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妾身著實懷疑,蠱害汴太妃及宋國公等的元兇并非遼國和大理,而是……而是湘王殿下!” 芳舒眼角的余光,滿意地發(fā)現(xiàn)潘女官干脆將那枚金印放在了印臺上,這是在專注傾聽了。 她于是更加不搭理陳皇后的神色,語氣反而越加急促:“若然已經(jīng)被治罪的興國公、沈相臣等等,他們指控湘王的罪行為真,湘王當(dāng)真是同穆侍郎等勾聯(lián),官家的病癥便勢必不會康復(fù),非但如此,恐怕最終還會為湘王加害!!!并非妾身多疑,實乃三姐屢次三番阻撓妾身留在宮內(nèi)相伴太子,甚至還向圣人進言,引導(dǎo)圣人接受易儲……” “住口!”陳皇后終于難捺惱火了,她還從未曾如此待芳舒以冷顏厲色,突然拔高的聲嗓,甚至讓門外候令的宮人都忍不住把頭探了進來,又正對陳皇后告誡的目光,宮人立時又把脖子縮了回去。 心中難免嘀咕:覃娘子那樣好的性情,怎么會觸怒性情更好的皇后? 殿堂里,陳皇后似乎也覺得自己的語氣過于嚴(yán)厲了, 略壓了壓:“我知道這宮里,再如何提防也防不住那些搬弄是非的唇舌,阿舒你又因心系太子的安危,未免會因為那些捕風(fēng)捉影的話忐忑不安,更不要說阿期她的確規(guī)勸過你,于安兒而言,或許遠(yuǎn)離權(quán)奪位爭才能喜樂幸好。 我知道你會生不安,認(rèn)為安兒若失儲位必定朝不保夕,可你怎么就不多想想,阿期她為何會有這番勸誡?官家若有了子嗣,如何會容……以官家的行事,就算滿朝文武盡皆反對,是否就真能動搖易儲的想法?到時候,越多的人支持安兒,安兒才越危險! 湘王妃雖為你的族姐,可她怎能不為本家,不為夫家及子女考慮?湘王已然是位高權(quán)重,如今便已因此遭受了不少小人的嫉恨,有朝一日,恐怕連官家都會對他加以忌防,所以湘王府才不會涉入儲位之爭,也只有如此,才能在自保之余保住安兒及你甚至還有薇兒的性命! 所以今日的話,我只當(dāng)沒聽你說過,你也得謹(jǐn)記著再不能提!阿舒,如若我把你剛才的話告知阿期,阿期該有多么難過?!” 皇后不會把這些話告訴湘王妃,芳舒當(dāng)然心知肚明。 陳皇后真是一個善心人,所以多數(shù)時都會將人心往良善處想,而這樣的婦人,若是嫁戶普通世族就罷了,她卻嫁給了一國之君,生活在兇險莫測的宮廷,她胸懷里那顆慈悲之心,無疑成為了禍及性命的毒瘤。 如此殘忍險惡之境,是容不下良善之輩生存的。 芳舒卻連忙膝跪下來,流著眼淚懊悔和自責(zé),她有十成把握贏得陳皇后的再次原諒,果然她很快就被皇后摻扶起身,經(jīng)遇了另一場和聲柔氣的安慰,她得以繼續(xù)的留在宮里,還能得以在次日,為了能讓潘女官替她保守秘密,合情合理的送去幾碟子份內(nèi)的茶果。 無論什么身份,在宮里除非天子賜予特權(quán),是不能自己動手烹飪飲食的,不管是芳舒還是潘女官,當(dāng)然誰也不享有這樣的特權(quán),三餐茶果各依宮中份例,而相比起潘女官,芳舒的份例當(dāng)然更享優(yōu)容,不似得女官們,加餐和茶果只能依靠宮中貴人們的賞賜。 又就算潘女官不缺這些茶果,用來分給別的宮人做為小恩小惠也算一分人情,生活在宮廷里的人,縱管失去了自由,看似與人間煙火徹底隔絕,卻無法脫離人情世故。 甚至于在門樓和宮墻圍固的這方天地,人情世故有時更能決定生殺! 總之芳舒與潘女官這場私話,便是陳皇后知曉了,也不會因此生疑。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