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打電話的是他爸。 電話里就簡單的說了幾句。 當天蘇鴻信就從外地往回趕了。 至于原因,他爺爺過世了。 老人年紀大了,八十九了,平日里幾個兒孫都里里外外的照看著,一家子也都和和睦睦的。可就是這老爺子有個不太好的毛病,愛喝個小酒,每天總得小酌那么幾盅;這不,昨天趁著家里人一個沒留神,老爺子又偷摸著喝起了酒,結果貪杯了,平常兒女看的緊,也就那一口兩口的,實在不過癮,這會是連悶了幾大口,正喝的起興,老人臉上的笑忽一僵,手中酒杯一摔,口舌歪斜,迎著風,這就一頭栽在了門前的石棱上,頭破血流,當場不省人事。 等眾人七手八腳的把人送到縣醫(yī)院的時候,腦漿子都流出來了,當天晚上就沒救過來,又被拉了回來,這可真是倒霉催的。 沒辦法,生老病死,豈能盡隨人意來定,這就是命啊。 …… 老家是在鄉(xiāng)下,背倚秦嶺,有些偏僻。 接到電話的時候,蘇鴻信想也沒想就往回趕。 要知道這一家大小里頭,老爺子最疼的就是七個小字輩,里頭又以蘇鴻信最得寵;打小爺孫兩個那基本上是形影不離,一塊斗過蛐蛐,摸過黃鱔泥鰍,爺孫硬是活成了兄弟,三個字,隔輩親。 可現(xiàn)在這人說沒就沒,真是應了那句老話,人有旦夕禍福。蘇鴻信一想到往后再也看不到老人,心里真就堵的不行,聽說老人在醫(yī)院臨走的時候,嘴里還含混的喊著他的小名兒,就更不是滋味了。打從接了電話之后,他就沒怎么開過口,無精打采的和霜打的茄子一樣。 他待的地方離家不遠,位于蜀中,回來也就差不多兩三個小時的路程。 他奶奶走的早,老人吃了大半輩子的苦,眼瞅著苦日子都過去了,好不容易熬到頭,這福愣是沒享幾天,得了場大病撒手人寰,幾個長輩每每提起,都是唏噓不已,可見大有遺憾。 在蘇鴻信模糊的印象里只記得那是個很慈祥的老人,抱過他,也親過他,可年歲一長,相貌就漸漸淡了,只能偶爾瞧瞧以往收撿的老舊照片,找找回憶。 自打他奶奶過世,老爺子就成了一個人,幾個兒女先后成了家,但都沒敢走遠了,方便時時照看著,可也不能天天跟在老人屁股后面轉(zhuǎn)悠不是,都有自己的日子要過,所以相比之下,倒是他們幾個小輩回來的勤快,蘇鴻信還打算工作穩(wěn)定后,回來好好孝敬孝敬老人,可誰曾想出了這檔子事。 …… 半夜的時候。 蘇鴻信回到市區(qū)了。 不湊巧,家里這邊下著大雨,那雨大的,劈頭蓋臉的淋。 等趕到老宅的時候,都快凌晨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