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清晨時分,天光微現,劍庭便不時有劍光生出,那是別家劍宗的劍修御劍離去,來的時候不可御劍,但走的時候就沒有那么多講究。 解語在跟著師長離去之前,還特意又來向顧泯辭行,這個少女肯定是已經對顧泯生出了情愫,不過顧泯現在不是理會這些事情的時候,送走解語之后,蘇宿也來打了聲招呼,阿桑從洞府里走了出來,看了一眼天光,便要召出那張巨大的青色符箓,顧泯連忙制止。 自家?guī)熃阒皡⒓觿幍臅r候便已經暴露出不是劍修的事實,但好歹也是提劍而戰(zhàn)的,可這個時候要是堂而皇之的將符箓召出來,便是在明擺著和劍庭過不去,顧泯自然不希望如此,畢竟劍庭的氣度在這里,他們也不好再得寸進尺才是。 阿桑偶爾在這些方面的確有些反應遲鈍,這會聽著顧泯一說,也好像懂了些,點點頭之后,便決定和顧泯一起步行下山。 步行下山的原因便很簡單了,沒有了符箓阿桑不會飛,而顧泯境界太低,也無法御劍。 所以在其他劍宗的劍修御劍離開的時候,顧泯和阿桑步行下了山,途徑山門的時候,正好看到萬劍山的那群人御劍離開。 不知道為什么,明擺著這次來劍會便是要找劍庭麻煩的萬劍山,在劍會上竟然破天荒的很安靜,顧泯想不明白,最后也就只能歸結為是他和師姐搶了萬劍山發(fā)難的機會。 搖了搖頭,不再多想,顧泯和阿桑沿著山道往下,留給劍庭一個背影。 來到山腳,再走一段路便到了之前的那市集里,遙遙看著那個在街邊擺攤賣東西的肥胖婦人,被勾起不好回憶的顧泯,臉色難看。 此刻劍會的情形還沒有怎么傳出來,要是傳出來之后,估計那肥胖婦人就要拿著之前送劍給顧泯的事情說上很久了。 一想到那個場景,顧泯便越發(fā)覺得無奈起來。 在無人的地方,阿桑召出符箓,顧泯登了上去,符箓緩緩升空,不久之后,便消失在云端,看著流云在身邊掠過,顧泯開口問道:“師姐,昨日沒說完的話,今日再說一說?” 阿桑點點頭,依舊是以背影對著顧泯,她想了想,然后開口說道:“大祁有六個皇子,寫信到柢山的,是四皇子。” “豫皇子。” “皇子們成年了,便會對那個位子生出想法,那位皇帝陛下一雙眼睛看不到未來百年會發(fā)生什么,這個時候便需要一些其他事情來幫助他看看。” 說到底,皇子們帶著宗門弟子比試的事情,并非是從大祁王朝開始起源的,從這個世間有了修行宗門和王朝之后,便有了這么一檔子事情。 皇子們選擇宗門,宗門選擇皇子,兩者相互依存,之后實現共贏,而在共贏之前,便要看誰能贏。 宗門們要做的是要讓自己支持的皇子更靠近那張龍椅,皇帝陛下要看的,便是哪個皇子更適合。 于是在這個目標下,在很久之前,就衍生出了一種比斗的方式。 具體是什么,每一位皇帝都不會一樣,但可以確定一點,那些修為通天的老怪物是絕對不會出手的,畢竟這種事情,很跌份。 所以這些事情,便落到了年輕弟子的頭上。 不過到底是個什么境界的年輕弟子前往帝都參加試煉,不好說。 因為那位皇帝陛下,還沒有透露出半點風聲。 不過這是大事,所有分量足夠的宗門都會緊張起來。 可以說,整個南陵的劍宗,在劍會之后,便都會關注這一件事。 他們會看著到底是哪家劍宗的年輕天才被邀請前往帝都,除去劍宗之外的宗門又有哪些會接到邀請。 不過世間事,向來不怎么新鮮,所有人都知道劍庭一定會受邀,歸劍閣也可能收到請?zhí)? 海邊那座樓也可能會收到,但不知道哪位會不會理睬。 “柢山為何會收到信?” 顧泯很疑惑,依著阿桑所說,柢山收到那封信的時候,顧泯還沒有下山,沒有來劍會,沒有戰(zhàn)勝梁照,那會兒的柢山,可以說是早已經淡出修行界,皇子向宗門示好是為了皇位,按道理來說,是絕對沒有可能寫信到柢山的。 這是很大的疑點。 顧泯不會不在意這點。 阿桑沉默了片刻,輕聲說道:“柢山畢竟是當年的世間第一劍宗,說是第一宗門,其實也差不到哪里去,那些皇子不可能不知道柢山,至于為何寫信到柢山,應當是……” 阿桑沒有說完,顧泯便插嘴道:“我懂了。” 阿桑有些驚異的看著顧泯,這不是她第一次對自己小師弟感到驚異了。 她知道小師弟的思維敏捷,但沒有想過有如此敏捷。 “那位豫皇子,應當是幾位皇子里,勢力最弱的那個。” 顧泯深吸一口氣,“如此便說得通了。” 阿桑沒有問顧泯怎么便說得通了,她只知道,小師弟說懂了,那便是懂了,不會有別的問題。 于是她閉上了嘴,看著眼前的流云,不再說話。 符箓朝著柢山而去,顧泯也沒有再開口,他的心思已經隨著風飄散而去,不知道落到了何處。 …… …… 蘇宿背著那柄仙劍踏上了歸途,麻衣老人領著蘇宿離去,御劍走了一半之后,這位在歸劍閣里,輩分和掌教持平的大劍修才反應過來,蘇宿的背上多了柄劍。 麻衣老人看著那柄劍,看了很久,神情有些古怪。 “師父,我知道你想問什么,你想問就問,為什么像個小媳婦一樣,扭扭捏捏的?” 蘇宿感受到麻衣老人投來的目光,有些無奈的開口說道。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