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詭秘消失的龍象女-《法老王之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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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象女邁步向沙發走來,赤腳踢得玻璃碎片亂飛,但她卻毫無感覺,只是直愣愣地一直向前。
“陳先生救命,陳先生救……命……”王詩大叫,在龍象女的掌控下拼命掙扎著。
我無法再袖手旁觀下去了,伸手拂掉了臉上的碎片,緩緩起身,冷靜地面對著龍象女。
“陳先生、陳先生、陳先生救救我……救命——”龍象女五指一緊,王詩的聲音嘎然止住,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放了她。”我彈了彈手指,一連串碎片撲簌簌地落地。
龍象女站在窗口透進的光線里,顴骨高聳,滿臉帶著無與倫比的**肅穆:“這是,我的祭禮,你明白嗎?”
我站起來,內力滿布全身,保持隨時都能閃電般出手的臨界狀態。
“赫納希諾斯之星上的祭禮,你不會懂,這個星球上無人能懂,包括我們的語言和高等文明。對于你們而言,死亡是最好的解脫,從而釋放出靈魂的力量,供赫納希諾斯星人使用。我看到宇宙的未來,也洞悉一切生命的起源——”她又向前邁了一大步,與我相隔僅有兩米。
“夠了!”我大喝一聲,截斷她老僧誦經般的詭異聲音。
“你不會懂,一個字都不會懂。”她再次舉步,我的小刀驟然出鞘,破空刺入她的左側肩窩里。
在海豹突擊隊員手里,一柄小刀可以有上千種用法,每一種都非常精妙。教官曾援引中國古文里的“庖丁解牛”來形容那套刀術教材——“真正的用刀高手,一生僅用一柄刀就足夠了。打遍天下,殺敵千萬,而刀刃卻鋒銳如新。”
小刀破體,我的拇指一壓、尾指一挑,刀鋒劃了個完美的弧線,貼著目標的肩胛骨掠出來,把她的左臂與肩膀連接處的肌腱筋絡全部挑斷。
“這只是個警告,看在麥爺面子上。”我收回小刀,中指在刀柄上輕彈,最后一滴血珠也從刀尖上滑落,“不管你要說什么、干什么,都得先放下她。”
這一招“上步分心刀”本來的用法是突刺敵人的心窩,收刀還鞘時,敵人的心臟便會被切割出來,一擊必殺,絕不留情。我不再是組織的人,當然也不必再遵循教官頒布的那些繁瑣規定,只求救人,如此而已。
龍象女臉色木然,根本不顧肩頭血花飛濺:“什么?”
王詩拼力一掙,脫開了龍象女的五指,噗通一聲跌落在地,隨即機警地向側面翻滾,跳起來躲到我身后去。
“陳先生,陳先生,她是不是瘋了?還有還有,我好像看到她站在希薇姐姐床前一動不動地過了好久,你最好去臥室里看一下,希薇姐姐很可能被她殺了……老天,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會被牽連進來,老天……”她語無倫次地亂叫著,雙手扣住了我的左臂,雙腳不停地用力跺著地板。
“你殺了希薇?”我皺起了眉。以龍象女的功力,殺死一百個希薇那樣嬌弱的女孩子都是舉手之勞。
“我是執掌宇宙的拯救之神,殺死一個地球人,有什么值得大驚小怪的?”她向王詩掃了一眼,忽然飛起一腳,將寬大的雙人沙發踢飛五步,狠狠地砸在西墻上。
“我不管你是什么,最好趕快結束這場戲,不要再糾纏下去。”我冷冷地下了最后通牒。
“你?”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忽然一聲冷笑,“同樣的話,我聽過很多很多次了,但你們地球人并不知道,毀滅是無法改變的。這個星球非常適合赫納希諾斯人生存,非常適合,適合到我總有一種奇怪的錯覺——仿佛它原本就是屬于赫納希諾斯星的一部分,只不過是因為宇宙大爆炸的板塊飄移才造成了兩個星球間的距離。現在,我來了,它將恢復本來面目,而隨著赫納希諾斯星的消亡,地球也會在宇宙航行者的星空標識圖上易名,成為赫納希諾斯的完美復制品……”
她不停地絮絮叨叨著,反復提及“赫納希諾斯”這個詞匯,令王詩的手越來越強烈地收緊,身體也跟著劇烈地顫抖起來。
“陳先生,她說的,似乎就是老巫師們在口頭上代代相傳的那個預言,與斯芬克司雕像有關。她是瘋了,還是——”王詩發出極度恐懼的牙齒相碰聲,說出的每一個字都伴隨著粗重的喘息。
“龍象女,這些話還是留給大降頭師聽吧,天就要亮了,我會派人送你回去。”我提高了聲音,說給對方聽,但更重要的是為了給王詩壯膽。
“我的確是要回去——”龍象女霍的向我沖過來。剎那間,她的身體有了本質上的改變,不再是婷婷玉立的女孩子,而更像一只自由伸展于深水里的海葵,渾身出現了無數柔軟漂浮的觸手,至少有幾百條,張牙舞爪地撲向我。
或者該用另外一種更為奇異的描述——“她已經化身為海葵,一只來去如風的陸地海葵。”
王詩“啊”的大叫一聲,軟綿綿地昏死過去,從我身邊滑落到地毯上。
我失去了出刀的目標,只能冷靜地橫刀當胸,注視著龍象女的變化。她“嗖”的一聲掠過我,直奔西墻,速度快如疾風,戰衣受到空氣阻力的影響,下擺飄然飛起于半空,隨即從她肩頭跌落。
現在,龍象女是**的,但她已經不能算是一個正常的“人”,而只是一種無法描述的怪物。她發出一連串急促的音符,如同被雷電擊毀后的通訊設備里傳出的電子噪聲,然后,她便倏的消失了。
我在原地僵立了一分多鐘,才走向那件原屬于麥爺的戰衣,彎腰去撿,但手指還沒碰到它便停了下來,因為這是怪事發生的第一現場,需要保留原樣,讓警局方面的人來處理。
“你去了哪里?”墻仍然是墻,在我苦笑著走到西墻前時,壁紙、墻面包括小刀留下的那一小塊痕跡都在,但龍象女確確實實就是從這里消失的。按常理推算,這面墻充滿了古怪,應該拆解開來,仔細搜索。
她是從我的注視下離去的,仿佛一個出現在電筒光暈里的影子,電筒一關,影子就隨即消失,不留痕跡。
“陳先生,發生了什么事?”一個溫溫柔柔的聲音響起來。
我倉促回頭,身著睡衣的希薇出現在臥室門口,一只手扶著額頭,蒼白的臉上倦容遍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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