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皇室的驚天秘聞-《鳯禍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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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原地,表情木然,身上還沾著不少的血跡,臉上甚至也還有幾縷血跡,也不知道是誰的血跡,蕭彧看著我,眼神微微一暗。
“嫣兒,你還是……”
我捂著嘴朝宮門外跑了出去,一只手用力拉住了我,蕭彧的目光閃爍,沉默了許久之后,才慢慢說道:“嫣兒,我才是你的親生父親!”
伴隨著這句話的,是一聲霹靂,驚天動地,只見陰云密布的天空中突然劈下一道銀白色的閃電,就在不遠處的樹梢頭擊出了火花。
那棵幾人才能合抱的大樹就這么被劈成了兩段,整個樹冠完全碎成了齏粉!
我驚呆了,天地間似乎都被這一句話給停止了。
“你——你說什么?”
“我才是你的親生父親,你是我和若云的親生女兒。”
我覺得全身的血一瞬間凍成了冰,整個身子都凍成了冰。
他說的是——母后,他和母后……
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啊——!”我一下子抱著頭,發出了一聲凄厲的嘶喊。
蕭彧一下子撲過來抓住我的肩膀,緊張萬分地看著我:“嫣兒,你怎么了?!”
“啊——”
那一聲撕心裂肺的嘶吼,幾乎讓我的喉嚨都滲出了血,口中只感到一陣腥甜,感覺到面前這個男人驚得幾乎魂飛魄散的樣子,抓住我肩膀的手都在發抖,我哆嗦著抬頭看了他一眼。
就在這時,一股翻然欲嘔的感覺又一下子涌了上來,我急忙撥開他的手,跌坐在地上,那是種痛楚幾乎撕裂了自己的心,幾乎耗盡了所有的力氣。
在屋子里不知睡了多久,始終都是昏昏沉沉的。
腦海里晃動的,一會兒是薛亦峰溫柔的笑臉;一會兒是大婚時金鑾殿上的血戰;一會兒是蕭彧深邃莫測的眼眸,晃來晃去得幾乎讓我沒有一刻安寧。
透著一點微弱的暖光,我慢慢睜開了眼睛,印入眼簾的卻是那張淡漠內斂的臉龐,我四周環顧了一下,這里是夜明宮,剛才我是在做夢嗎?
“嫣兒,你還好吧?”蕭彧握著我的手,輕聲問道。
我的腦海里突然浮現了剛才發生的一切,抬眼望著這個深不可測的男人,是他讓我承受了生命中最沉痛,最意外的打擊——
“嫣兒,父皇讓你失望了,是嗎?”
“住口!”我一下子撩開了他的手,跳下了床榻,指著他的臉罵道:“你不是我的父皇!你反賊!你是亂臣賊子!”
“嫣兒,你冷靜下,你聽我解釋?!”
“我不聽!不聽!”我伸手捂著自己的耳朵,大聲叫道。
“難道你不想知道你的身事嗎?”
我一下子睜大了眼睛,那雙充血赤紅的眼睛幾乎要從眼眶中突出來一般,死死地瞪著他,臉上也全然是不敢置信的表情:“你滾!我不想看見你!你滾!”
“嫣兒……你就這樣恨我嗎?”
“是!我恨你!恨之入骨!”
他沒說話,憋著似得。
過了好一會兒,他的眼睛都紅了,看著我:“我知道,這對你來說是一個沉重的打擊,一時之間,你很難接受這個事實!”
“你可知道,你母后最愛的人是我,不是他!”
“我不知道!我不懂!”
“你看這是什么……”蕭彧慢慢從懷里掏出一張紅色的小肚兜,慢慢地他攤開了這張肚兜,里面卻是一只幾乎和我手上一模一樣的白玉手鐲。
我腳步越來越慢,好像是害怕去觸及到了什么,甚至在走到他面前的時候,只能一步一步的挪動著沉重的腳步,看著他如刀削一般堅毅的輪廓,那雙眼睛顯得那么茫然,緊閉的唇,似乎在僵持著什么。
我顫抖地接過那張小肚兜,又看又看,難以置信地搖了搖頭。
這就是他與母后的定情信物,而那個肚兜上繡著的字讓我感到渾身無力,除了我的生辰八字外,還繡花我們三個的名字,而這繡功一看便知道是母后親手繡上的。
我想起小的時候,母后對我是很嚴厲,可父皇下了朝,就會來陪著我和皇兄玩,而她就微笑著看著我們,臉上始終是溫柔如水的笑容。
怎么回想,他和父皇之間都是伉儷情深,從來沒有抱怨過一句父皇的不是,直到她去世,父皇也從來沒有說過她半句不是,甚至沒有再選過妃子,他心里只有對母后深深的懷念。
怎么回想,那些記憶都是溫暖的。
母后——你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女人?
我的腦子嗡了一聲,好像被雷劈中了一般,脖子都硬了,半晌才恍恍惚惚的回過神:“你為什么有這個,怎么來的?”
蕭彧看著我的情緒平靜了些,眼里閃過一絲痛楚,道:“這鐲子是我和你母后的定情信物,原本是一對,若云生下你后,便托人把這個稍給了我,你看……和你手上戴的那個是不是一樣的?”
我的臉還是很平靜,全身的姿勢甚至一點都沒有改變,但只有我自己知道,這一刻,我的心幾乎跳得要炸裂開了一樣,再也無法言語。
我想不通,我想不懂,母后為什么要這樣做?
她為什么要背叛父皇?她為什么要將我生下來?
我……我是個野種!原來我才是野種!
我垂下了眼簾,目光落在鮮紅的被褥上,還有繡有鴛鴦的枕頭,突然感覺這樣的紅撕痛了我的五臟六腑,我突然害怕看見這樣的紅色,不知道是什么力量驅使著我,慢慢朝著梳妝臺靠近,感覺神思恍惚了起來。
“嫣兒,你怎么了?你要干什么?”身后響起蕭彧急切的聲音。
我順手打開那個小抽屜拿出一把剪刀,瘋狂地沖到床邊,用力地刺破枕頭,后然將被褥剪得稀爛,不停地剪、不停地刺……
蕭彧立刻抱住我的腰,低呼道:“嫣兒,不要這樣!不要這樣!”
我掙扎著,毫不留情地剪著床上的東西,紅色的碎緞伴著白色的棉絮紛紛落下,漲滿了我的眼簾,床上一片凌亂,如同我自己的心一樣,永遠也整理不好了。
他趁勢奪走了我手中的剪刀,用力地將我抱在懷里:“嫣兒,我知道你一時間無法接受這一切,但是,你不要這樣傷害自己,你不要嚇我,好嗎?”
躺在他的懷抱依然感覺不到溫暖,我整個人都在他懷里抽搐了起來,眼里卻干涸得沒有一滴淚,驀地感覺到欲哭無淚的悲哀。
我從來沒有想過,回到西梁我將面對的竟然這樣的局面,好像比我在北魏時還要痛苦而迷茫,突然間,我好后悔自己的決定,為何不留在北魏,留在元子修身邊。
“嫣兒,你不要怕,父皇會好好愛你,你依然是西梁的公主!”
“不——我不是公主,我是野種!”
“不許胡說!”
“你也不是我的父皇,你是反賊!”
蕭彧緊鎖著眉頭,吸了口氣,眼里閃過一道復雜的光,然后低著頭,沉思了片刻,說道:“想知道你母后是怎么死的嗎?”
我在他懷里僵了一下,沒有出聲,他長嘆了一口氣:“就是因為生下了你,若云覺得愧對了他,所以……她一直郁郁寡歡,直到你十歲的那一年,你母后終于一病不起,她知道自己時日不多,也不愿意承受病痛的折磨,所以服毒自盡……”
說到最后,蕭彧有些哽咽了,可是他的傾訴,對我來說沒有任何的驚喜和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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