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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侖化龍之卷 第一百四十五章 困獸惡煞-《天人交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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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軍械部在拉利姆斯是個傳說。

    這里每一個戰士都是華夏各大軍區抽調的精銳,有嚴格的保密機制,外泄機密者視情節輕重可直接槍決,但是人心比天還難管,傻子也知道這座“保護站”內有乾坤,具體是什么乾坤那就各說紛紜了,有說它是國家高精尖軍事領域的實驗基地,有說它是國際合作的科研中心,專攻可控核聚變,粒子加速實驗等領域,也有說它是藏在高原之下的一座煉獄,鎮壓著惡魔,鬼怪,以及這個世界——不為人知的另一面。這些說法荒誕到橫跨唯物唯心,貫通現實幻想,像一座冰海上浮現出的殘缺冰蓋,至于下面是什么,誰知道呢。

    在這里,人人都知道軍械部,卻人人不識軍械部,但這座冰山一樣迷蒙的“保護站”每每發生一些詭異甚至堪稱超自然的怪事,像是大地深處轟鳴陣陣,似乎里面埋著黃石公園那樣的超級火山,時而那響聲又節奏起伏,雄渾有力,似乎是大地深處一尊無法想象的龐然大物在呼吸;有時候萬里無云的晴空雷霆忽至,極光閃爍,保護站大半電磁元件異常,而大雪夜后本該積雪數尺的原野卻春意盎然,又或者鳥獸蟲蟻各種生物毫無征兆地集群逃跑,如同大災變前兆,每當這些發生的時候,所有人都在心里嘟囔狗日的軍械部又在搞事了。調到這里的戰士被要求知道的第一件事不是紀律條例,而是一條更應該出現在宗教神棍之間而不是一個科學強軍國度的警告——在這里,無論感知到什么不符合世界觀的東西,都不能擅自作出任何你認為正確的反應。曾有個來自汶川的年輕新兵,在某個無需值守的深夜從睡夢中驚醒,覺察到外面發光的地平線,抱頭鼠竄的動物和動靜不大但轟鳴節奏有力的大地,這位被噩夢和責任感同時支配的戰士發了瘋一樣叫醒了所有戰友,推開房門不顧外面零下20度的氣溫盡他所能通知所有人馬上離屋,當然并沒有地震到來,趕來的干部很快控制住了場面,接著動物們像party結束般散場,天地還是那個天地,待了幾年的老兵都知道這不過是諸多不尋常中平凡的一夜,最后那名新兵領了記過處分調離了,據說還是上面欣賞他的責任心才沒勸退。再怎么信科學不信上帝的唯物主義者,也經不住日夜轟炸世界觀帶來的思考,傳言值班的戰士每每聽到萬籟俱寂的曠野地下怪異雄渾的嘶吼,似乎有被封鎮的魔神欲重見天日,傳言漸漸成了傳說,傳說漸漸成了與官方解釋并列的主流,習慣的力量是強大的,這里的戰士都被要求服役至少十年,十年,足以讓人習慣某些突破常識或者說建立新常識了,連紅房里的狗們都能在這樣的夜里安眠了,日子就這樣過去。

    這一天,風和日麗,原野沃然,對軍人是個坦克沖鋒炮火覆蓋的好日子,對猛獸也是個撲殺獵物的好天氣,當那只被喚作羅剎的怪獸暴雨驟風撕開拉利姆斯千篇一律的怪異平靜,戰士們猛然意識到,今天會是個不尋常的一天。

    代號“赤兔”的曹駿大概是戰士里面最后一波知道這喜訊的,因為今天他會是主……要配角。

    他的雙手是機械鋼爪,鐵臂有千鈞巨力,雙爪平端著光看造型只能依稀分辨出扳機槍管的東西,三菱箭鏃從足長三米的黃銅色槍管伸出,即便是不懂軍事的人也能看出【北涼羽林】機甲是絕對的超機動單位,在這個戰斗小組里它的定位就是遠程支援,智腦控制的校準系統保證機師發射任何武器都可以千步穿楊,校準攻擊范圍達到驚人的七公里!鋼鐵之軀使他能保持狙擊姿勢一天一夜都不會累,以至于曹俊有些迷戀上這種介乎生滅與永恒之間的感覺,嘗到了力量禁果的他甚至有過放棄肉身永遠融合機械的可怕念頭,而被稱為“落星弩炮”的狙擊設備則是軍械部為機甲配備的試驗熱武器之一,除了含金量最高的智腦校準系統,在穿透方面可以說達到了喪心病狂的程度,因為堪比成人胳膊的口徑和像極弩箭箭鏃的狙擊彈頭,它被稱之為“弩炮”的確比“槍”這個字合適,池銳手里那桿不過是落星弩炮為了屈就人體的弱化版,都不配有名字,虧得人現在還愛不釋手的當寶,同系列的“弩炮”并不以落星為最,【虎賁衛】身后那架以“落天狼”為名的終極弩炮據說可以隔著半個上滬市打爆航空母艦!如果說【北涼羽林】定位是追求精密的刺客,那【虎賁衛】在火力這件事上就完美承襲了火力不足恐懼癥的傳統,比驃騎侯還要高出一個頭的身高和異常魁偉的造型給熱武器掛載提供了許多空間,當它展開包括落天狼在內的所有火力點形成的全金屬熾焰,火力足以媲美一個裝甲團齊射!不過等曹駿的專屬武裝——落星弩炮“后羿射矢”調試完成后,威力會比量產型落星弩炮更上一個檔次,也不必羨慕人家【虎賁衛】。

    跟兩位草根出身的隊友不同,曹駿是根正苗紅的紅軍四代出身,幼時就展露出能驚倒一眾摸慣了槍老兵的射擊天賦,家人有意讓他進射擊國家隊培養,可是一腔熱血的小曹同學哪里愿意當干打靶的神射手,毫無意外的走了參軍這條路,拿他已經退休的中將爺爺的話講他們老曹家天生就是當兵的,之后兩年就是一部典型的優秀軍人干部成長史,既然當兵就要當最強的兵,提干后的曹駿比起去國防大學念書更想加入華夏護國四圣劍之一的玄鳥特戰旅,可就在萬事俱備的時候一紙調令把他幾乎是發配到了這個以前只是聽說過的“保護站”,貌似說他什么天才被發現了,當特種兵太可惜了,來這當實驗體……志愿者才合適。

    命運真的無可捉摸,他一個本該前途無量的年輕軍干部就這樣和兩個傻帽走到了一塊,開始他作為一個職業軍人很看不上那兩貨,憨憨的小剛還好點,那個居然和他偶像重名的中二貨,見著就不爽,軍人表示不爽的方式要直白多了,曹駿第一次見面就刻意秀了一把十槍十環一孔的絕技,把那兩貨哄得一愣一愣的,可讓他意外的是,在接下來一起訓練一起測試,那中二貨居然表現出了讓他不可忽視的韌性,愈挫愈強,從一開始的菜鳥到勉強能和他齊平,再到奮勇直追后來居上,曹駿淡定的臉也逐漸崩壞,一個趕超一個不愿被趕超,同組兩人的爭鋒甚至成了軍械部那些工程師業余的樂趣,私底下開盤今天誰壓誰一頭,就小剛那傻貨憨憨的說著今天小霍打靶勝了小曹一環,模擬對抗輸了一局云云,曹駿自己都沒意識到,在競賽中,他漸漸對中二貨改了觀,軍人就崇拜強者,中二雖然是種病,可如果有人把中二病和信念一起刻在骨子里,中二成魔,那和偉大也就只差一步了,所以當那個名叫霍去病的家伙成為組長的時候,心高氣傲的曹駿心里出奇得沒有抵觸,兩塊頑鐵放在一起磨煉,不只磨出了光華,還煉掉了傲氣。更何況曹駿很高興,組長算什么,他手持落星弩身披北涼羽林,他意氣風發,試問千古哪個狙擊手能揮斥如他?給個皇帝都不換。

    隊長霍去病即使在戰斗時也是驕傲的,肉身與機甲【驃騎侯】合一,動力核心仿佛和他的心跳同步,轟鳴的引擎輸出可怕的威力,每一拳一腳都具無敖大力,同組隊員里他的各項天賦其實是最差的,但唯有鍥合度高的嚇人,他一個山溝溝里出來的野小子,被選中參加一個一樣荒誕的項目,還能一路做到隊長,握住了最強的武力,踏上了聞所未聞的戰場,他當然驕傲,接下來他只需要勝利就可以了,勝利就是一切,歷史上的霍驃騎如果第一次出征就死在了漠南,也不過是留下些“票姚校尉霍去病隨衛青出征,卒于漠南”的只言片語,所以他必須勝利,而且他馬上就要勝利了。

    對羅剎這個對手,以他中二的心其實免不了有些佩服,夠狠夠硬,全身十余處重創,至少三處致命,失血目測占總量五分之一的情況下,他自問硬不起來,驃騎侯已經換了兩件近戰兵器,可羅剎看似已經接近油盡燈枯的身板仿佛是生生榨出的力量,撕咬騰挪,依舊剛猛詭魅,霍去病幾乎貼面浴血傷疤更可怖十倍的羅剎,猙獰巨口里噴出的腥臭順著機甲的呼吸系統鉆進來,他現在反手持著虎牙短刀,用的是羅馬角斗士的招牌技擊劍斗術,刀刃順著左臂的護腕裝甲游走,近戰講究一寸短一寸險,羅馬劍斗術作為軍事史上數得著的近戰白刃技,尤為考驗膽量和心細,好在這兩方面霍去病都不缺,護腕和肩肘膝部以及后背的裝甲都帶有開鋒的金屬利刺,既為了防護必要時也可作為最后一件武器,就像步兵的工兵鏟一樣,羅剎進攻時也一度忌諱這些鋼刺,霍去病則隨著羅剎進退輾轉,彼此交錯了十幾個身位,一人一獸與其是在廝殺倒像是在跳一曲詭異的圓舞曲,只是這舞步步步殺機,血腥詭譎,隊友和工程師眼里中的霍去病是一名熱血臭屁到像是從漫畫里走出來的中二騎士,但第一次戰斗的他分明是一只謹小慎微的戰豹,在應對中默默等待著一擊決勝的時機來臨。

    “這人禹步練的不錯啊,還融合了包括東瀛劍道氣劍足,拳擊蝴蝶步在內的下盤功夫。”劉劫心道,人形軀體下盤不穩是硬傷,不管哪一流派的武功無不將下盤功夫視為僅次于各處死穴之外的重點防護,當這種先天劣勢放大到與人體構造終究存在差異的巨大機體,后果是致命的,這也是人形機甲自百年前就被提出后一直被視為雞肋的原因之一,現在解決的問題居然在武學中找到了,驃騎候巨大的機體騰挪輕靈,兩條機械腿居然有一種鋼鐵芭蕾的怪異美感,劉劫并不知道機師的訓練課程里真就包含了芭蕾,這曾遭到一向以嚴謹自律的曹中尉的強烈控訴,然后在霍驃騎無聲的趕超下又自己真香了,拿軍械部梁工小姐姐的話講這廝就是傲嬌,嘴上說不要。但他們同樣不知道這個要做機甲王的男孩除了芭蕾還私下向幾位格斗教練請教了各種流派的步法,日夜復日夜,于簡單的進退間鉆透了牛角尖,終于讓十五噸重的機體矯若戰豹,讓第一次下馬威后正眼都不鳥一下的曹中尉不但要正視他,甚至要刮目相待他。

    青銅甲士虎賁衛靜靜立在那里,不近不遠,驃騎侯接過對手后它仿佛待機了,可包括不知它有多少彈量的羅剎在內誰也不會忽視它,它手里提著一桿锏,一桿很配它畫風的锏,四棱無鋒,大巧不工,長四米五十三,重兩萬三千六百斤,這桿放大版的青銅四棱锏通體由阿蒂姆系列最堅硬的γ合金鑄造,這種因為早期研發過于追求暴力,導致密度過大的究極合金不能用作裝甲,它太重了,兼顧強度和輕便的δ合金問世后自然就淘汰了,于是軍械部某個天才靈機一動,把所有第一批γ合金造個錘人的家伙,就這樣,精英機甲第一件專屬武裝亢天锏誕生了,這掄起來打砸的玩意造價超越等重黃金,而它誕生的甚至比它的使用者還早,也就虎賁衛這樣的重型機甲才掄的動它。

    羅剎爪鞘彈出利刃,在阿蒂姆δ合金的臂甲上劃出火花,卻連條痕都沒留下,驃騎侯的虎牙短刀劍魚般從間隙滑了進去,這是除劉劫外所有目擊這場廝殺的觀眾的感覺,高速下這柄相對人類其實不算小的彎刃完全化作一道迷蒙的刀光,只能看到一條魚利劍般鉆向了羅剎的胸膛,驃騎侯和羅剎跳了幾十個交替的舞,從未打開它的胸膛,羅剎一直守得密不透風,驃騎侯的刀光不過在它身上留下些無足輕重的小傷罷了,大傷都是前人留的,霍驃騎是驕傲的,撿便宜的仗本來不愿意打,打就要漂亮到極致,破綻已現,更待何時,刀光化作的小魚很快會打開羅剎的胸膛,鉆進心腔,帶著鮮紅的血泉噴涌而出,為這場戰斗留下妖艷殘酷的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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