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皮球從飛騨真那的手掌中滑落,身為怨靈的她雙眼中竟然涌出烏黑的淚水。 “不要...” 她向后退去,滿面恐懼地看著提刀過來的北川寺。 “真那不想死...” 看著她的模樣,北川寺卻不為所動,他一步一步地走過來。 飛騨真那不斷后退,接著跌倒在地。 在她身后,是以死氣覆蓋著的墻壁,在她身前,是面無表情的北川寺。 她注視著北川寺,怨毒地喊叫起來: “為什么?!為什么都是真那?” “媽媽每天都抱著真那哭,但是真那知道,她的目光永遠只看著父親。” “可是爸爸每天都在工作,每天每天每天都在工作!” 她雙手不斷撕扯著自己的頭發(fā)。 頭發(fā)連帶著頭皮一起扯落,烏黑的液體沾滿她的手掌,她的眼珠不正常地轉(zhuǎn)動著,聲音有些呆滯。 “千鏡互濟會創(chuàng)立起來了,爸爸應(yīng)該高興了吧?” “真那可是教主喔。” “再...夸夸我吧...爸爸...” 啪嗒。 北川寺站穩(wěn),手中的兼定高高地揚起。 飛騨真那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直到這個死后都滿是對這個世界的怨恨。 飛騨真那沒有過完整的童年。 飛騨真那從開始到最后都只是一個人。 最終也是要一個人繼續(xù)走下去。 我討厭媽媽,在她的目光中,永遠都看不見我的影子。 我討厭爸爸,討厭他永遠都辦不完的公務(wù),連抱抱我的時間都沒有。 我討厭貪得無厭的信徒。 我... 諸多的念頭在靈體之中翻騰。 可奇怪的是北川寺的匕首卻遲遲沒有落下。 飛騨真那睜開雙眼。 發(fā)現(xiàn)在北川寺身邊正趴著一個人,不斷地掙扎向她這邊爬來。 他的腦袋上插著鏡片,中年男性的臉已經(jīng)完全變形。 “爸爸...” 飛騨真那身子顫抖。 她能夠操控禾木公寓中的大部分怨靈,更是能借助禾木公寓將怨靈們復(fù)活。 同樣的,只要待在禾木公寓中的怨靈,就應(yīng)該聽從她的命令。 飛騨真那一直怨恨著自己父親,更是不允許身為怨靈的他踏入這個家一步,如果進入飛騨家的話,他的靈體會被一層一層的剝落。 可是—— 漆黑的液體從眼眶中滲出,飛騨真那看著已經(jīng)化作怨靈的父親。 他由于踩進這個家,變形的臉已經(jīng)血肉模糊,眼珠懸落在外。 雙腿更是已經(jīng)融化一半。 地板上拖著刺眼的烏黑血痕。 滋滋滋的響聲不絕于耳,變形的聲音表示著這個怨靈究竟受著多大的苦痛。 就算是這樣,他也不斷地向著飛騨真那爬過來。 北川寺站定,心中也有些觸動。 正如前面所說,這個房間所有的地方都被死氣所覆蓋,自然也包括門口。 那可是怨靈的天敵。 看飛騨安現(xiàn)在的樣子,也足以說明很多問題了。 人的思念,竟也有如此強大的力量? 北川寺手中的兼定一頓,隨即他將其翻手收納入手底,靜默地注視著這一切。 在飛騨真那滿面漆黑淚痕的表情下,竭盡全力的飛騨安終于來到她身邊。 “啊...啊...” 飛騨安已經(jīng)失去了語言能力。 只能對著她伸出如蠟油一般溶解一半的手掌。 “爸爸...”飛騨真那掙扎著將身子挪動過去。 飛騨安的手掌搭在了飛騨真那的小腦袋上。 他動作輕柔地揉了揉飛騨真那的小腦袋,接著還想伸出另一只已經(jīng)近乎消失的手臂... 飛騨安似乎想要抱一抱飛騨真那。 然而—— 這一次的手掌,卻再也沒有抬起來。 飛騨安自下半身已經(jīng)全部溶解的靈體停止了活動,倒在了地上。 那一刻... 飛騨真那才真正撕心裂肺地叫喊出來。 可不管她所叫喊的究竟是什么內(nèi)容,都已經(jīng)無法讓飛騨安聽見了。 這一次,他的靈體真正的消散了。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