,斷一劍是精絕族的族規,也是守劍者必遵的約定,當下不再遲疑,忽向花無媸急攻兩劍,公羊羽揮劍來救,梁蕭倒轉劍鋒,天罰劍閃過一道紫芒,忽地纏住青螭,兩劍相交,叮的一聲,青螭劍斷了三寸長一截。

    青螭劍鋒利冠絕天下,今日忽被截斷,公羊羽不由大吃一驚,猛然省悟道:“梁蕭,這劍是歐龍子新鑄的?”梁蕭道:“不錯?!?nbsp;說話間,兩人兀自快劍急攻,公羊羽此次小心翼翼,斷劍屈曲如蛇,再也不與天罰劍相交,口中道:“歐龍子可還好嗎?”風憐見了青螭劍,已知公羊羽是前代守劍之人,心中敬意油然而生,聽他一問,含淚答道:“爺爺以身殉劍,已經去世了?!?

    公羊羽飄退數尺,錯愕道:“你是他孫女?”風憐點了點頭?;o媸見公羊羽停手,獨劍難支,也只得退在一旁。公羊羽沉默片刻,對梁蕭道:“這劍叫什么名字?”梁蕭道:“天罰?!惫蛴鹩殖了计?,仰天嘆道:“歐兄求仁得仁,可敬可嘆!不過他鑄成此劍卻選了你做守劍之人,真叫人想不明白。天罰天罰,代天罰罪,卻不知歐兄之意是讓你罰人還是罰己?!闭f著眉間頗有嘲意。

    梁蕭沉吟道:“既罰自己,也罰他人?!惫蛴鹦Φ溃骸斑@話答得好?!迸c花無媸對視一眼,心中各自明白,這對頭劍法通神,掌上更有無雙神劍,今日若將他放走,實在后患無窮。他二人果決善斷,雖然彼此怨恨半生,但一遇如此強敵又生出敵愾同仇之意,公羊羽朗聲吟道:“天清地濁!”花無媸應道:“乾坤定矣!”兩人并肩出劍,刷刷刺向梁蕭。

    梁蕭無法可想只好揮劍抵擋。剛接數劍便覺不妙,這對怨侶攜手,威力超乎想象,一轉眼,二人連攻十余劍,梁蕭竟沒還得一招。卻不知公羊羽和花無媸同感奇怪,他二人已有數十年未曾一起練劍,不料此時聯劍合擊,竟然神明意會,得心應手較之往昔猶有勝之。

    梁蕭一邊退讓,一邊默察不諧之處,卻是一無所獲,只覺這二人招式變化相宜,神氣交融無阻。公羊羽斗得性發,仿佛又回到少年時光,與花無媸琴瑟相偕、同創劍法的光景,那時的眉梢眼角記憶猶新,他忍不住瞧了花無媸一眼,心中感慨萬千:“端沒料到,我二人還有聯手對敵的一天!”花無媸看他眼神,也知他心中所想,心頭不禁一酸,不知為何,此人對她那等決絕,她對此人卻難以忘懷,宮中公羊羽所留的楹聯詩詞一無所變,書房陳設也仍如故往,每日她總會去那里小坐半晌,追思往昔,不勝傷感,有時候午夜驚回,心中也盡是他的影子,一時也不知自己到底愛他,還是恨他,愛恨交纏,叫人苦惱。思忖間,忽聽公羊羽朗聲道:“雷風相薄?!被o媸心旌動搖,應聲道:“水火不射?!彼南笊儯素韵嗍帲瑒Ψǜ吜鑵枴?

    梁蕭越斗越驚,心想:“按理說,這對恩怨夫妻最該南轅北轍才是,怎會使出如此渾然無極、上達天道的劍法?”忽聽公羊羽一聲疾喝:“陰陽化生?!被o媸應道:“太極成矣?!眲Ψ▓A轉,太極劍圈結成,梁蕭如陷汪洋大海,唯有苦苦支撐。

    花清淵瞧到這里,禁不住熱淚盈眶,回頭顧望,花慕容也已淚流滿面,他明白妹子心意,握住她的纖手將她攬入懷里,花慕容肩頭顫抖,低聲抽泣。他兄妹自幼便有一個心愿,便是指望父母重歸于好,誰想竟在如此情形下得償所愿。他二人深明劍理,情知若非父母心心相印,決難將“太乙分光劍”使到這個地步,花清淵不由想道:“若非梁蕭,恐怕也無今日?!毙闹杏腿簧龈屑?,揚聲叫道:“爸爸、娘親,將此人降伏即可,不要傷他性命?!?

    公羊羽笑道:“好說,梁蕭,你服不服輸?”梁蕭已陷絕境,僅是二人無儔劍風已叫人喘不過氣來,更不要說那無上劍意了。聽了這話,胸中卻生出一股傲氣:“我梁蕭死則死矣,又何須他人垂憐?”想到這里,忽地縱身疾走,公羊羽夫婦全副精神鎖在他身上,雙劍如磁石一般緊緊吸在他身后。梁蕭奔到刻畫“豎盡來劫,河圖洛書無一可據而可據者皆空”的那行巨字下方,縱身躍起,落在“空”字頂端一點,足下如釘巖石,劍尖斜指上蒼,喝道:“一劍橫天百世空。”

    群豪聞言一凜,梁蕭言下之意分明自矜天下無敵,眾人心雖不甘卻是無話反駁。公羊羽見梁蕭一反常態,出語挑釁,猜出他想借地勢取勝,當下笑道:“臭小子,你這叫癩蛤蟆打呵欠……”花無媸冷冷接道:“胡吹大氣。”說話聲中,二人如影隨形,兩把長劍好似合成一柄,凌空刺出。梁蕭勉力抵擋兩合,退到“皆”字上,公羊羽后發先至,搶到“皆”字右邊匕旁,口中長笑道:“王圖霸業皆有終?!焙嚷曋?,梁蕭且戰且退,退到左方“匕”旁,花無媸則占住下方“日”字。三人各據一方,斗得數合,梁蕭遮攔不住,縱上“者”字,揚聲道:“生者長哭死者笑。”

    公羊羽長劍探出在花無媸劍上一挑,花無媸借力縱起,身如飛燕,在崖壁上劃了個弧,繞過梁蕭落在“據”字上,喝道:“退據無門難重重?!遍L劍擇高而擊,與公羊羽上下交攻。如此一來,梁蕭當真是“退據無門”,只好長劍在“者”字上一點,學花無媸模樣,貼著崖壁繞到“可”字上搶占地利。

    釋天風功聚耳目,專注觀戰,連三人所吟詩句也不放過,忽地擰眉道:“梁小子放屁,生者長哭死者笑?死者嗚乎哀哉才該大哭特哭。”風憐欲要辯駁卻又尋不出道理?;ㄧR圓久不說話,這時忽道:“你自己不懂卻來怪別人,這叫做:死,無臣于上,無臣于下;亦無四時之事,從然以天地為春秋,雖南面王樂,不能過也?!贬屘祜L皺眉道:“什么亂七八糟、春秋難免的?”

    花鏡圓道:“這是莊子的話,意思是:人一死,再無尊卑之別、衰老之患,逍遙快活之處,做皇帝也比不上?;钪娜藚s要奔波勞碌,傷春悲秋,哀天頓地,怎比得上死者的快樂呢?”釋天風哼聲道:“放屁放屁,小混蛋哪學來的歪理,活著學武打架,喝酒唱歌那才叫快活。不服的,你叫個死人來跟老夫比劃比劃?”

    花鏡圓冷笑道:“好呀,我問你,你學不到武功,打不過別人,難道就很高興嗎?”釋天風一怔,想自己畢生學武,武功不濟輸給別人時內心深受煎熬;武功好了又發覺人上有人,嫉妒不已;就算當真天下無敵,但若無架可打也必定寂寞苦悶。思來想去,忽地爽然若失,瞅了花鏡圓一眼,心想小家伙懂得如此深奧之理,真是奇了奇了。

    他瞅花鏡圓,小家伙卻瞧著風憐,風憐正自發怔,心想:“師父這句話大有厭世之意,想是那曉霜姑娘去了,他心灰意冷,覺得生不如死。今日如能脫身,怎生才能想個法兒替他開解?”她滿懷憂慮,全不覺身邊那個小小孩童已然流下眼淚。

    崖上三人踏著巨字不斷攀升,橫豎曲折、點撇勾捺均成戰場。崖高千尺,令人望之帽脫,只瞧那三人越攀越高、身形漸小,每落上一方巨字,便口占詩句,將巨字嵌入句中。誦到十來句時,崖壁上三個小影輕搖輕晃,仿佛身入云中、倚天而斗。

    賈秀才心生感慨,嘆道:“池老大,這場論劍,我賈秀才以前沒見過,將來怕也瞧不到了。”池羨魚也點頭道:“三弟說得是,倘若只論武功,敵友雙方都是曠古凌今,足見風流。”其他人嘴上不說,聞言也暗暗稱是。

    梁蕭使盡解數,踏上“豎盡來劫”的豎字,也無可趁之機,再往上去,崖壁泛青,滑不留足,只得喝道:“白云端頭豎大旗?!币悦魇冀K,然后逆著寒風將身縱起,袖袍高漲,勢如一桿凜凜大旗,貼著峭壁飄落,下墮之時,不時揮劍搭上凸石借以消勢。公羊羽和花無媸見狀也齊身縱落,半空中長劍互挑,嗆啷啷消去下墜之勢,落水之時,墜勢隨之消盡,竟沒激起半點浪花。群雄見兩人在水面上下起伏,心中奇怪,定眼細看,原來兩人踩著湖中兩根銅鑄杠桿。這些杠桿連接“天機三輪”和“兩儀幻塵陣”,成百上千猶如蛟龍糾纏。

    梁蕭不似兩人彼此借力,是以先發后至,落水時雙劍明晃晃刺來,梁蕭抵擋不及,踩著杠桿退到“天璇輪”下,足踏輪葉,升到高處笑道:“二位前輩,敢來這里賜教么?”“天機三輪”是天機宮動力之源,為巨瀑沖擊,終年轉動,梁蕭如此做法,是要將公羊夫婦引至輪上,借巨輪旋轉擾亂二人劍法。

    公羊羽猜出梁蕭主意,心道:“此子心思機巧,尤勝武功?!碑斚履轫毿Φ溃骸斑@題目出得奇妙,老夫若不接下豈不壞了大伙的興致?!彼c花無媸激斗雖久,但陰陽交融,氣機回流,非但不覺倦怠,而且精力漸長,當下并肩攜手縱上“天璇”輪,與梁蕭斗在一起。三大巨輪本為世間奇跡,三人踏輪激斗,不只是變數倍增,抑且雄奇之處也是古今所無。臺上眾人既感眼界大開又覺憂心忡忡,花氏兄妹猶為發愁:“梁蕭一味游斗,爹娘劍法縱然神妙,但年歲已高,若有三長兩短豈不叫人終身抱憾?!?

    花鏡圓瞧風憐始終平靜,憋了許久,忍不住問道:“風憐姊姊,你不為你師父擔憂么?”風憐默然不答,心想:“師父武功蓋世,無論怎么兇險,他總能尋到應付法子。即便當真勝不了,他死了,我也不活,總不叫他孤零零、冷清清地走在黃泉道上。”心念已決,目視梁蕭的身形,臉上露出溫柔笑意。

    三道劍光翻翻滾滾,自“天璇輪”卷到居中的“天樞輪”,又從“天樞輪”卷到“天機輪”。梁蕭漸感技窮,不論巨輪旋轉還是瀑布沖刷,公羊羽和花無媸兩把劍和諧天然,毫無可趁之機,尤為可怕的是,自己正當壯年,氣血充沛也罷了,這兩個古稀老人斗了許久,竟也臉泛異光,神采飛揚。他苦斗半日,所遇盡是當世高手,斗到此時,內力運轉漸緩,生出衰竭之兆,一時越覺心灰:“我已窮盡智力,世間既有如此武功叫人無話可說。更何況這劍法縱然厲害也是兩人施為,我全無臂助,只憑一把長劍撐到如此地步,料也無人膽敢小瞧于我!”想到此處,腦海忽地電光劃過,喃喃自語道:“既有長劍在手何為全無臂助?”

    公羊羽見他口唇翕動,但耳間水聲如雷聽不明白。他與梁蕭斗到此時,愛才之心早已壓過家國仇怨,但覺此人才智武功均可照耀千古,自己二人如將這一代奇才殲于劍底,委實可惜,是以占盡上風卻不忍遽下殺手,當下笑道:“梁蕭,你要認輸不是?你只須棄劍,咱們就此作罷。”他這話以內力道出,壓住瀑布巨響,花無媸聽了這話也暗自點頭,她對梁蕭本無切身仇恨,只不過耽于大義,被迫迎戰。

    梁蕭卻如中魘一般,聞如未聞,兀自揮劍騰挪。公羊羽瞧他神氣古怪,頗感訝異,將前言又說了一遍,梁蕭還是不答。公羊羽不覺心中有氣,尋思:“若不將這小子徹底折服,今日斷無了局?!彼哪钜粍樱o媸立時洞明,雙劍神妙莫測,一上一下夾住天罰劍身,同時力絞,欲叫梁蕭長劍脫手。風憐遠遠瞧見,心頭一緊,未及驚呼,忽見梁蕭身輕如羽,隨著天罰劍滴溜溜轉了兩周,不但消去對方勁力,抑且穿過對方兩劍縫隙,縱劍直刺,迫得公羊羽夫婦撤開雙劍。

    梁蕭一招得手,心中亮堂:“天罰劍為精絕之神,兩代劍師性命所系,好比歐龍子父子與我并肩作戰。我卻將它當作兵器死物,真是對兩位前輩莫大的不敬!”他悟通關竅,對天默禱,“歐大師,鐵哲大師,二位英靈在上,請助梁蕭退敵。”

    祈禱已罷,他高叫一聲:“太乙分光劍算什么?且看我人劍相御的手段?!甭晜骱希荷浇皂?,梁蕭話一出口,長劍歪斜左刺,公羊羽揮劍擋住,花無媸斜刺里趕上,刺向梁蕭膝間的“伏兔”穴。誰料梁蕭長劍刺出的一剎那,身子如被狂風吹起向右飄出,呼的一掌直掃花無媸面門,一時間,也說不清是梁蕭使動了天罰劍,還是天罰劍帶動了梁蕭。

    花無媸長劍圓轉,自下撩起掃向梁蕭手腕。但梁蕭出掌之際,天罰劍已受牽引閃電折回,嗡的一聲斬向花無媸的長劍?;o媸再多十柄寶劍,也不敢硬擋天罰劍的神鋒,無奈縱身后退。梁蕭卻不追趕,掌劍順勢偏轉,齊向公羊羽攻去。公羊羽怕壞了雙劍和諧之妙,不敢糾纏,也隨花無媸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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