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古蜀、蠶氏、化蝶夫人、天蟲老人… 卻聽蘇輿繼續道:「你二伯當時官居益州觀察使,位置重要,當然也不能出事。」 「于是你祖父和大伯就決定,讓你爹來頂罪。你爹為了家族,也同意犧牲,就承擔了罪名,被打入大牢。」 「本來,你爹要被處斬,你阿兄流放,你和你娘會沒入教坊司為奴。」 「家族花錢活動,終于改了判決。但為了表明忠于朝廷的態度,以示懲罰,又只能將你們一家開革出宗,褫奪族籍。」 「這是蘇家秘密。只有最核心的幾人知道。你們這些晚輩,都蒙在鼓里。」 蘇綽聞言,整個人都不好了。 果然是頂罪! 可是,她又不能怪蘇輿。 高門世族,永遠將家族利益放在首位。 在那種情況下,蘇輿自己根本決定不了什么。 他身負家族重要使命,就算他想認罪,祖父和家主也不會答應。 犧牲父親,丟卒保車,才是家族的行事風格。 至于自己一家的犧牲和付出,又算得了什么? 陸翩翩忍不住問道:「既然是家族機密,為何四伯要告訴侄女?」 蘇輿嘆息一聲,「因為時過境遷。先帝死了,衛忠玄死了,當年的益州牧也調走了,天下也大亂了。」 「很多人造反,可朝廷視為心腹大患的真祀教反而沒有造反。朝廷的敵人變成金人和反賊,不是真祀教。」 「沒人再關心當年的通魔之案。也就無須保密,應該還你爹一個公道了。」 「雖然此事非我本心,可也是我連累了你爹。你爹是代我受難。若是我一直瞞著你,那就更對不起你爹。」 蘇輿是個沉默寡言,惜語如金的人。可是對蘇綽,他一口氣說了很多。 陸翩翩也做出動容之態,看上去神思惘然。 良久,她才說道:「四伯欲言又止,還有呢?」 蘇輿似乎不愿意隱瞞蘇綽,直接說道:「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我的研究根本沒有進展!」 「關于古蜀國和蠶氏大秘的風水之局 ,根本無法解開。家族失去了耐心,只能放棄。既然放棄,也就不算絕密。」 陸翩翩忍不住問道:「到底是什么秘密?」 蘇輿眉頭微微一皺,神色沉吟,「我只推衍到什么天蟲道繭。那風水地藏在蝶變山,蝶變山中藏著天蟲的秘密。」 「可問題是,蝶變山在哪里?沒人知道。我只知道,蝶變山是古蜀蠶氏的某個王陵所在。」 「現存的史書典籍,根本查不到蝶變山。如今也沒有一個地方叫蝶變山。找不到蝶變山,遑論天蟲?」 陸翩翩道:「就是因為查不到蝶變山的線索,研究才終止么?」 蘇輿點頭,「不錯。這是研究停止的主要原因。」 「為了找到蝶變山的線索,蘇氏還查閱了長安皇宮的典籍,無果。又查閱了揚州謝氏的藏書,無果。」 「甚至,我還通過真祀教的人手,調查蝶變山的線索,統統無果。」 「就好像…這個世上從來沒有過蝶變山,一切都是我搞錯了。」 「益州這么大,山巒數以萬計,沒有線索就是大海撈針。」 「唉,想想也是。什么修仙長生當然只是妄念,怎么可能實現?始祖自稱來自仙界,只怕也是假的。」 陸翩翩突然想起,多年前楚玄機曾經動用了真祀教的人手,調查一件事。 當時她還不是教主,只是個舵主,也就沒有管楚玄機的事。 如今看來,他當時肯定是在找蝶變山。 「一點線索都沒有么?」陸翩翩不死心的問。 蘇輿搖頭,「毫無線索。早知我的研究沒有任何意義,那當年就不應讓你爹頂罪。你祖父和大伯,心中一直怨我。」 「還有,因為當時衛忠玄勢大,葵花府密探遍布天下,家族不敢幫助你們,恐被葵花府抓住把柄,只能不管你們。」 「衛忠玄死后,葵花府一蹶不振。家族這才派人去蛾眉郡尋找你們,卻發現你們已經走了。」 「綽兒,你要怪就怪四伯,不要怪你祖父和大伯。蘇氏五六千年的世族,當然要以家族為重。若非如此,蘇家早就沒了。」 陸翩翩心中不以為然,嘴上說道: 「我蘇氏血脈自然以蘇氏為重。我不怪祖父和大伯,也不怪四伯。可是,四伯為何要投靠真祀教?」 「難道是為了下注?賭真祀教奪取天下?」 蘇輿搖頭,「真不是為了下注。我之所以投靠真祀教,是因為真祀教的信仰。」 「我越是研究風水地相,就越是相信紅塵香火的力量。天下紅塵香火,就是最大的風水局。」 陸翩翩卻是知道,蘇輿化名楚玄機加入真祀教效力,除了因為信仰,也因為真祀教有風水祖師玄女的神像。 「那,四伯為何離開真祀教,回到家族?」 蘇輿長嘆一聲,「此事江湖上很多人都知道。真祀教出現政變,教主之位又被陸翩翩篡奪。」 「我是老教主的人,當然不會為陸翩翩這個欺師滅祖、篡權奪位的人效力。」 時間上果然對得上了。 陸翩翩心中郁悶,暗道:「那女子是假的!我才是陸翩翩!」 可這些話,也只能對蘇綽說。 陸翩翩敷衍了一會兒,這才說明自己的來意。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