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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九十六章 為什么修行-《仙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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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故事,都是真實發生的,當然精彩。

    韓雨凝當然想知道顧泯這輩子經歷過些什么,但是明顯看顧泯沒有想說的樣子,她也就憋著,不再問了。

    顧泯喝完最后一口酒,然后把酒壺給扔掉,抬頭看著明月,一臉醉意。

    一夜時間很快過去。

    第二天一早,車隊啟程,進入北門鎮。

    這里原本是南楚國的北地邊關,是南楚國的國門所在之處,當然了,在大祁王朝開始攻伐的時候,這里也是最先被攻陷的地方。

    原本這里該是一座關隘,但那場守國之戰,將這座關隘都硬生生打塌了,之后在廢墟里,大祁王朝建起這座北門鎮,之后這里變成了舊南楚的江湖武夫和大祁百姓逗留的地方,魚龍混雜。

    車隊入鎮的時候,便吸引了好些人的目光,但好在并沒有發生什么事情,本來這南來北往的人多了,有太多生面孔。

    韓遂在一家客棧把客房要了,然后才領著韓雨凝走出來,在門前,對著顧泯說道:“顧公子,那咱們就找個酒肆,好好喝一場。”

    顧泯點頭,但是依舊問道:“韓當家不擔憂貨物了?”

    韓遂灑然一笑,“這擔驚受怕一輩子了,別說是喝酒,就是在外吃飯也是提心吊膽,今兒不想這些,好好喝一次酒,就當是為這些年喝的?”

    顧泯笑道:“既然如此,那就好?!?

    韓雨凝站在一旁,對自己爹爹的言語有些意外,在她印象里,爹爹一直都是個很謹慎的人,平日里遇到些什么事情,只要是能忍,也就忍了過去,哪里有做出過什么張揚的事情來?

    甚至于說話,都沒有這么暢快過。

    三人在鎮子里找了一家酒肆,韓遂不惜錢,要了最好的酒水,整整兩大壇。

    也要了些下酒菜。

    然后他看向顧泯,用眼神詢問,用大碗還是要杯子。

    顧泯笑道:“當然大碗?!?

    韓遂笑著拍手,“就該這樣!”

    倒酒之后,顧泯先喝了一口,倒也不是不講規矩,而是這一口酒,是為了讓韓遂安心,總不能讓他喝酒,也是提心吊膽酒里有無毒藥吧?

    韓雨凝也分了一碗,不過她的碗里,其實只有半碗。

    她和韓遂坐在一條長凳上,另外這邊,顧泯和他們對坐。

    兩人碰碗,一飲而盡。

    韓遂又給自己和顧泯都倒酒。

    他夾了一筷子下酒菜,塞進嘴里,這才笑道:“顧公子是郢都城的人,肯定是喝過好些好酒了,如今喝過這不太好的酒,還是不要嫌棄?!?

    顧泯笑道:“沒喝過的,都是好酒?!?

    韓遂大笑不已,這段時日,他雖然和顧泯沒說多少話,但也多多少少知道顧泯不是那種架子端的極高的人,反倒是極為親和,這讓他沒多少忌憚,幾碗酒下肚之后,就放得開了。

    他先和顧泯嘮叨了一番自己過去這些年的經歷,而后又提起韓雨凝,言語中,多是憐愛。

    顧泯理解,偶爾附和,也算是真情實意。

    韓遂打了個酒隔,忽然問道:“公子既然是郢都人,當年大祁攻城的時候,公子可曾出現在城墻上,依著公子的境界,怎么都得殺死好些大祁的士卒吧?”

    這話在清醒的時候,韓遂打死都不會去說,但這會兒,不知道怎么的,他就是開口了,而且還問的理直氣壯。

    仿佛他就是南楚國的皇帝一般。

    顧泯說道:“南楚有修行者,大祁也有修行者,殺不了太多人,即便殺了,也殺不干凈,更改變不了什么,況且那會兒,我還沒有開始修行。”

    聽著前面半句話,韓遂的一雙眼睛都要鼓出來了,好在還有后半句,這才讓他收了回去。

    他用力的捶在桌上,有些惱怒的說道:“可恨啊,咱們南楚面對大祁,就像是沒穿衣服的娘們,只能任由大祁蹂躪!”

    顧泯苦笑,這是事實,不管再怎么不想相信,都無法改變。

    他只是低頭喝酒,沒有說些什么。

    韓遂好像清醒了些,他看著顧泯小聲道:“喝多了,真是喝多了,公子別上心,只是看著公子這模樣,生得好看,就像是咱們那位皇帝陛下,這才說到了這兒。”

    顧泯擺手,示意不在意。

    韓遂長嘆一口氣,“我年輕的時候,也想過去參軍,不過后來想著參軍也沒仗打,再加上咱們那位皇帝陛下……哎,不說也罷?!?

    顧泯隨口問道:“后來呢,大祁軍隊入境的時候,你去了嗎?”

    在那座溪水城里,周州的爹爹,也就是個普通的教書先生,因為征兵,他也離開了溪水城,遠赴前線,當然,最后也死了。

    韓遂搖頭,愧疚道:“那會兒已經有這么個閨女了,膽氣都沒了,心里想著,這南楚肯定守不住了,去了我一個,不就是送死嗎?想著這么個事情,我也就沒敢去,慫了,但要是就差我一個,那就能守住,我肯定就去了,即便是要死?!?

    顧泯點點頭,沒說什么對錯,有著韓遂這么個心思的南楚人肯定很多,他們當然沒錯,而像是周州的爹爹那般人。

    去了前線,也無濟于事的,更不能說錯了。

    顧泯舉碗,又是一飲而盡。

    韓遂悶頭喝了三大碗,最后就趴在桌上,沉沉睡去。

    其實到這會兒,一壇子酒,也才喝了一半不到。

    酒入愁腸,實在是醉人。

    顧泯臉有些紅,但眼里很清明,他看向一直都沒說話的韓雨凝,指了指她爹,這才說道:“知道了吧,你的爹爹,年輕的時候,也是個那么那么厲害的人啊?!?

    每個女兒的父親,在年輕的時候,都是天底下頂好的男人,只是后來有了閨女,吧所有心思都放在自己閨女身上,有好些以前想做的事情,現在都不做了,所以才變得那么平庸了。

    以前的他,也是光芒萬丈的人。

    韓雨凝眼眶里早有熱淚,流不出去。

    顧泯輕聲笑道:“歲月就是這樣,以前你不害怕的,后來就害怕了,以前你覺得可以做的,后來就不敢做了,一個鋒芒畢露的年輕人,一眨眼,就變成了一個油膩的中年男人?!?

    韓雨凝安靜聽著,不說話。

    顧泯揉了揉臉頰,自顧自開始喝酒,不多時,就已經把這剩下的半壇子酒都給喝了。

    然后他打開另外那壇子酒,一邊喝酒,一邊笑。

    最后,眼見那剩下的酒也要見地了,顧泯這才昏昏沉沉說道:“我啊,這輩子遇到過好些無能為力的事情,但有一件事,興許是這輩子都邁不過去這道坎了,那就是我那個朋友,是我很好的朋友,他為我做了好多好多,我也想報答他,可他后來還是就這么死了,我都沒辦法,沒辦法去挽回他的性命,這些日子,我一直都不去想,之前回到郢都,我也沒敢去看看,就是怕想起他,我知道他其實只是他,甚至都不是個完整的人,但那是我前些年唯一的朋友啊,最后幾乎還是為我而死的,這會兒我眼前盡數都是他的影子,我一點都不害怕,就是很傷心,很傷心很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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