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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建生心里很疑惑。

    他抬頭看了看，已經(jīng)是下午三點鐘了。

    每天的這個時候，那個年輕人都會準時到來，喝一杯咖啡，靜靜一個人坐一會。半小時就走，不會早來，也不多逗留。

    但今天很反常。

    他看著右手邊那個空空的靠窗的位置，緊皺著眉頭，猜測那年輕人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所以才遲到了。

    來往的客人走了一批又一批，一直到時針指向4點20分，他終于來了。

    陳建生松了口氣，換上一副溫和的笑容，迎著從門口進來的他喊：“小哥兒，今天怎么這么晚？有事耽擱了嗎。”

    “是的，謝謝你的關心。”

    劉明臉上浮現(xiàn)一絲笑容，朝陳建生比劃了下手指，意思是一切照舊。

    他慢慢踱步，在右手邊那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雙手枕著后腦勺，一雙黝黑的眼睛直直看著窗外。

    每次他坐下來，都會保持這種凝視的姿勢好一會，直到咖啡送上來。

    陳建生弄不明白窗外有什么好看的，他只記得，在兩年前的冬天，窗口正對面的方向，有一段幽深馬路，那里發(fā)生過一起命案。

    一整段馬路全被鮮血染紅，七個18、9歲的年輕人死在了那里，慘不忍睹。

    那場雪是十幾年來最大的，連續(xù)下了三天三夜，覆蓋全省，讓得交通完全癱瘓了。

    咖啡還沒上來，店外又走進來了一個年輕人，不過卻是個女孩兒，穿著黃色馬甲，短袖衫，超短褲，黃色小短靴。打扮很颯爽，但人更美，陳建生有種荒謬的錯覺，他感覺這個女孩子和坐在窗口的那個年輕人，是非常般配的一對。

    不出所料，女孩子徑直來到那個年輕人的桌前，彎身在他對面坐下了。

    陳建生會心一笑，這是他樂意看到的結(jié)果。他從臺后拿起一個公文包，徑直出去了。今天是他女兒生日，可不能遲到，店里留給員工打理就可以了。

    “怎么不睡一會？”唐悠然微微蹙起秀眉，訓斥道：“你又一個月沒有睡覺了。”

    劉明揉著眉心，經(jīng)唐悠然這么一說，他的眼球開始刺痛起來，刺激著大腦神經(jīng)，連，讓得整個眉心皺成了‘川’字，把那一股淡淡的滄桑都驅(qū)散了。

    唐悠然嘆了口氣，將手里的一個大信封推到劉明面前，然后走到他的身后，幫他輕揉兩邊太陽穴。

    這時候，咖啡上來了，熱氣騰騰，劉明端起來輕輕抿了一口，長出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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