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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8 死別-《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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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遂忽然想起之前白氏夫婦曾經(jīng)說過,白茯苓知道他如果不親眼驗(yàn)證就不會(huì)相信她的死訊之類的話,這分明像是明知道自己要死了,經(jīng)過深思熟慮后,有條不紊地一件一件交代后事,怎么可能會(huì)是一個(gè)突然去世的人能做的事?

    一瞬間,過去白茯苓一些奇怪的舉止言行被連在了一起。

    甘遂定了定神,努力讓腦子恢復(fù)清明,想到今日所見的種種異樣……

    白茯苓突然身亡,沒有被送回京城閣老府或者國公府,反而送到這云雀山別院。

    別院外沒有任何辦喪事的痕跡。

    白茯苓的爺爺白常山,還有她的義兄陸英,表兄林平子都不曾露面。

    這里分明有古怪!

    “白閣老他們呢?”甘遂問道。

    白果苦著臉,無奈道:“老爺夫人怕老太爺年紀(jì)大了,受不住打擊,不敢通知老太爺。你也千萬不要說出去。平子和陸將軍來過了,夫人擔(dān)心他們留在這里會(huì)引起老太爺?shù)淖⒁猓宰屗麄兿然厝ァ!?

    甘遂疑心更重,這未免太過巧合,如果白茯苓這幾天照常在京中,這事無論如何瞞不過白閣老,但是偏偏她正巧就在京城外。

    “你們突然離開京城幾天,白閣老不會(huì)懷疑嗎?”

    “我們本來打算去海州的,已經(jīng)跟老太爺辭行了。”白果聽甘遂一個(gè)問題接著一個(gè)問題,有些心虛起來,她不想讓人恨小姐,就算小姐做錯(cuò)了,她也要努力隱瞞。

    甘遂依稀記得鄭舵主曾說白茯苓昨日身故于京城外幡幢山下,那個(gè)方向可不是往海州會(huì)經(jīng)過的地方。

    他不著痕跡掃了一眼白果,見她眼睛閃爍不定,透出戒備之意,知道再問也不會(huì)問出什么,他要逼供很簡單,不過他答應(yīng)過白茯苓不會(huì)傷害她身邊的人……反正很多事情只要隨便查一查就能知道來龍去脈。

    甘遂努力讓自己把注意力放在這些疑點(diǎn)上,不斷對自己說,只要搞清楚白茯苓的秘密,一切還有挽回的機(jī)會(huì)。

    他心中有了一點(diǎn)點(diǎn)希望,支撐著自己站起身,就想去找紫草查清一切。

    大廳外忽然人影一閃,一個(gè)二十來歲的清秀青年走了進(jìn)來,甘遂一眼認(rèn)出這是方海,白家手下醫(yī)術(shù)十分高明的一個(gè)小子。

    方海神情困頓消沉,完全看不出半點(diǎn)往日整齊清爽的樣子,他木然走到甘遂面前,遞給他一個(gè)信封,甕聲甕氣道:“小姐讓我給你的。”

    說完再不看甘遂一眼,徑自走到白果身邊,急急翻找起白茯苓那個(gè)裝滿了賣身契的箱子。

    甘遂飛快拆開信封,里面是一張藥方,看筆跡并非出自白茯苓之手,甘遂頓時(shí)沒了看下去的**,不過想到也許能找到白茯苓離奇身故的蛛絲馬跡,又打起精神來細(xì)看。

    一味一味藥材的名字用量映入眼簾,甘遂越看臉色越蒼白,扭過頭去冷聲道:“這是什么東西?”

    “忘情丹的配方。”方海頭也不抬,只顧翻找賣身契。

    忘情丹,顧名思義就是可以讓人失去部分情感記憶的神奇丹藥,從來只聞其名,如果方海不是師從當(dāng)世第一神醫(yī),也拿不出這樣珍奇的方子。

    甘遂如遭雷擊,白茯苓讓人將忘情丹的方子給他,意思再明白不過,她要他忘了她,忘了兩人之間曾有過的種種情意與甜蜜記憶!

    甘遂將那張藥方捏作一團(tuán),廢了很大力氣才控制住心底里翻涌的氣惱悲怨,頭也不回走出了大廳。

    廳上白果被方海一輪粗魯?shù)暮鷣y翻找惹到了,一手推開他道:“你不幫忙就罷了,添什么亂?”

    方海不理,繞過白果湊過來繼續(xù),白果又不好真的動(dòng)手打他,只得攔在箱子前氣道:“你究竟想找什么?”

    “我的賣身契。”方海答道,眼睛沒有離開過那口箱子。

    “小姐說都要燒掉的,你找出來干什么?小姐說了,不管你能不能賺夠銀子,你這些年替白家做的事夠多了,足夠贖身了。”白果很是不解,方海的性子總不至于小心眼到怕白家私藏他的賣身契的。

    方海沒答她,眼睛忽然移向白阿五手上拿著的一疊賣身契,好巧不巧正好看見其中一張似乎就是自己的,他劈手奪了過來,抽出那張紙契一看,果然是他的,臉上頓時(shí)露出歡喜不已的神情,緊緊抓住那張紙契當(dāng)命根子一樣。

    白果湊過來一看,這張紙契與大多數(shù)白家的紙契不同,是手寫的,而且筆跡拙劣凌亂,分明是白茯苓小時(shí)候的杰作。

    早期白家還沒有專門印制固定格式的紙契,白茯苓拐賣人口偶然會(huì)自己提筆寫契書,不過后來大概覺得自己那一手破字確實(shí)羞于見人,這才改了讓別人代筆,最后干脆直接刻印專有格式。

    白果忽然明白了方海古怪行為背后的意思——那是白茯苓親筆為他寫的唯一一份書函,上面有白茯苓的名字,還有他的……

    白果吸吸鼻子,佯怒道:“你自己去抄一份,畫了押來讓我燒掉,否則少了一份小姐會(huì)怪我一點(diǎn)小事都辦不好!”

    方海向她鞠了一躬,取過執(zhí)筆走到白茯苓的棺木席地而坐旁默默抄寫自己那份賣身契。

    白果看著棺中沉睡的白茯苓,忽然有些怨恨起地藏王菩薩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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