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天有不測之風云,人亦有離合之悲歡。 本欲萬里無云的晴空,卻是突然變得陰沉,壓抑了起來。那一團團的烏云懸浮高空,降落而下的水珠兒,滴在地上,“噼啪”直響。水花四溢,打濕了在雨中行走的衣衫。 閃電橫空,雷霆怒嘯著。 北漠王庭。 “小葵,西域可有動靜?” 雨中的涼亭,在雨珠兒濺起的水花中,有些水霧朦朧,也有些虛幻。 白畫微彎著腰,站于石桌前,他把左手負于身后,右手指尖握著一只毛筆,筆下生風,揮灑自如,卻是惜墨如金。 “少主。北涼亭除了外出狩獵之外,便一直待在西域王庭內。” 小葵站于白畫身旁,手拿墨塊,在硯臺里輕輕的研磨著。 “這北涼亭當真是好雅興。若是我所料不差,北涼亭或許已經和南荒在某種程度上達成了共識。” 白畫目光注視著石桌上的紙張,指尖毛筆行云流水,藏鋒處微露鋒芒,露鋒處亦顯含蓄。 垂露收筆處戛然而止,似快刀斫削。 收筆。白畫把指尖輕握著的毛筆放于了筆架上后,便轉過身,把雙手負立于身后,抬眼望著這雨中的北漠王庭。 “這雨水是天亮甘霖,可阻人間之干旱,卻不能洗涮掉這人間的罪孽。” 在白畫身后,一張平鋪的宣紙上面,“天下”兩個字,力透著紙背,隨意布勢,方圓兼備,觀之如蛟龍飛天,流轉騰挪,似來自空無,又歸之于虛曠。 “少主之意,東土和我們北漠?” 小葵放下手中的墨塊,一雙秋水眸子看了一眼白畫在紙上留下的字跡后,衣擺飄飄,便來到了白畫的身側,垂放著雙手。 “不錯。荒天笑若是不慌不忙,這本就在情理之中,若是北涼亭如那荒天笑一般,這就耐人尋味了。。” 白畫呼吸著空氣中的一股濕潤之意,雨從天降,洗凈了白玉地板上的塵土。“小葵,過兩日,我們便動身前往中洲,和涂陌暢談一番。或許雪如煙,會在中洲等待著我。” 暫時結盟,五方歸于三方,博弈于中洲。這是南荒和西域的打算。亦是東土和北漠的盤算。 把中洲排除在外,也就只因中洲是他們口中,垂涎欲滴的獵物。 “少主,東土雪如煙若是和我們暫時結盟,也在意料之中。若是不選擇結盟,東土在中洲便是孤掌難鳴,這也是不可為而為之。” 小葵目光悠悠。“我們北漠亦是如此。伴虎身側,便會寢食難安。” “呵呵……小葵,你說我們助涂陌斬掉攝政王的爪牙呢?雪如煙此行中洲,想必也是本著這個目的。” 一滴水花突然濺落在了胸前的衣衫上,白畫抬手,在衣衫上拍打了一翻后,雙手便又垂放于腰間,他開口說道。 “少主。被斬掉爪牙的老虎,便就失去了狂傲的資本,會溫順的如一只貓兒。若是北涼亭在幕后出手,暗殺掉攝政王。中洲也將會迎來荒天笑和攝政王幕后之人的怒火。到那時,我們北漠和東土暫時的結盟,也會在頃刻間被瓦解。” 小葵說完,便拿起放于石桌上的折扇,打開之后,放于白畫的胸前,擋住了些許濺射而起的水花。 “算無遺漏,便是一計接著一計。即使我和雪如煙不出手,涂陌也不會讓攝政王就這樣被北涼亭的人所殺。別忘了,在中洲,還有一個梧桐山莊。我和雪如煙如此做,便是防范于未然。” 白畫抬手,拿起小葵手中的折扇,握放于胸前說道。“涂陌在沒有徹底平掉中洲內亂之前,是經受不住荒天笑和攝政王幕后之人的怒火的。涂陌會在周璇之中爭取時間,一個梧桐山莊會給他不少時間,我北漠,和雪如煙再給涂陌一些時間,那就便足夠了。”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的算計,都是虛妄!涂陌在中洲的一舉一動,不是只有白畫在關注著。 動,則牽動全身!靜,則蟄伏于中洲,伺機而動! “少主,雪如煙此行,是否會帶上王家?我們又是否讓辛海閣出手。”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