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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他千百度,日出到遲暮(2)-《惟你不可辜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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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嶠挺拔的身形站在那里,低著頭久久沒有發出一言,其實裴廷清對外承認丑聞之后,言嶠自己當然也身敗名裂了,從此以后他不再是裴家財閥的三少,失去了地位和一切的榮耀,以及在整個T市呼風喚雨的能力,于是他救不了段敘初和惟一,甚至連幫他們都是無能為力。

    他這才知道自己錯了,才理解了裴廷清,也明白了為什么當年裴廷清要讓他認寧憐夢做母親,即便他不想要,裴廷清也賦予了他裴家三少這樣至高無上的地位,若不然他怎么能為所欲為、無法無天?

    因為裴廷清給他的從來都是現成的,所以他不珍惜、不在乎,那個時候以為就算身敗名裂、傾家蕩產了,他還有母親和言瀟,他可以帶著她們離開這里,去國外,從此過著安定幸福的生活。

    然而真正出事的時候,他才意識到權勢和地位有多重要,那個時候誤以為母親的飛機失事,他手中卻連可以用的人力都沒有,最后不得不求助于段敘初幫他尋找。

    而每個人來到這個世上走一遭,最后無論怎么死,反正都會死,重要之處在于生命綻放的過程,就像裴廷清,這一生不管多艱辛充滿坎坷磨難,但他活得足夠精彩。

    在年老時有值得回憶的,那才是成功,不枉來到這個世上,碌碌無為而蒼白沒有意義的人生,無疑是悲哀的,所以裴廷清會望子成龍,期盼他在將來有所成就,然而直到裴廷清再不能為他做什么時,他才真正懂得這些道理。

    裴廷清如他所愿,讓他認清了事實,為此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同樣也證明裴廷清連他這個曾經最不能舍棄、不能放下的兒子,也不管不問了。

    曾經他一度很害怕裴廷清會拋棄他、放棄他,一直都很渴望裴廷清能夠愛他,如今結果確實如此,所以對比起來,他失去了父親,心痛不比裴姝怡少。

    “既然你們還是知道了…………”裴毅賢在這時開口,言嶠的脊背一僵,思緒一下子被拉了回來,他再度轉過身看著裴毅賢,聽見裴毅賢用冷漠的聲音說:“廷清他已經釋懷,放下一切了,不管如今他在什么地方,他都會過得很自在,所以如果你們為了他好,就不要再找他、再打擾他了。”

    裴姝怡聞言猛地抬眼看向裴毅賢,既然裴廷清讓所有人都知道他病逝了,并且就連裴毅賢也不知道他目前的下落,正如裴毅賢所說,裴廷清確實什么也不要了。

    所以就連她,他也真的不再愛了,他也不想再跟她在一起了嗎?是啊,她把他傷得那么深,他的心都死了,怎么還會繼續愛下去?

    “大哥,到了最后,你果真舍棄我了嗎?”裴姝怡只覺得心像是被刀子一下一下地割著,痛得快要死去了一樣,她用力地閉上雙眼,淚如雨下。

    后來離開醫院之前,裴姝怡努力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笑著對裴毅賢這樣說:“既然沒有我,他會過得很好,那么你放心,沒有人再會去打擾他。只是有一天你若是聯系到,或者見到他了,請代替我告訴他,我愛他,此生不變。”

    那天之后,裴姝怡跟著言嶠回了裴家,她住在了裴廷清的臥室,里面的一切都沒有變,裴姝怡走過去打開衣柜,看到里面的襯衣、西裝和領帶,腦海里浮現出裴廷清穿上時那般豐神俊朗的樣子,她的淚水總是控制不住地流出來。

    裴姝怡躺在床上,鼻尖滿滿的充斥著全是裴廷清身上的氣息,那么好聞,讓她迷戀了三十多年,他們曾經在這張床上zuo愛,激戰過后彼此身上都是大汗淋漓,就那樣緊緊地抱在一起,恨不得融入對方的身體里去。

    床頭柔和的燈光下,她被裴廷清抱著,躺在他強壯的臂彎上,感受著他肌肉的繃緊和熱度,那么滿足而踏實;他用寬厚的手掌一下一下撫摸著她的頭發,凝視著她,墨色的眸子里頭漾著溫柔和疼愛。

    他唇畔勾著笑,那樣俊美好看的樣子,說著他愛她和動人的情話…………一切的一切,所有愛過的感覺是那么深刻,將裴姝怡整個人都吞噬淹沒了,但是為什么她都還記得,裴廷清卻如此狠心,說不愛就不愛了呢?

    裴廷清放下了,但她怎么辦?她放不下,沒有他,她活不下去怎么辦?然而正如裴毅賢所說,沒有她裴姝怡,裴廷清會過得很好,所以她的放手,難道不是最大的成全嗎?

    好痛,原來獨自守著回憶的那一個,才是最痛的,如果早知道是這樣的結局,那么她寧愿自己一直瘋癲下去,直到死也不清醒,那就不至于像此刻這樣,痛得只想立即結束自己的生命。

    “大哥…………”裴姝怡懷中緊緊抱著被子,整個人蜷縮成一團,身子不停地顫抖著,她把臉深深地埋在枕頭里,淚水從緊閉的雙眼中涌出來,大片大片的,早就濕了被子。

    裴姝怡開始失眠,整夜整夜地睡不著,腦海里不斷地回放著過去和裴廷清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那么深愛著一個人時,連呼吸間都是疼痛,淚水流不出來了。

    裴姝怡只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絕望,失去了裴廷清,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義,既然如此痛苦,那么她為什么還活著呢?

    于是在某個大雪飛舞的晚上,裴姝怡懷里抱著曾經送給裴廷清的那一件毛衣,在浴缸里用刀片劃開了自己的手腕,后來裴姝怡被送去了醫院,再睜開眼睛時,已經是深夜了。

    言嶠坐在裴姝怡床邊的椅子上,雙手里緊緊地握著她的一只手,眼中的淚珠子大顆大顆往下滾落,他三十多歲的男人了,此刻卻哭得像個孩子,言嶠泣不成聲地說:“媽,你若是真的放不下爸,那我們把他找回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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