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新建好的天南省總督府,比之前那富麗堂皇的莊園要簡樸許多。新總督謝光熙不是個鋪張浪費的人,辦公衙門加上自己所住的小院只也不過是一畝地多點。 剛剛完成了一天的忙碌,謝光熙揉著自己的眉心往后院走去。最近天南行省的公文實在太多,即使是有著賢名的這位老臣子也感到心力交瘁。 回到了家里,幾盤家常小菜已經準備好,謝光熙三兩口吃完之后就接過老妻準備好的滾燙毛巾,蓋在自己的臉上。 飯后睡上一覺,這是他的個人習慣,因為等醒來的時候他還要徹夜批改公文,至少到三更天才能睡下。然后五更就要醒來,要準備去衙門辦公。 可以說,天南行省能夠有今日的安穩,這位新總督占了七成功勞。只是今晚,老妻有點不忍心地對謝光熙說:“老爺,飛兒回來了。” 將臉上的毛巾扯下來,謝光熙皺著眉問道:“發生了什么事嗎?” 謝飛是謝光熙年紀最小的兒子。 謝光熙有三個兒子,大兒子如今在太學當個清貴的教書先生,此生雖然與官場無緣,但在朝廷中地位卻不低,是許多達官貴人的“老師”。二兒子則是個大夫,在京城開了一家藥鋪,日子倒也過得安穩。 只有這三兒子當初想要考科舉,卻被謝光熙阻止,結果他一怒之下投筆習武,成為了一個武林游俠。后來拜在白云觀,改了名字叫做謝飛云。 父子二人矛盾頗深,謝飛以及許多年未曾回家,今天突然出現,想來不會是來冰釋前嫌的。 老妻嘆息道:“老爺,飛兒是跟白云觀的道長一起來的,聽說飛兒與人比武,被廢了武功。” 謝光熙臉色未變,但手掌卻捏緊了毛巾。過了一會兒,謝光熙才說:“讓他去書房等我。” 謝光熙并沒有直接去書房見兒子,而是按照平日的習慣,先睡了小半個時辰,然后才慢慢地走到書房。 書房之中,清盛真人和謝飛云兩個都已經等得有點不耐煩了。 剛進門謝光熙就看到兒子謝飛云在書房里面不斷來回踱步,清盛真人則不斷將茶杯拿起又放下,直到看到謝光熙出現兩人才停了下來。 謝光熙依舊不動聲色,坐到書桌前拿起一份公文開始批閱。 謝飛云看到自己老爹這樣的做派,忍不住生出一股怒氣,大聲地說:“我們父子二人好幾年沒見,你就放不下你的公務喊我一聲?” 謝光熙頭也不抬地說:“三綱五常中,哪有父親先開口的道理,你這些年將圣賢書都忘了?” 謝飛云怒極反笑說:“哈哈哈,我當年讀那么多書有什么用?我想考科舉,結果你一直攔我,要不是你逼我,我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謝光熙一拍書桌罵道:“若是你讀書只為科舉考試,然后當官享福,那才是將圣賢書讀到狗身上去了。” 謝飛云人不縮了縮頭,從小他就怕自己的父親,因為這人從來沒有對他露出過笑容。古板,嚴厲,動不動就斥責和打板子,這就是他對謝光熙的印象。 如今被罵了一句,謝飛云先是害怕,接下來卻更加憤怒,咆哮道:“你自己總督當著,卻不讓我去當官,有你這么當爹的?你從來沒有將我當過你的兒子,你有什么資格斥責我。” 謝光熙看著自己聲嘶力竭的兒子,依舊沒有多少表情變化,只是冷漠地說:“你若是真不認我,又來這里做什么?” “你!”謝飛云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原本體內傷勢便沒有全好,如今急怒攻心,忍不住就噴出了一口鮮血。 清盛真人連忙扶住謝飛云,給他渡進去一道真氣舒緩他的內傷。 謝飛云已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只能面如死灰地癱坐在椅子上。清盛真人看到這個情形,便開口道:“謝總督,總歸是父子,這血濃于水的親情,你也不該如此冷漠吧?” 謝飛云聽到這話,感覺自己師父清盛真人真是比親爹還親。 謝光熙卻沒接這句話的話茬,反而問清盛真人說:“道長來見我,究竟所為何事,不妨直說。我這里公務繁忙,沒時間與你打機鋒。” 清盛真人眉頭一皺,這謝總督也太不給面子了,白云觀好歹是天下七派之一,他還是謝飛云的師父,怎么連半點客氣都沒有?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