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是的,顧泯沒有看到過。 他離開郢都的時候,大祁的大軍還沒有攻破郢都,所以他不知道大祁的士卒進(jìn)入郢都之后,都發(fā)生了些什么。 他不知道那天夜晚里,郢都城的百姓們在想什么,他不知道大祁是怎么帶走李鄉(xiāng)的。 他所有的,都不知道。 這些都是那個中年男人弄出來的,他無法去辨認(rèn)真?zhèn)危故强梢匀フ依钹l(xiāng)問一問,可現(xiàn)在他在咸商城,而顧泯自己,在這座破廟。 當(dāng)初在咸商城,顧泯可以去問,但卻沒有,因?yàn)槟承┰颍屗辉敢馊ヌ峒斑@些事情。 “你到底是誰?” 顧泯看著那個中年男人,很是嚴(yán)肅的問道。 “我是誰,你真的想知道嗎?” 那個男人藏在霧后的面容,仿佛清晰了一些。 顧泯說道:“我要知道真相。” 這一次他無比堅定,沒有一絲猶豫。 “你想知道什么真相,是我還是郢都,還是大祁,亦或者是別的什么?”那個中年男人的聲音變得熟悉起來。 顧泯看著他,思考了很久,郢都城的真相他真的想去觸及嗎? “那是我的郢都,我要知道它發(fā)生了什么。” “呵呵,好一句你的郢都,你都將它丟了,怎么現(xiàn)在還敢說那是你的郢都?” 又是譏諷。 顧泯忽然吼道:“你懂什么?!你不懂,你只是我的夢,你沒見過郢都,你不知道郢都的魚膾有多好吃,你不知道郢都的日落有多好看,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那個中年男人有些緬懷的說道:“郢都的魚膾我吃過,日落我也看過,都很不錯的。” 不知道怎么的,顧泯開始癲狂起來,他盯著那個中年男人說道:“把你放在我的位子,你會怎么選?難不成你還能一個人將攻城的大祁士卒都?xì)⒏蓛簦瑥嫩細(xì)⒌较躺坛牵阉惺虑槎冀鉀Q,你真能解決嗎?!” 那個中年男人忽然笑了起來,“你當(dāng)然解決不了,人你殺不完,你甚至連殺個山賊都費(fèi)勁,不過你不會一直都這么弱的。” 這說的是,當(dāng)初顧泯離開郢都城之后,在山林里遇到的山賊,當(dāng)時顧泯就只能躲在草叢里,看著那群山賊在自己面前走過,而自己也不能露頭,甚至都不敢大聲呼吸。 “顧泯,你在害怕,你的心不堅定,即便你現(xiàn)在走的很快,以后都會在這上面栽大跟頭。” “胡說,我很堅定!” “大祁、郢都、李鄉(xiāng)這三個你想清楚了嗎?” 顧泯呆在原地,他從郢都離開,去柢山修行,之后遇到很多事情,他都能挺過去,可偏偏就是這三點(diǎn)他無法釋懷。 他是不是大祁皇子的事情,即便是師姐阿桑已經(jīng)開解他了,但在他心里,還是沒能想通,其實(shí)不管是他怎么想,只要這個事情是真的,他便面對不了。 而拋棄郢都,沒能和它一起直面大祁士卒的事情,也是一把刀插在他的心里。 至于李鄉(xiāng),有的只是虧欠。 修行者修行的過程中,會遇到各種各樣的事情,但一旦有什么成為了他的心魔,便會將他的修行路變得極為崎嶇,甚至走火入魔,身死道消,都是常態(tài)。 顧泯還年輕,才踏上修行沒多久,按理來說不會生出心魔,可是他早年的經(jīng)歷,加上現(xiàn)在修行之后的經(jīng)歷,卻讓他已經(jīng)背負(fù)了很多。 “幼年時的那些事情,沒有成為你的負(fù)擔(dān),倒是意外。” 那個中年男人說道:“可就這三個,便會要了你的命。” “你到底是誰,或許說,你就是我的心魔?”顧泯有些疲倦的看著那個中年男人,想要看到他藏在霧后面的面容。 “我怎么會是心魔。” 那個男人從遠(yuǎn)處走來,一邊朝著前面走,他臉上的霧氣便跟著散去,等到來到顧泯身前,他的面容已經(jīng)清晰可見。 他生得很好看,和顧泯一樣,除去他更滄桑,也更成熟之外,沒有什么不一樣的。 換句話說,他就是顧泯。 他們本來就是同一個人。 “我就是你,何來的什么心魔?” 顧泯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他,眼里有些震驚的情緒,怪不得之前第一次見他便感覺到有些熟悉,原來竟然是這樣。 “你怎么會……” 顧泯幾乎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 “我說過,這里的確是你的夢,我可能是假的,也可能是真的,但不管真假,我就是你,至于這些東西,真假你自己看,但我需要你選。”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