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我的師父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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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的飛鷹盤旋。
它振翅,如同箭矢一樣地刺穿了重重的云霧,最后落在了一座山峰中,山上有一重重雄偉的建筑,飛鷹穿過了這些建筑,最后停在一把倒插在地上的巨大石劍上面,斂翅。
這把劍的劍柄上有鎖鏈一重重垂落。
一名穿黑衣的男人背后背著兩柄劍,踏步而出,單足立在了巨大石劍上面,他抬起手臂,那只飛鷹落在他的小臂上,男子揭下來了鷹爪上的信箋,然后一揚臂,飛鷹長唳一聲,振翅沖上了天空。
宏飛白拈了拈信箋,察覺到重量有些不對,解開信封,看到了里面那一面青黑色的令牌,一面是浮雕的文字,一面是盤踞的猛虎,這是天下第一莊的天下第一令。
除去四年前天人之災(zāi)那一次,近五十年,這是第一次出現(xiàn)。
宏飛白臉上的神色鄭重下來,飛身下來,調(diào)動氣機,他在最后面對天人一戰(zhàn)中有所領(lǐng)悟,自身境界和劍法已經(jīng)躋身于年輕一輩中的上乘水準(zhǔn),劍法境界自不必說,已經(jīng)領(lǐng)會了他師父的六成劍勢。
氣機更是已經(jīng)站在了五品巔峰。
只要有契機,有領(lǐng)悟,隨時可能踏入四品,成為江湖上的小宗師。
在而今的江湖,四品小宗師,已經(jīng)足夠?qū)⑻靹﹂T帶到更高一層的境界上,他自數(shù)年前突破之后,就一路仗劍歷練,從天京城重新返回了門派,斗劍勝過了幾位長老,此刻已經(jīng)領(lǐng)了掌門一職。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宏飛白已經(jīng)開始蓄須。
他也已經(jīng)差不多而立之年了。
當(dāng)年英姿勃發(fā)的青年劍客,此刻已經(jīng)多出許多的沉穩(wěn)氣度,雙目因為修為日漸精深純熟,越發(fā)溫潤,劍法之上,無論劍意還是劍勢,皆已入江湖宗師之下的第一流境界。
此刻回到自己的屋子里。
宏飛白將天下第一令放在桌上。
手腕一抖,震開了手中的信箋,抬眸掃去。
這位繼承了天劍之名的劍道名宿臉上露出詫異之色,他的眸子漸漸睜大,突然笑出聲來,笑聲漸漸變大,漸漸多出了年少時候仗劍天下的酣暢淋漓。
然后重重一拍桌子,大笑道:
“好好好!”
“此令,天劍門接下來了!”
門外的弟子門臉上露出遲疑之色。
他們從未曾見到過素來沉穩(wěn)過人的掌門如此大笑過。
然后今夜他們便得知了另一個讓他們震驚的消息——
四年不曾離開山門的天劍宏飛白。
今夜下山。
………………
嚴令揉了揉眉心。
他已經(jīng)許久沒有這樣勞累了。
輕輕的腳步聲音響起,穿著鵝黃色長衫,看上去溫柔典雅的女子走到他的背后,伸出手替他輕輕按著肩膀,柔聲道:
“今夜還不早些休息嗎?”
嚴令頭也不回,看著手中的卷宗,道:“不了?!?
“現(xiàn)在這個問題比較麻煩。”
“明日再看也無妨的?!?
“唔,我在看一會兒,夫人先去休息?!?
背后溫柔的女子一雙細眉皺起,眉梢微微抖了抖,按在嚴令肩膀上的手掌微微加力,輕聲說:“我說,明日再看也無妨,曉得不曉得?”
“書呆子,沒有聽懂嗎?”
嚴令神色不變將卷宗整理好,道:
“今日確實有些困了。”
“那便早些休息。”
他起身,背后女子臉上神色方才柔和下來,然后有些埋怨道:“我見這個案子,也不是那般要緊,你何必這樣勞累?”
嚴令笑道:“我不曾和你說?”
“說起來,這件事情相關(guān)的兩個人,你也都是認得的,不過,已經(jīng)過去了很久了?!?
“哦?是誰?”
………………………
天下第一莊的飛鷹,白馬,越過了山川湖海,將天下第一令傳遞出去。
自從四年前的天人之亂,含有這樣掀動整座江湖的事情發(fā)生。
王安風(fēng)雙瞳之中,神韻暗藏,看著遙遠的位置,看到一道道代表著中三品武者的氣機撕扯天空,裹挾風(fēng)雷落在了高聳的山脈上,密密麻麻,氣機牽扯出的異象,令以第一莊為中心的百里地域,流光不絕,幾乎遮蔽了白日天光。
他的臉上神色有茫然,也有無言以對的苦笑。
他是來娶親的。
但是,完全沒有想到的是,在他被老莊主牽制住的時候,薛琴霜居然早早被司寇聽楓葉帶到了天下第一莊,更以天下第一莊莊主的身份,向天下中三品以上名宿廣發(fā)天下第一令,司寇聽楓實力極強,隱隱有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的趨勢。
數(shù)日之間,來自于第一莊的白馬奔跑在大秦的驛道上。
從極寒的北疆,到書生風(fēng)流的江南。
第一莊的白馬不曾停下腳步。
已經(jīng)退位的皇帝拄著劍立在太極宮前,聽著李盛說這最近的事情,他瞇著眼睛看著天下的方向,笑著嘆息說,這樣熱鬧的事情,已經(jīng)有許久都沒有過了啊。
天空中飛鷹振翅。
等到王安風(fēng)后知后覺趕到第一莊的時候,那一座山莊里面,已經(jīng)塞了整座江湖超過七成的五品以上高手,天空中云氣被排開,狂風(fēng)撕扯,王安風(fēng)看到一名穿著鎧甲的高大男人,踏著狂風(fēng)進入了天下第一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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