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我穿著裴廷清的襯衣,坐在秋千上哭了很久,一點力氣也沒有了,但沒有人再為我擦眼淚,也沒有人再抱著我進(jìn)屋,所以我不得不起身,自己往房間里走去。 六月中旬的天氣,我身上的長袖襯衣太寬大,纖弱的身子被包裹在里面,袖口垂下來,中午毒辣的陽光照在我的身上,我卻覺得自己單薄伶仃,像是一個紙人的影子,一陣風(fēng)都能把我飛走一樣。 我覺得特別冷,回到臥室的大床上,我把自己整個人裹起來,腦袋也埋在被子里,這里面全是裴廷清身上的氣息,我咬著唇想忍住不哭,但過了一會淚水又不停地往外涌。 我拼命地抱緊被子,心痛而又絕望。 我哭得渾渾噩噩的,連自己在什么地方,又是什么時間都分不清了,只覺得腦子里混沌天昏地暗的,哭得實在太累了,于是我就睡著了。 我做了很多夢,夢見裴廷清從后面抱著我坐在旋轉(zhuǎn)木馬上;夢見我拉著他跑在郁金香花海里,那樣的畫面是那么唯美;我還夢見他求婚,他給我戴上戒指,他說三年后讓我做他的新娘。 可是三年后,他能回到我身邊嗎? 不知道。 夢里越甜蜜,我醒來后哭得就越兇。 屋子里一片漆黑,連月光都沒有,我一個人待在這里,我都快要窒息了,我覺得我再這樣下去,我肯定會死。 于是我停止了哭泣,我打開燈走去浴室洗漱,又換好衣服后,我站在鏡子前看到那里面的自己,面色蒼白、眼睛紅腫,神情特別恍惚,看起來跟沒有聲息的僵尸一樣。 我被自己嚇了一跳,回到梳妝臺那里化妝,再去找自己的包和手機(jī)這些時,我看到了床頭柜上壓在我手機(jī)下的那一張字條,“我走了姝怡,替我好好照顧你自己。最多三年,等我。” 我的淚水大顆大顆地往下掉,浸濕了整張紙條,我又連忙把紙條一點點緊握在掌心里,像是裴廷清給過的所有承諾,我全都一一儲存。 我覺得我必須要去人多又喧鬧的地方,我自己一個人待著,我絲毫不懷疑自己會哭死,于是后來我去了酒吧,我在吧臺那里要了很多酒,一個人喝著。 期間有人跟我搭訕,可能我的長相比較成熟,那些小男生不過來,手掌搭在我肩上的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西裝革履的,長相和氣質(zhì)都很好,但此刻我太憋悶、太需要發(fā)泄了,所以我反抓住他的手臂,準(zhǔn)備打他一頓。 只是我還沒有出手,就有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兩個男人幫我解決了,隨后那兩個人走到我面前,恭敬地稱呼我“姝怡小姐”,我估摸著這是裴廷清的人,所以即便他走了,還是留人在暗中保護(hù)我嗎? 我又想掉淚。 此后的一段時間里,我?guī)缀跏峭砩先ゾ瓢桑炝習(xí)r再回去我和裴廷清的住所,一個人在大床上睡覺。 我不覺得我消極,反而這種狀態(tài),已經(jīng)算是最好的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