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菟裘鳩這輩子都沒想過有一天會爬山爬得這么艱難。 最主要的是,前后左右年紀都比他大——嗯,嬴華璋也比他大。 然而沒有一個人像他一樣虛汗直冒還氣喘吁吁。 尤其是嬴政,作為皇帝,那一身行頭是最貴重的,是的,很重,九旒冕的重量就不說了,身上的大禮服更是一層又一層,保守估計至少十二層。 再加上搭配著金銀玉石的腰帶,還有腰間的配飾,這個重量肯定比菟裘鳩身上那套大禮服要重。 而菟裘鳩此時只覺得這個爵位來得太早了一點。 爵位越高,大禮服越是繁瑣,重量也越重,但凡他還是左庶長都不至于像現在這么累。 只是抬頭看看臉不紅氣不喘的嬴政,菟裘鳩也只能咬牙堅持。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他還不敢松這口氣。 生怕這口氣一松,接下來就扛不住了,畢竟之后他還要表演。 是的,作為開疆拓土的大功臣,嬴政是要把他和嬴華璋單獨放出來在祖宗面前進行表彰的。 當然對外的說法就是讓祖先看看后繼有人,一個是他兒子,一個是年輕一代的能吏。 實際上嬴政的想法大概就是:這倆崽兒都是我養的! 養的崽兒有出息了當然要跟祖宗炫耀。 心態是這樣,但流程卻正經得很,所以菟裘鳩把這個稱之為表演。 等表演結束了,祭祖也差不多到了尾聲,然后……他們還得走下去! 菟裘鳩此時人都已經要累麻木了,看著山道只有一個想法——要不把纜車給搞出來吧。 只可惜這個想法雖然好,但不現實。 退一萬步說他就算能把纜車給搞出來也不能用啊。 步行上山是表達皇帝對祖宗的尊敬,皇帝都步行上山了,你們這些做臣子的坐纜車上去?還想不想混了? 一直跟他并排站著的嬴華璋看著菟裘鳩感覺他人都有點打晃,忍不住伸手扶了他一把。 菟裘鳩掙脫開對著他擺了擺手,嬴華璋低聲說道:“沒人看見?!? 走了一天,大家都累得不行了,誰也沒工夫去關注別人。 更何況就算后面的人看見了也未必會說什么,明擺著菟裘鳩現在圣眷正濃,誰沒事兒閑得非要找不自在,反正祭拜都已經結束,現在是回程,隊伍后面許多人仗著皇帝看不到,大佬們也看不到,都已經開始互相攙扶了。 菟裘鳩搖了搖頭,一臉正氣說道:“做人要有始有終!” 他堂堂東海君,正是年輕力壯的時候,結果體力還不如身邊一堆中年人,這說出去合適嗎? 他也要面子的好不好?哪怕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他體力比不過嬴政也比不過李斯,但至少他能堅持下來! 走在前面的嬴政耳朵略微動了動,他耳力還不錯,哪怕兩個小崽子在后面小聲說話他也能聽清,聽到菟裘鳩明顯中氣不足還說要有始有終的時候,他都忍不住笑了笑。 實際上皇帝疲憊嗎?當然也疲憊了,畢竟走了一天,只是聽到菟裘鳩的話之后他心情就放松了許多。 等到山腳下,皇帝揮揮手就放人去了車上。 不過菟裘鳩和嬴華璋卻被他帶到了自己的車上。 理由很簡單,他嫌棄這倆小崽子的車太小,不夠讓這倆人敞開了睡。 畢竟從這里到咸陽還要走很久,路上肯定要補覺順便吃點東西。 菟裘鳩:…… 他的儀仗真的不小了,基本上跟公子出行差不多,都是僅次于皇帝儀仗的存在,車肯定也小不到哪兒去。 當然跟皇帝座駕肯定不能比,甚至也就是皇帝座駕的一半。 雖然小了一點,但他上車就可以癱著了啊,到了嬴政車上他哪兒敢放肆。 嬴政看了一眼坐得規規矩矩的菟裘鳩說道:“別坐著,有地方給你睡,你又不是沒在朕的車上睡過?!? 菟裘鳩一想好像也是,當初去趙國的時候,他因為身上的傷在皇帝的座駕里睡了多半個月。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