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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離別的痛 心中的苦-《鳯禍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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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皇幾乎連站都站不穩(wěn)了,過了好一會兒,才轉(zhuǎn)過頭來看著我的臉:“嫣兒,你放心,朕絕不會將你嫁給他,等武舉考試一過,朕會帖出皇榜,昭告天下,為你鳳臺選婿!”

    我微微一怔,怎么也不會想到,父皇突然之間,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父皇……”蕭寂寒驚呼道:“兒臣知錯,請父皇三思!”

    “住口!”父皇一聲怒吼,喝止道:“你這個畜生!還不滾回東宮去!”

    “父皇,兒臣知錯了,請父皇恕罪!”蕭寂寒慢慢地站起了身,落寞地看著父皇,一臉無辜的神情,卻再也無話辯解。

    “滾!朕叫你滾!你聽不見嗎?”

    我看著蕭寂寒,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陰冷的笑意。

    怎么樣?蕭寂寒,這次你中計了。

    蕭寂寒看了我一眼,眉宇間露出一點戾氣,他非常清楚,是我擺了他一道,讓他原形畢露,最終還是垂下了眼瞼,冷然轉(zhuǎn)身離去。

    我看著一屋的狼藉,大聲道:“來人,將這里收拾干凈,重新預(yù)備些酒菜來。”

    “不必了。”父皇抬了抬手,輕輕說道:“朕沒胃口,都退下吧!”

    所有人都退下了,屋子安靜了片刻,父皇突然開口道:“朕真是糊涂,明知道寂寒做出那樣的事,還要將女兒嫁給他!”

    “父皇……我……”

    “嫣兒……”他突然打斷了我的話:“朕實在后繼無人,唯有你一脈血緣,若是你外嫁,百年之后,西梁該交由何人之手,朕唯能想到的是嫣兒以后母儀天下,為朕生個孫兒,可以將皇位傳與孫子,卻忽略了嫣兒的幸福。”

    “朕糊涂啊……糊涂。”

    我驚訝地看著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父皇他——竟然肯讓我的兒子,他的外孫來繼承帝業(yè)。

    “后繼無人”這四個字無疑是在父皇的心上扎了一針,我看到他平靜無波的眼中也爆出了針尖般的刺,是我讓他又想起了那不堪的往事,他為了母后終生不娶,才落得一個兒子都沒有,我又于心何忍?

    “父皇,嫣兒有話,不知當(dāng)不當(dāng)講?”

    “但說無妨。”我看了看他的臉色,低聲道:“父皇可曾考慮皇兄,他畢竟也是母后親生的兒子,父皇何不……”

    “行了。”他打斷了我的話,沉默了一陣,說道:“夜深了,你回宮休息吧。”

    走出乾坤殿時,天色已黑盡,月色正好,大地在月光下,染上了一層銀白。

    我沿著長廊剛走到一個轉(zhuǎn)角處,一個黑影倏地出現(xiàn)在我面前,和他的距離近得讓我看不清他的模樣,我退后了一步,頓時心里一驚——是蕭寂寒。

    “你想干什么,滾開!”

    “這一切都是你布好的局,你勾引我,引我入局?”

    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臉上露出一個譏諷的笑意,沒有理會他,從左側(cè)繞過他往前走去,他緊跟在我身后,我欲加快了腳步,想立刻擺脫掉這只毒蛇。

    一只手猛地一下扣住了我的腰肢,將我拉進(jìn)了他懷中,滾燙的氣息吹打在了我的腮畔:“嫣妹,看來你很怕我,為何走得這么急?”

    “你放開!你快松開我!”

    “我偏不呢?”

    “我告訴父皇,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父皇……”他冷冷一笑,在我耳邊吹了一口熱氣:“別拿父皇來嚇我,沒用的,既然他不會把你嫁給我,那么今日我便豁出去了!”

    我猛地嚇了一跳,緊繃著背脊,屏住呼吸,依然沒有回頭看他,這畜生真難纏,他為何如此大膽,到現(xiàn)在,還敢這樣輕薄我。

    “蕭寂寒,你再不放手,我就喊人了!”

    陰沉的聲音,伴著滾燙的呼吸,又在我耳畔響起:“你知道嗎?剛才在乾坤殿的時候,我真的忍不住想立刻要了你,你的腿又嫩又滑,我摸著好舒服,越吻越舍不得離開你,渾身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弄得我整個身子都燥熱了起來。”

    “下流!”我急了,卻掙扎不開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真好笑!”他又在我勁間吹了口氣:“到現(xiàn)在你還問我要干什么,你的皮膚真是白如凝脂,滑如清波,我只想一親香澤,而已?”

    說著,他手里的力道重了起來,將我的后背緊緊貼上了他的身子,帶著一點濕潤的東西一點一點落在我的耳后和脖子上,我猛地一用力想掙脫開他,他的手卻死死纏住了我,我的掙扎對他來說,不值一提。

    “你這個流氓!真是色膽包天!再不放手,我真的要叫了!”

    “叫呀!我由著你叫,女人不叫才不爽呢?”

    話音一落,他的手便伸進(jìn)了我的衣領(lǐng),我欲想掙扎,他另一只手已將我的腰肢和雙手箍得死死的,這個男人的氣息一點一點侵襲著我,遲遲不放手。

    “無恥!你太下賤了!!”

    “下賤!”他手上的力道更重了,貪婪的嘴在我耳后吮吸著:“嫣妹還是處子之身,等你和我?guī)追?*過后,我擔(dān)保你再也不想離開我的身體!”

    “蕭寂寒,你休想!!”

    他突然在我衣襟前用力一壓,“嗯——”我微微發(fā)出了一點點呻吟。

    “怎么,叫出聲了?”他輕聲道:“感覺你也很享受啊,嗯?”

    我咬著下唇,被他羞辱得不敢發(fā)出任何聲音,感覺自己已陷入了絕望的邊緣,羞辱的淚狂涌了出來,身體卻一點都動不了,渾身顫的發(fā)抖。

    不行!我一定要想辦法,擺脫這條毒蛇的糾纏。

    “嘭——”的一聲,我用力將手袖中的那瓶花香水扔在了地上,香水濺得我滿身茉莉花香,聽到瓶子破碎的聲音,他更是用力抱住我,一下子將我死死壓在倒在地,他如山一般強壯的身體壓在我身上,完全動彈不得,一只大手瘋狂地撕扯著我的衣衫,嘴唇貪婪地不放過我身上的任何一寸肌膚。

    “放開我!救命——”

    “救命啊!!”

    而就在這時,突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在這一瞬間,我突然感到身后一陣勁風(fēng)襲來,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眼前一道寒光閃過,一把刀架在了蕭寂寒的脖子上。

    “殿下,請放開你公主?!”

    這個聲音是——

    我驚愕的睜大眼睛,急忙回頭。

    如水的月光下,那張臉依舊輪廓分明,但這一刻,卻好像在畫上蒙上了一層黑紗,他的身上,也帶上了一陣深沉的煞氣,是公孫銘。

    他身后還有幾個侍衛(wèi),驚愕地看著眼前的一切,我倏地捂住胸前被他撕得凌亂的衣衫,擋住胸口的裸露出來的大片肌膚,頓時羞得滿臉通紅。

    而這時,耳邊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響,好像要脫掉衣服的聲音。

    一件披風(fēng)猛的在我的頭頂撒開,慢慢落下來,將我裹住,蓋住了我肌膚上那些污穢不堪的痕跡。

    蕭寂寒早已站起了身,冷冷道“公孫銘,你居然以下犯上,該當(dāng)何罪!!”

    “殿下恕罪!”公孫銘一只腳半跪在了他面前:“屬下一時情急,為了保護(hù)公主,才出此下策,望殿下見諒!!”

    “哼!”蕭寂寒冷哼了一聲:“這里沒你們的事了,都退下!”

    “不行!”公孫銘一下子站起了身,直視著蕭寂寒:“屬下受皇上的口諭,保護(hù)公主回寢宮,還請殿下行個方便!”

    “你……”蕭寂寒氣的臉上的青筋都鼓漲了起來,冷冷一笑:“你算什么東西,借著父皇的口諭來壓我嗎?”

    “屬下不敢!還請殿下行個方便,讓屬下送公主回宮!”

    周圍突然安靜了下來,卻并不平靜,空氣中似乎有兩道利劍交集,我?guī)缀跄芸匆娺@其中的電火石光。

    蕭寂寒動也沒動一下,錯愕地看著我:“嫣妹,終有一天我會得到你的!”

    說完,他怒沖沖地瞪了公孫銘一眼,便轉(zhuǎn)身走了。

    我?guī)缀醪桓蚁嘈牛@個畜生真的離開了,那一刻我只覺得一直支撐著我的一種什么東西也一下子泄掉,幾乎整個人都要癱倒了一般。

    可就在這時,身邊的一個男人卻慢慢的蹲了下來,欲將扶起我的身子。

    我?guī)缀跏菗溥M(jìn)了他的懷里,瘋狂地失聲痛哭,他的身子微微一怔,輕輕扶住了我顫抖不已的肩膀,低頭看了我一眼,卻沒有說話。

    第二日,整個皇宮又恢復(fù)了往日的平靜,誰也沒有再提昨日發(fā)生的事。

    父皇為了選武舉的事忙得不可開交,這事也重重壓在了我心上,自薛亦峰死后,西梁除了一些老將軍外,幾乎沒有可以挑大梁的人物,而元子瑜想必也快回到洛陽,今后,中原的局勢不知道會有什么樣的變化?

    唯今之計,我只有說服父皇,讓他傳位于皇兄,不過,皇兄對子綺的愛相當(dāng)深,我也不敢確定他會娶妻,繼后蕭氏的香煙。

    昨日父皇對我說的話,也實實讓我驚了一下,他居然早就想到讓他的外孫來繼承西梁的大統(tǒng),這一點更是我始料未及的事。

    “公主,公孫銘求見公主?”

    我驀地從沉思中清醒過來,看著一個宮女走了進(jìn)來,我淡淡道:“請他進(jìn)來。”

    “屬下參見公主!”

    “免禮,你們都退下吧!”

    一聲令下,那些宮女和太監(jiān)都退出了宮門,我輕輕走到門邊,掩了上宮門。

    轉(zhuǎn)過身子,再抬起頭時,與他那對明亮的眼眸對上了。

    “不知你來見本宮,所謂何事?”

    他剛毅的臉上,露出一絲莫名的擔(dān)心,說道:“昨夜之事,屬下冒犯了公主,還請公主恕罪,屬下是來請罪的。”

    “你何罪之有?”

    公孫銘突然愣住了,臉上泛起一片紅暈,立刻低下了頭:“屬下不該與公主有肌膚之親,昨日情急之下,才……”

    我的心猛然跳了一下,昨夜他看著我衣衫凌亂,將披風(fēng)裹在了我身上,而我自己太多驚慌,一頭撲進(jìn)了他懷中痛哭,之后,我也不記得怎么回到宮里的了。

    “你不用多說了,本宮沒有怪過你。”

    “多謝公主寬恕,只是,以后你要提防殿下,他對你……”

    “我知道,這一點我比誰都清楚。”我笑了笑,說道:“本宮還要多謝將軍,屢次救本宮與危難之間,實在無以為報,請受本宮一拜!”

    我還沒跪下,他就扶起了我,手指觸碰到我的時,他立刻縮了回去:“公主,不必言謝,屬下奉皇上之命保護(hù)公主,是分內(nèi)之事。”

    “原來如此,敢問你現(xiàn)在官拜何職?”

    “屬下只是皇宮里的五品帶刀侍衛(wèi)。”他低著頭,繼續(xù)說道:“實不相瞞,下月就是武舉大選,屬下也會去應(yīng)試。”

    “我聽父皇說過,但愿你奪得武狀元,官拜將軍!”

    “多謝公主賞識!”

    “你客氣了!”我的臉上突然浮現(xiàn)了一絲痛楚,淡淡道:“如今薛將軍已不在,現(xiàn)在正是西梁用人之際,若你能為國效力,也是西梁的福氣!”

    他眼里閃過一絲憐惜的光,微瞇了一下雙眼,當(dāng)他再次睜開雙眼時,又恢復(fù)了往日的平靜:“薛將軍的確是個將星,屬下自愧不如,有些事已經(jīng)過去了,有些錯也無法再挽回,還望公主保重鳳體。”

    這一席話說得我的心揪得發(fā)疼,這些日子以來,我一直努力地壓抑著自己不想去想亦峰,可能……自己依然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這一刻,我實在說不出話來,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對不起,剛才屬下失言,請公主不要見怪!”

    “不管你的事……一切都是我的錯……我害死了他!”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開口道:公主累了,屬下先行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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