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北川寺沒有回復這句話,只是看著面前的衫原玉子。 與上兩次進入這里的衫原玉子不同,面前的這個衫原玉子明顯知道自己處于什么狀態,也自然了解現在究竟是怎么樣的一種情況。 “你了解現在的情況嗎?”北川寺反問了一句。 “當然明白。”衫原玉子露出更加安靜的笑容:“如果再這樣下去...我會死掉的...不過我現在應該還沒死吧?” “不知名的先生我非常感謝你能夠為我來到這里,可是再繼續下去對我來說也是痛苦。不如就到這里了吧?離開這兒吧。” 她的語氣帶著一種淳淳勸導的意思,目光也非常和善。 但北川寺卻猶如沒有聽見她話語中的意思一樣,站在原地自顧自地說了起來: “衫原玉子,性別女,年幼時與母親衫原理子生活,父親杉原木由于長時間的忙碌在外工作,沒有顧及到家中的大小事宜...” 衫原玉子沒有打斷北川寺,她教養良好地站在原地,以柔和的視線看著北川寺。 可那柔和的視線中,似乎帶著一種莫名的寒冷,讓神駐蒔繪都禁不住顫動了一下。 “在那個時候,能夠陪伴衫原玉子的,除了母親就只有三歲時拿到的禮物,一個發條式八音盒。” 北川寺抬起頭:“八音盒的聲音代表著你對昔日生活的向往,雜亂的音色卻代表著你將它遺落后難以忘懷的遺憾。” “而這,也是你第一處內心傷痕,也是第一個心像。” 北川寺語氣不停,猶如交響樂家一般迅速進入到下一個話題:“實際上你在充滿灰色氛圍的童年之中,還有一抹亮色。” 他將身邊的良抱了起來。 對,就是抱了起來。 不知何時,白毛女生已經變成了一只白貓。 白貓的貓眼直勾勾地落在衫原玉子身上。 衫原玉子那一直穩定著笑容終于出現了一絲動搖。 “良...這是你的母親衫原理子帶回來的白貓,它在童年的時候給你帶來了太多的溫暖。可因為不知名的原因,良死掉了,你在老屋的樹底下將它安葬,還讓父親為它題寫了墓碑。” “并不是不知名的原因...”衫原玉子輕輕地搖了搖頭,目光深邃地看著夕陽:“孩童時期的我不知道怎么表達對它的喜愛...我強硬地把它放進往家用的兒童游泳池里面,想給它洗一個澡,可是這也讓它受驚...它跑到馬路上,被車...” 衫原玉子目光憂傷:“這是我...永遠不能被原諒的行為。” 北川寺無視她的憂傷,把白貓放下。 看著它鉆入密林中消失,北川寺這才往下說去:“這就是你第二個遺憾,第二個心像。白貓良的死亡,讓你內心中充滿愧疚。” 為什么良與北川寺見面后一句話都不說? 明明在這個世界中,那些路人都擁有著語言能力,而她作為唯一一個留下的女生,為什么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用油性筆表達? 因為衫原玉子這個主體不知道良應該如何說話,故而良才會這樣。 “接下來是第三個遺憾...也是對你今后人生影響最大的遺憾。” “不要再說了!”衫原玉子終于開口打斷了。 她看著北川寺,眼淚流了下來,嘴邊卻還在笑。 那恬靜的笑容,讓北川寺覺得有些刺眼。 因此他決定繼續說下去:“這是第三個遺憾...” “我讓你不要再說了!!!” 巨大的肉塊突然從地上竄出,將北川寺的身軀一瞬間撕得粉碎。 血液橫飛! 森白的碎骨到處都是! 扭曲的人體變化著形狀。 “北川!?”神駐蒔繪瞪大了眼睛,失聲尖叫。 而就在她叫喊著的時候,北川寺冷淡的聲音又一次響了起來: “別慌。” 不知何時,他又一次出現在神駐蒔繪身邊,還是穿著那身衣服,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完全沒有變化:“這里是心像世界,只要我不認為自己死掉,那么她拿我就沒有半點辦法。” 北川寺把地面上的提包重新提起,神情異常淡然地踩在‘自己’剛才的殘軀之上。 衫原玉子的身子開始顫抖了。 她看著面前這個面色冰冷的青年,總算發現了一個事實。 她一直覺得自己是異常的。 可是—— 真正的異常... 卻就這樣站在自己的面前! 這個青年—— 絕對不正常! 她瞪大雙眼,渾身的力氣像是被抽離了一樣。 可是嘴角邊的笑... 毫無變化。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