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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小樓一夜聽春雨-《法老王之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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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寒氣:“希薇,你該早提醒我的——”

    五年之前,我曾被獲準在組織的絕密資料庫里閱讀過非洲大陸的一份名人錄,洛琳的名字赫然排在達達魯之上,其被重視程度僅次于幾個非洲軍事強國的總統(tǒng)。那是一份具有相當特殊意義的名單,上面羅列著的所有人物都被組織密切監(jiān)視著,一旦發(fā)生戰(zhàn)事,他們將會成為組織的首批刺殺目標。

    吉普賽人的水晶球預言術相當靈驗,是西方預測學里唯一一種能與中國的“易經(jīng)預測”相抗衡的異術。南非國師達達魯最出風頭的一次表現(xiàn)是準確地預測了二零一零年世界杯的主辦國,為南非足協(xié)節(jié)省了高達一億美元的申辦黑金。

    “我說過,洛琳一定會對你有所幫助,才一直堅持要你去見她。”希薇松了口氣,因為她的頭發(fā)一切都還正常。

    “飛鳥級占卜師很少出手,你能確定她愿意接見我?”不知不覺之間,我再提及洛琳時態(tài)度已經(jīng)變得極其恭敬。

    吉普賽占卜師共分為五個等級,從下至上依次是池沼、走鬼、雪花、黑風、飛鳥,能夠達到黑風級的人物已經(jīng)寥寥無幾,至于飛鳥級占卜師則是萬中無一的高手,從這種占卜術建立以來,也不超過一百人。

    “我不知道,但洛琳館長既然與冷教授相談甚歡,想必對你也會垂青——陳先生,你笑什么?我說錯什么了嗎?”她皺了皺眉,小心地系緊了領口上的絲綢飄帶。

    我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tài),急忙澄清:“不,你沒說錯,我會盡快聯(lián)絡她。”

    希薇并不明白冷漢南與洛琳間的交往起源,但我聽冷馨不止一次地提起過,是年近六十的教授一廂情愿地緊追對方,幾度受挫但愈挫愈奮。冷馨很肯定地下過結論——“那是一段毫無結果的羅曼蒂克故事,即便父親再年輕二十歲、再富有兩百倍、再俊美兩千倍,也不可能獲得洛琳的芳心。”

    冷馨的第六感也是相當準確的,就像當年她在港島的茫茫人海中一眼就看中我一樣,不著一字,盡得真髓。

    老年人突然迸發(fā)出來的愛情與失火的老房子相似,不燒到滿地狼藉是絕不可能停止的,所以,我和冷馨一直對乃父的癡情抱著深深的同情。時至今日,我仍然相信,如果冷教授沒在沙漠里遭劫的話,絕對還在扮演著“癡情種子”的角色。

    我的確應該去拜訪洛琳,看看這位飛鳥級的占卜師能否給我指點迷津。

    希薇偷偷地打了個哈欠:“那好,我很愿意替你引薦。”

    我的心陡然一沉,因為剎那之間,她眉心的紅點倏的膨脹了一倍有余,將左右雙眉直接連在了一起,顯然“朝陽一點紅”的毒性正在勃然發(fā)作。

    “陳先生,我忽然覺得很困,真是不好意思,得借你的房間休息一下,請你先出去可以嗎?”她連續(xù)打了四五個哈欠,兩頰潮紅,眼皮也沉重地耷拉下來。

    我努力控制著自己的焦灼情緒,輕輕點頭:“好,你盡管休息,我會在門外守著,不讓任何人打擾你。”昏睡失神、倦怠無力是中毒加深的標準表現(xiàn),幸好希薇不是久在江湖的“明白人”,倒也少了洞悉一切后的無謂驚恐。

    她縮了縮身子,眼睛無力地閉起來,又迷迷糊糊地問了一句:“陳先生,誰能……醫(yī)治我,是剛剛在停車場打過照面的兩個人嗎?”

    我替她拉好杯子,輕聲回答:“對,他們其中一個是技藝相當高超的神偷,對解毒很有一套。你先睡一會兒,等他回來,我會叫醒你。”

    希薇翻了個身,來不及回應我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我退出臥室,一口氣喝光了杯子里的檸檬水,胸膛里的焦躁心火隨即被強行撲滅。“制怒、冷靜、心如止水”是解決大難題的要素,一旦情緒失控的話,即使是毫末小事也會將人搞得焦頭爛額。

    “一定要救她,一定要救——”此刻回旋在我腦子里的,只有這一句話。潛移默化之中,希薇的影子已然深入我心,拂之不去。

    沿著色澤艷麗的阿拉伯地毯四邊踱了幾圈,我伸手去褲袋里取電話,無意中將冷馨留下的那張紙又帶了出來,無聲地跌落在地毯上。

    “詛咒、詛咒?冷馨預感到了什么?她到埃及來探求的又是什么?她的失蹤與塔頂?shù)哪莻€幽深怪洞會不會有某種關聯(lián)?”我敲了敲自己的額頭,心里猛然一動,目光立刻落在臥室門上:“似乎有什么不對勁?”

    剛才站在希薇床前時,床頭柜側面放著一個毫不起眼的白色垃圾筒,蓋子半敞著,里面丟著一團揉皺了的紙巾。第一、昨天我離開房間時,沒有發(fā)覺垃圾筒的存在;第二、即便是有垃圾筒,每日清晨,值班的樓層服務生也會挨個房間清理垃圾,絕不會留用過的紙巾在里面。

    我坐回沙發(fā)上,一直緊盯著臥室房門,不斷地反思著這個意外發(fā)現(xiàn),電話在掌心里顛來倒去,卻始終沒有開始撥號。

    危機是無處不在的,君子無罪、懷璧其罪。相信在我追查失蹤事件、黃金之海的同時,一定有人做著相同的工作,并且潛意識里將我視為不能并存的敵人。

    “誰進來過?臥室里被人動過手腳?”我禁不住搖頭苦笑,因為逆襲、竊聽、伏擊這一系列手段,都是從前自己最擅長的,現(xiàn)在有人反過來在我面前班門弄斧,實在是可笑。那么,對方是那一派的人馬?意欲何為?

    我再次走入臥室,徑直停在垃圾筒前,盯著那團紙巾,幾秒鐘內便判斷出它里面包著一個白色的紐扣狀竊聽器。可想而知,希薇與我之間的交談內容已經(jīng)清清楚楚地傳入了第三者的耳朵里。

    司空摘星和蔡小佛一直留在房間里,門口又有兩個虎視眈眈的便衣警察鎮(zhèn)守,敵人是什么時候得以下手的呢?

    希薇睡得很沉,黑發(fā)胡亂地披散在枕頭上,猶如一幅名家高手筆下的潑墨山水,吸引著我的目光。

    “希望司空摘星能順利地替她祛毒,然后我再也不會拖她下水了!”

    瞬息萬變的江湖世界,不是她這樣的研究人員能看得懂的。相反,唐美、白離之流才是構成二十一世紀黑道風云的風流人物,理應站在所有波峰浪尖之上。她的手又一次露在外面,我小心地幫她塞回被窩里去,然后彎腰俯視著那張蒼白一片的臉。

    她的睫毛修長漆黑,偶爾會隨著皺眉嘆氣的動作微微顫動,如同阿拉伯式豪華窗簾上繽紛搖曳著的流蘇。

    “你不會死,我保證。”我微笑著起身,其實心里也明白,同樣的話,早該說給冷馨聽的。

    一個男人一生最重要的任務,就是要妥善地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不讓她獨自陷入艱難困苦之中。在我記憶中,從來沒對冷馨說過要保護她的話,因為她已經(jīng)足夠強悍了,無論從哪個方面看,都不需要別人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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