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可是下一刻,他卻有剎那的失神。 因為這一槍刺空了。 大祁皇帝從他面前消失了,再度出現的時候,他黑色帝袍已經籠罩了柳長寧的身影。 徐賓一皺眉,趕緊轉頭,下一槍倉皇刺出,這一槍不求能夠傷到大祁皇帝,只想著要為柳長寧解決當下的困境。 但他沒有想到,大祁皇帝原來一直的目標都是他,在這一槍刺出的同時,黑色帝袍便籠罩了過來。 面無表情的大祁皇帝盯著徐賓,伸手握住了銀槍的槍桿,一股磅礴的氣機在那里炸開,砰地一聲巨響,徐賓硬生生扛下了大祁皇帝一擊,他吐著鮮血,朝著遠處掠去。 徐賓想著,這個時候柳長寧的劍也該到了才是。 他用重傷換來柳長寧出劍的機會,想來對方一定會好好把握住的。 是的,柳長寧怎么會放棄這么個好機會,他的劍已經刺出,用的是他這輩子最擅長,同時也是殺力最強的劍訣。 這一劍無比之快,想來不會有人能夠躲得過去。 他似乎已經看到大祁皇帝重傷以及身死的下場了。 但實際上,他看到的只是長劍刺入黑色帝袍里,然后看著大祁皇帝一點點消散,重新出現在遠處。 大祁皇帝站在遠處看著他,一臉冷意。 徐賓擦了一把嘴角的鮮血,想著若不是大祁皇帝已經重傷,光是之前這一來一回,他們其中一個人便好像會死在這里。 沒有任何的例外。 大祁皇帝,這位南陵第一修行強者,果然名不虛傳。 徐賓沒有任何心情再多想,他一握銀槍,又繼續殺了出去,他現在已經是重傷,若是再被大祁皇帝擊中,只怕距離死亡就很近了。 可他不害怕,他甚至想著若是自己的死去,能夠讓大祁皇帝付出重傷乃至身死的代價,也是十分值得的。 因為這意味著接下來柳長寧會有很大的機會殺死大祁皇帝,然后大應王朝會南下,一場浩蕩的滅國之戰,就會拉開帷幕。 那個時候若是他還活著,就一定要回到軍伍里,帶著大應的兒郎,卻完成千古偉業。 那是一個軍人最偉大的事業。 哪怕今天他死去,也沒什么問題。 可事情總不會順著某個人的想法這樣發展的,不然這世間該有多無趣? 大祁皇帝一聲厲喝。 天幕之上忽然有巨大的雷聲響起。 烏云籠罩咸商城。 這位南陵的帝王看著眼前的兩個修行者,面無表情,但殺意已經彌漫開來。 如果之前還有余地的話,那么從現在開始,只怕只有不死不休幾個字了。 大祁皇帝的大手從黑色帝袍里伸出來。 那是一雙十分白凈的手,手指修長,就和真正的貴族子弟一樣,當然了,大祁皇帝就是南陵最尊貴的人,自然也該如此。 他伸出那雙手,天幕開始下雨。 有雨珠落到他的手上。 同一瞬間,柳長寧和徐賓同時臉色大變。 開始下雨了。 …… …… 暴雨突襲長街,整個咸商城都被籠罩在暴雨之中,在離著皇宮不遠的一座府邸里,有個看著有些病態的年輕人站在窗邊看著這場暴雨,有些癲狂的說道:“下啊,下啊,徹底洗洗吧!” 在他身后,則是有很多中年人,他們看著這個年輕人,表情各異,很多人是帶著懷疑,很多人卻是有些高興。 更多的人卻是面無表情,因為誰都不知道,今晚會發生什么,而今晚之后,他們的命運又是什么。 今夜的咸商城,有很多宅子都一直燈火通明。 三公的府邸也是如此。 太傅正在窗前讀書,借著昏黃的油燈,太傅看著那本某個小國的史書,正好翻到了謀朝篡位的一頁。 他有些沉默,片刻之后更是合上了書,站了起來。 然后他長久的嘆了口氣。 只是心里有些不安。 片刻之后,他生出了入宮的想法,喚來了府里的管事,卻被告知今天早朝之后,陛下已經有了旨意,說了不讓人晚上入宮。 就連太傅也不行。 …… …… 太宰顧白靠在窗邊喝酒,在他身旁是個其貌不揚的女子,是府上的侍女。 看著這場大雨,那個侍女忽然說道:“寫首詩吧?” 顧白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你很久都沒寫詩了。” 聽著這話,顧白這才斥道:“我練劍都來不及,哪里來的時間的寫詩?” 那個侍女卻是不以為然的說道:“孟秋池的那首詩被咸商城的百姓傳了很久,你不寫一首壓過去?” 顧白面無表情的說道:“我何必和他比?” 侍女央求道:“你寫一首吧,就當是給我寫的行不行?” 顧白皺著眉頭,好像是覺得對方有些過分了,正想著要不要明天換個侍女,但想了很久,他看著這場大雨,忽然便說道:“研磨。” 侍女很高興,很快便去準備好了這些東西。 接著顧白提筆,寫了一句詩。 “斜風細雨不須歸。”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