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真是造孽啊!” “白花花的銀元給百姓,讓當官的受委屈。” “真不知道誰他娘的是官,是他娘的是民!” 何茂才一臉郁悶地吐槽起來。 鄭泌昌瞪了他一眼:“你少說幾句!民為貴,君為輕,社稷次之,這是圣人說過的話;陛下也是按照圣人的話治天下,他海瑞也是按照圣人的話當官,你也是靠寫圣人的文章當了官,你總不能讓天下人否定圣人,把圣人定為賊吧!” “再說,這樣做,你也就每年少賺個一萬八千而已,平攤下去,那些受皇恩的每戶百姓也就每年得個六七銀元而已,何必這么計較!” “難不成你真要為此就連官也不做?” “有時候,讓魚養肥一點,多一點,再撈也是好事!” 鄭泌昌這么說后,反倒又為皇帝說起話來: “陛下這樣做,也是為長遠打算,不趁著國力昌盛,多養些百姓,讓更多百姓富足,將來子孫后代吃什么?” 何茂才倒也因此被說服了,只辯駁道: “我也沒怨陛下,只是看不慣海瑞那猖狂樣!要是每個當官都這么一是一二是二,不肯和光同塵,那大家還怎么做官?” “這就好比,滿江的魚就算養的再肥再多,不讓漁夫去撈,那也吃不著啊!” 何茂才說后就問著其他人:“諸位說是吧?” “是啊!這次的委屈我們可以受,少撈點錢也無所謂,大家也不是等那幾千幾萬下來才好買米下鍋的人,唯獨就是不能容忍他海瑞這么做官,讓大家提心吊膽,不能安逸舒服的過日子,那還不如讓我現在就死了!” “沒錯,他海瑞別把我逼急了,逼急了,我真敢跟他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我死不死無所謂,只要能要他海瑞的命,那就值得!” 底下的官員也都跟著附和起來。 鄭泌昌這時忙咳嗽了一聲:“沒必要這么氣性大,多可惡的官都遇到過,哪里就真到了非得你死我活的地步?在實政學堂學習的時候,《圣訓》里有句話說的好,要相信自己的同僚,即便有的同僚走錯了路,能救也是要盡量救一下的,他海瑞也是跟我們一樣讀圣賢書的人,沒必要真一開始就把他往死里整,要知道,陛下最忌諱的就是內斗傾軋到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地步!” “那你覺得我們應該怎么辦?” 何茂才這時問起鄭泌昌來。 鄭泌昌道:“整死他一個身邊的人,嚇唬嚇唬他得了!” “我都調查過了,他眼下除寡母和妻子外,只有一個女兒,眼下皆已跟隨海瑞離開戶部公舍,暫住南京都察院公舍。” “其妻子平時從不出門,倒是其寡母會帶著其女偶爾會出門去集市采辦或去寺廟為海瑞上香求子!” “要不就讓他沒了寡母,再把他女兒給藏起來,逼他丁憂,將來他如果還執意跟天下官僚為難,就讓他父女不能相見,還讓他女兒去交趾賣身?” 何茂才這時湊過來,對鄭泌昌低聲說道。 鄭泌昌點首:“記得做仔細點!” “我好歹也是二十年的刑名!” “你就放心吧!” 何茂才嘿嘿陰笑道。 …… …… 秦淮河。 因海瑞無子,再加上海母又聽說城外秦淮河對岸有處寺廟求子非常靈驗,于是,海母也就在這一天帶著孫女來了這寺廟。 “囡囡,給菩薩磕頭,求菩薩給你一個弟弟。” “這樣,你將來長大后也不用怕被族人欺負了。” 跪在菩薩前的海母笑著對自己孫女說道。 她每次求子要帶自己孫女來,就是想請菩薩看在她這孫女將來也需要一個弟弟而不用擔心被吃絕戶的份上而大發慈悲之心,能讓他海家有個后。 多年守寡的她是很清楚一個女子如果沒有弱弟幼子會在這個“人吃人”社會生活得有多艱難的。 所以,無論是讓自家海家有香火,還是讓自己兒子媳婦孫女這一家人將來不至于因為無子而被吃絕戶,她都很想要讓菩薩給她賜個孫兒。 海女也很聽話的給菩薩磕了幾個頭,磕得砰砰作響。 海母見此也很高興,特地在離開寺廟時,滿足了自己孫女的要求,給她買了一串冰糖葫蘆。 海女因而高興地一邊舔著一邊跟著自己阿婆往碼頭邊走去。 “阿婆,你吃!” 而待到了船上,海女還突然主動向海母遞了過來。 海母笑著拒絕:“囡囡有孝心,但阿婆不能吃,阿婆牙不好,吃甜的就疼。” 海母說完就摸了摸海女的腦袋。 而在這時,她們坐的船突然搖晃起來,船里也汩汩的冒水。 “阿婆,船進水了!” 海女也在這時喊了一聲。 “阿婆!囡囡怕!” 這時,船迅速的被水蓋滿,海女也調入了水中,在沉入水中之前,還喊了一聲。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