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詭秘消失的龍象女-《法老王之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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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沙發(fā)怎么了?難道是第三次世界大戰(zhàn)發(fā)生了?”她勉強地笑著,指了指翻倒在我身邊的沙發(fā),忽然看到側面昏倒的王詩,禁不住臉色大變,“呀?她暈倒了,到底怎么回事?”
我定了定神,慢慢收起小刀:“她沒事,只是太疲倦了。”
看到希薇并沒有受傷,我的心情一下子輕松了許多,可見王詩像很多年輕女孩子一樣,只會嘰嘰喳喳地亂傳消息,毫無根據(jù),害人不淺。
希薇扶起王詩,把她送回到臥室里去,再次回到客廳時,睡衣外面又加了一件白色的棉袍,將自己的身體嚴嚴實實地遮住,仿佛對我產(chǎn)生了某種戒心。
“龍象女去了哪里?”她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我把沙發(fā)重新放好,仔細地檢查著座墊。危月燕坐過的位置至少應該有一些血痕會留下來,但我什么都找不到,心情也變得越發(fā)沉重了。
“陳先生?”希薇吸了吸鼻子,有點受涼的預兆。
“今晚發(fā)生了很多奇怪的事,但沒法向你解釋。希薇小姐,你不屬于江湖和探險這一行業(yè)里的人群,所以很難理解這些事之間的內(nèi)在聯(lián)系。我只能告訴你,龍象女以一種極端詭秘的方式失蹤了,并且有種種跡象表明,她不是一個普通的地球女孩子。關于她的來歷和失蹤真相,我還會進一步探索研究,但是現(xiàn)在——你該回房間里去繼續(xù)休息,毒雖然解了,還是不能大意。”
對于希薇這樣的都市白領來說,江湖、詭變、黑道梟雄、殺人噬血都是只在通俗小說上才能看到的情節(jié)。向她說清龍象女的異變,只會增添她內(nèi)心的絕對恐慌,毫無實際意義。
“那么,王詩呢?她又怎么了?”希薇皺了皺眉,忽然長嘆,“陳先生,請原諒,其實我不該如此喋喋不休追問的,只是近幾天來怪事連連發(fā)生,每一件都匪夷所思,弄得我?guī)缀醵忌窠?jīng)錯亂了。譬如剛才,我似乎做過一個古怪而恐怖的夢,然后夢游一般起身,站在門口跟你對話——”
我突然意識到了什么,既然危月燕的僵直狀態(tài)與希薇從前的經(jīng)歷極其相似,他們的思想活動狀態(tài)是不是也有近似之處?
“希薇小姐,請坐下來慢慢說。”我指向斜對著沙發(fā)的一張安樂椅,同時起身走向酒柜,取了一瓶法國干邑和兩只高腳杯出來。酒精有令人鎮(zhèn)靜的力量,更是人類傾訴內(nèi)心秘密的催化劑。
希薇并沒有落座,而是舉起雙掌按在自己的太陽穴上,眉頭越皺越緊。
開羅的黎明已經(jīng)來臨,遠處寺里的晨鐘此起彼伏地響了起來。
即使是在二十一世紀的十八層華廈里,也無法忘掉自己身處的是一個具有數(shù)千年歷史的沙漠小國。在歷史學家眼里,過去的一切都隨時間腐朽湮滅了,不再對現(xiàn)實社會有任何實質(zhì)性的干擾,但我永遠都知道,埃及歷史上的某些東西是從來都沒有消失過的,比如詛咒和預言。歷代法老王長眠于墓地之下,但他們的靈魂將永生于這片神秘的土地之上。
“我聽到了法老王的詛咒聲,來自極深極深的地下,帶著震蕩不休的巨大回聲。陳先生,有那么一瞬間,我覺得自己已經(jīng)死了,靈魂離開身體,要隨著另一個人離去似的。那時候,身體猶如一只鼓脹的氣球,而靈魂則是囚禁在球體內(nèi)部的空氣,隨時都會撐破氣球,自由逃逸而去。那個人擁有一雙柔軟如章魚觸須的手,看不見觸須上的吸盤,但手指伸過來時,我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要被她吸走了,思想意識也越來越混亂——”
希薇用力按著太陽穴,發(fā)出一聲急促而嘶啞的**。
“你說的那個人是——龍象女?”我敏銳地猜到某些問題的答案。
“是,是她。”希薇的呼吸聲明顯增大,困惑而無奈地用力搖頭,然后在安樂椅上落座,虛弱地長吁了一口氣。
“然后呢?”我不動聲色地打開酒瓶,斟滿杯子。
“她主動放棄了我,像一個聰明的慣偷放棄一只沒有鈔票的錢包一樣,隨即走向門口。陳先生,我有種感覺,龍象女的行走姿勢如同一條昂著頸子的眼鏡蛇,無聲地在地毯上滑行著,危險而靜謐。”希薇苦笑著,臉頰越發(fā)蒼白,雙唇也變得毫無血色。
她的感覺并不十分貼切,在我看來,龍象女不是一條蛇,而是很多條蛇的合體,并且這種現(xiàn)象無法以應用科學來解釋。
“要不要喝一杯?”我把酒杯送到她身前。
“謝謝。”希薇接過杯子,若有所思地問,“陳先生,我必須談及一個奇怪的問題,它絕對是有悖于常理的,說出來請別見笑?”
她輕啜了一小口干邑,雙頰忽然飛起兩朵紅云。
“請說吧,我洗耳恭聽。”其實事情到了今天這種地步,一切問題都被系在無法解釋的死結中,再多一個也無所謂了。
希薇斟酌沉哦著:“我感覺聽到的詛咒聲是……女聲,從一個女人口中發(fā)出的,你知道,女聲與男聲絕對不同,只要是聽覺正常的人,都能很簡單地區(qū)分開來。那些音符字節(jié)跟咱們在斯芬克司石像前聽到的完全相同,只是……埃及歷史上是沒有女性統(tǒng)治者的,法老的力量來自上天,如同中國古代的皇帝自稱為‘上天之子’一樣,只會在男性身上得到體現(xiàn)——”
我輕輕點頭,但暫不發(fā)表自己的意見。
“所以,我現(xiàn)在手握著悖論的兩個極端,歷史上沒有女法老,但我卻聽到了女聲的法老詛咒,而這些詛咒和預言都是埃及古代男性統(tǒng)治者專有的。陳先生,我說了這么多,你能聽得明白嗎?”
希薇困惑地敲了敲自己的額頭,滿臉都是深沉的無奈。站在一個學術專家的立場,她會時常被自己的專業(yè)知識所束縛,在“可能”與“不能”之間受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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