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少年的聲音漸漸變得微不可聞,但聲音卻越來越冷。 哀帝此刻已經生機斷絕,可他就這樣瞪著少年,眼里滿是不解。 少年深吸一口氣,對著哀帝說了最后一句話。 “還有,皇兄你應該知道,梁王兄是對我最好的人,你怎么能夠逼死他?” 說完這句話,少年緩慢的站了起來,看著哀帝的尸體,眼里沒有任何情緒,哀帝不把他當作兄弟,那么他也是如此。 他吐出一口濁氣,然后彎腰去搬動哀帝的尸體,將其拖到南書房里,等到他從南書房走出來的時候,南書房便開始冒出滾滾濃煙。 站在石階上,少年緩慢穿上那件雪白帝袍,從這個時候開始,他便成了南楚的最后一個皇帝。 南楚皇族,只有他一人了。 穿上那件雪白的帝袍,少年的臉上沒有半點情緒,他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似乎隨時都會消亡。 …… …… “殿下。” 忽然,在宮殿之后,有個少年太監走了出來,他生得好看,甚至比眼前穿著雪白帝袍的少年更好看。 少年轉過頭,看著那個太監,便知道了之前自己做的一切,都被他看到了,弒君這種事情,要不是發生在這個時候,他即便是有一百種理由,都會被拉進宗人府里的。 “朕殺了皇兄。”少年坦蕩,也大概是心死了。 當然也因為自己身側的這個少年太監是他在這座皇宮里,唯一的朋友,當然也可以說是他這輩子唯一的朋友。 “那陛下就是南楚最后的皇帝了。”那個少年太監嘆了口氣,改了口,就坐在他身邊,沒了往日之間的那般恭敬。 “顧泯,朕做得沒錯,朕只是不想死。”少年小聲說道:“這是父皇留下的東西,雖然沒給我,但我也不想糟蹋它。” “可它還是丟了。”顧泯小聲說道。 王朝基業,也并非能由一人力挽狂瀾。 “皇兄要走,但朕不會走,朕會留下來,即便是死在這里。”少年輕聲開口,但言語里無比堅定。 “如果死有用的話,陛下還等什么呢?”顧泯嘴角有些笑意,“我聽說大祁不會殺這些南陵的國君,或許是用來安撫民心,也或許是因為什么別的用意,這些都不是我們能管得了的,但陛下要清楚,只有活著,才能做事。” 少年皺眉道:“那朕要復國呢?” “也得活著才行。” 顧泯說道:“我在寶庫里找到了一張圖,陛下還記得多年前來郢都的那個修行者嗎?” 少年當然記得,雖然沒有親眼看見,但那是一件大事,他至今都記得,那位自稱來自柢山的修行者當初來了郢都,最后只留下一張地圖,幾經周轉,最后被皇宮收入其中。 成為修行者這種事情,在坊間偶有傳言,但對于從小過著錦衣玉食的皇室子弟們,沒有太大的誘惑。 畢竟那都是個傳說。 “陛下沒辦法離開郢都了,可我應該可以,我要去柢山,成為修行者,以后或許可以救出陛下。” 顧泯平靜的說道:“不夠強,永遠都會被人欺負,永遠都是無法主宰自己的命運。” 說著話,顧泯便站了起來,他看著那個少年,囑咐道:“陛下要活著,我很快便會來找你,南楚還有希望,就在陛下身上。” 情況危急,顧泯顧不得很多了,說完這句話,他便朝著遠處跑去,再沒有回頭。 而少年,就這樣看著顧泯,一點點消失在他的視線內。 “好,我等你。” 最后,皇城里只剩下這道聲音。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