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秋山彩音像是發(fā)現(xiàn)了某種極為恐怖之物,她發(fā)出尖細的叫聲,從聲音中透出極度的恐懼。 而伴隨著她的尖叫聲,賴戶城則張開滿是血水的嘴巴大笑起來:“蒼介來了...蒼介來了!你們倆,不管是誰都逃不掉!” 他的笑聲在空中徘徊,最后戛然而止。 北川寺收回揍在賴戶城臉上的拳頭,回頭對上那道烏黑怨念糾纏的身影。 對方身上的怨念猶若實質,沖天的怨念猶如液體一樣附著在幼小的身體上。 通過死氣的幫助,北川寺看清了對方的相貌。 那是一位渾身濕漉漉的男童,他毫無眼白的眼珠正透出對生者的怨恨。 他的嘴巴正半張而開,邊緣有黑色液體滑落,口中黑黝黝的,什么都看不見。 這想必就是賴戶城心心念念的兒子,賴戶蒼介。 “嘿嘿...你們誰都逃不掉...你們兩都會變成破除封印的污穢之血。” “這就是你特意選在這個地方對我們進行偷襲的主要原因?” 賴戶城不回答,只是用著與自己已經(jīng)死去孩童一樣怨毒的目光注視著北川寺與秋山彩音,他的口中喃喃自語著: “我...早就已經(jīng)死了,十幾年前就已經(jīng)該死了...人永遠是這樣的生物,選擇遺忘,選擇站在大多數(shù)人之中。報團取暖、內心丑陋...” “哈哈哈,我是被御川的人殺掉的,當悲劇被人遺忘的時候,就不再是悲劇,只是單純的笑話。” 不能刻骨銘心,又何為悲劇? 正因當年的教訓還不夠讓這群御川人醒悟過來,所以賴戶城才會流露出這樣的表情。 賴戶城...他從很久之前就已經(jīng)死了。 活著的也只是披著賴戶城這一名字的行尸走肉。 而聽了賴戶城的話,渾身發(fā)軟的秋山彩音竟出奇地沒有說出任何話,她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恐懼而又羞愧的臉色來。 站在御川人的立場上來說,秋山彩音也是遺忘掉昔日一切的人,所以她根本就沒有資格說出埋怨的話語來。 但她不想死...她真的不想死。 就算知道了御川小鎮(zhèn)過去被刻意遺忘的隱秘,她也不想死! 秋山彩音看著那幼小的怨靈,心臟都像是被人揪緊了一樣。 生者特有的危機感在催促著她轉身逃跑,可在對方的氣場壓迫下,她的雙腿像是與地面生根了一樣,根本無法邁動。 可就在此時,北川寺卻向前邁出腳步。 他一步一步地走向那道充斥著腥臭烏黑的幼小怨靈,下一刻—— 有幽藍的火花綻放。 火光搖曳,卻帶著一種說不出的魔力。 而蓄積著幽藍火光與森然黑霧的拳頭,在北川寺扎穩(wěn)馬步的情況下,一瞬間砸在幼童的身上! 火焰...好美。 這是秋山彩音唯一的想法。 嘭!!!!! 幼童靈體四散! 北川寺收回架勢,無視了驚愕無比的秋山彩音。 他只是平淡地回頭看向賴戶城。 賴戶城也在看著他。 那張沾滿血污的臉上滿是錯愕,似乎從來沒有料到會有這種事情發(fā)生。 北川寺不發(fā)一言,只是平靜地看著他。 沒有一些中男主角勝利后洋洋自得的姿態(tài),也同樣沒有為他感到悲哀的神情,更沒有惡語相向。 北川寺至始至終都保持著平平淡淡的神色。 而在北川寺的如此注視下,賴戶城看向自己的手掌。 過了好一會兒才他用左手捂住雙眼,小聲...很小聲地抽泣了起來。 不懺悔,也不說任何話,他只是小聲地哭泣著。 夜風拂過御川小學的草叢,發(fā)出沙沙沙的摩擦聲,溫柔得似乎想要卷走一切讓人悲傷的過去。 是的,一切都已經(jīng)過去了。 賴戶城想如此告訴自己。 在這一陣又一陣熟悉的夜風中,賴戶城仿佛想起了昔日與溫柔的妻子,漫步于御川小鎮(zhèn)的時光。 那是櫻花散落的三月。 時間似乎停滯住了。 妻子正挽著自己的肩膀,歪著腦袋,目光溫和地注視著自己。 ...... 人之哀傷,莫過于心死。 當崗野良子終于趕到御川小學,親手將手銬套在賴戶城手腕上的時候,北川寺看見了對方眼中的解脫之色。 與其背負痛苦繼續(xù)前行,不如就此結束。 賴戶城正式被逮捕了。 在他東京宅邸之下,秘密修建了一個冷藏庫,里面放置了各種殘忍死相的年輕人尸體以及密封的血液。 之后要對他進行治療,治療過后,就是審訊的過程了,想必四名孩童的藏尸處也會很快被發(fā)現(xiàn)吧。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