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終年(2)-《惟你不可辜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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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姝怡自白(2)
后來裴廷清還是陪我待在家里了,種種花草、打掃打掃房間、做做運動什么的,我打發(fā)言嶠去店里照看生意,借此制造他和戚楚楚相處的機會。
言嶠這熊孩子跟誰都能掐起來,在此之前能約束他的只有裴廷清和段敘初,如今有了戚楚楚,雖然一時不能讓言嶠認可她,但至少戚楚楚是這個世上第三個敢和裴家三少唱反調(diào)的人。
很好,這讓我感到很欣慰,哪怕裴廷清總說我是后媽,也改變不了我必須把兒子賣出去的決心。
大年三十這天,我終于把裴廷清放出去了,跟他去超市采購,一路上我開著車子,他翹著腿閑散地坐在副駕駛座上,噙著笑說被關(guān)在金絲籠里的感覺真不好,今天終于有機會看見外面的世界了。
我瞥過去一眼,反問他那么其實此刻我正在遛鳥,或者遛狗吧?裴廷清聞言再次發(fā)出大笑聲來,陽光透過茶色的玻璃窗照過來,他的臉上一派年少的恣意自在,大概是他最近的心情實在很好,他這幾天笑的次數(shù)比過去幾十年加起來都要多。
這樣真好。
他不再是裴家財閥的掌控人,也不再是m2k組織里的首領(lǐng),過去二十多年他肩負著自己的使命,為我和我們的兒女傾其所有,耗盡了心血,無數(shù)的重擔(dān)和責(zé)任壓在他的身上,他每時每刻面對著很多的對手和機關(guān)陷阱,對方無不想要置他于死地,那時他活得太勞累、太艱辛、太身不由己了。
而時至今日他終于可以拋下一切,什么也不用管,如此任性而自在地活著,他說過人生中最幸運的是遇見了我,是啊,他生在裴家財閥那樣的深宅豪門里,他這一輩子做得最沖動的一件事,恐怕就是在那晚的暴風(fēng)雨夜里,把十七歲的我變成了他的女人。
我伸出一只手握住裴廷清的,問這是不是他從出生以來過得最自在、最輕松的日子,他點點頭說能有這樣一段回憶,死也無憾了,隨后他像往常一樣,用厚實的掌心將我的小手緊緊包裹。
忽然間我就哽咽了,眼中涌出一片潮熱,一瞬間淚如雨下,我太心疼這個男人了,“大哥,你怎么能讓一個人為你痛到骨髓里去?對不起,以前我任性而年少,做了太多傷害你的事,如今即便你給我機會彌補了,我還是覺得太晚了,這后半輩子怎么夠?”
“所以不要再說下輩子遇上你就是我的劫難,如果真的有生生世世,我愿意花光所有運氣,嘗遍人間無盡苦楚,也要再次闖入你的世界和整個人生,跟你相愛、白首到老。”
在超市里裴廷清推著購物車,我的兩只手挽住他的一只胳膊,如今我們是真正的合法夫妻了,在這個國度里沒有人知道我們的身份,我可以像其他妻子一樣,對他笑著說話或撒嬌,我把腦袋靠上他的肩膀,或是依偎在他的胸膛上。
那個時候和裴廷清見面都是偷偷摸摸的,更不可能像此刻這樣親密手挽手地走在一起,最初連想都不敢想,對比之下,我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我應(yīng)該感謝裴廷清這么多年的付出、堅持和從未放棄。
在生活用品區(qū)域看到一個很漂亮的媽媽推著購物車,那里面坐著一對雙胞胎女兒,應(yīng)該還不到兩歲,短小的手臂攀在購物車上四處張望著,很好奇雀躍的樣子,我轉(zhuǎn)頭告訴裴廷清,那幾年里我也時常這樣推著言嶠,來買東西。
裴廷清聞言表情里有些愧疚和自責(zé),很低沉地叫了我一聲姝怡,但事實上他誤會了,我并不是要回憶并沒有他這個父親參與的言嶠的童年,其實我是想坐一次推車,體驗體驗小時候的感覺。
裴廷清當(dāng)下跟我翻臉了,讓我一個人趕緊先回去,他這個有風(fēng)度、有長相的男人實在丟不起這個臉,估計到時候超市里所有的人都以為他車子里的是個智障兒。
我:“…………”
這個男人一會不毒舌,就不正常,我憤怒地瞪著裴廷清,指責(zé)地說我好不容易有一個心愿了,他竟然不滿足我。
裴廷清特別嫌棄我這個腦子里有坑的女人,他這樣高高在上如神一樣的男人不想跟我走在一起,面不改色地抽出被我緊抱著的一條胳膊,裴廷清推著車子,邁開修長的腿走在前面,那個樣子好像根本不認識我,這讓我很想揍他。
女售貨員用英語跟裴廷清推薦一款精油,說是具有催qing作用,不管是先生還是太太,都可以用這款精油來增加床上的情趣…………如此種種,反正此款精油很神奇,但售貨員這是什么意思?
她是在侮辱裴廷清和身為裴廷清太太的我嗎?她以為我們在某方面不行了,還要借助什么藥物之類的嗎?而且她看著裴廷清的眼神至于那么含情脈脈、曖昧而挑逗嗎?她是沒有發(fā)現(xiàn)我這個妻子在場,當(dāng)著我的面勾引我的男人嗎?
果然裴廷清就算只是來超市買東西,也能招桃花,我真不該讓他出來的,這種情況我怎么能忍?我?guī)撞阶哌^去,二話不說先把隨身攜帶的結(jié)婚證拿出來給女售貨員看,隨后告訴她我們在某方面的能力很強,不需要任何情趣物品,讓她還是另尋下家吧。
我其實很想霸道地吻住裴廷清,這樣更能證明這個男人是我的,但想想我畢竟不是年輕的小姑娘了,如今一大把年紀(jì)了,若是再做出此種行為,多少有些不知廉恥。
當(dāng)然,如果這個售貨員還是不識趣,我就打電話把言嶠叫過來,讓他看看外面這些年輕貌美的小姑娘是如何欺負他母親的,無論什么時候言嶠都會護著我,他必定會把這個超市收購了,然后將所有的女工作人員都炒魷魚。
所幸這次裴廷清沒有再黑我,他騰出一只手摟住我的肩膀,湊過來在我的額頭上溫柔地親了一下,我還處在受寵若驚飄飄然的狀態(tài)下時,他抬臉用英文低沉地對售貨員說我確實是他的妻子沒有錯,但我患了老年癡呆癥,讓女售貨員不要跟我一般見識。
我:“…………”
說好的不毒舌、不黑我呢?這男人不管走到哪里都要毀我名譽,難道他不覺得有失他的顏面嗎?
然而裴廷清告訴我,他只是想讓有可能靠近我的那些男人,對我望塵卻步,這樣只有他一個人要我,他就不會有情敵了,這種解決問題的方式還真是…………劍走偏鋒,由此可見裴廷清是個連腹黑起來都與眾不同的男人。
后來裴廷清還是買了那款精油,說晚上可以體驗體驗,我不贊同的更大原因是裴廷清自己以前不就是做這行的嗎?他還教給了言嶠和阿初,(雖然言嶠研制出來的幾乎沒有什么效果),裴廷清完全可以從某些中草藥物里提取精華,做成chun藥,估計效果比這個什么精油還要好上千倍。
但裴廷清用云淡風(fēng)輕的語氣告訴我他金盆洗手了,以后都不會輕易碰這類的了。
我:“…………”,(好吧,即便他不做裴家財閥的掌控人了,那也還是獨裁者,他說金盆洗手,那就金盆洗手了。)
晚上是除夕,這次我和裴廷清兩個人買了很多東西,離停車場還有一段距離,裴廷清要自己提東西過去,我不舍得勞累他一個人,問他是不是忘了我能把一個壯實的男人舉起來,從肩膀上摔過去?
“女漢子。”裴廷清勾著唇很寵溺地說,隨后把他一手中的包裝袋遞給了我,他高大的身形站在那里,那雙墨色的眼眸深深地凝視著我,裴廷清低沉地說我對他越來越好了,讓他很滿足。
我輕輕地笑了,伸手握住他的胳膊,我踮起腳尖,在人來人往的商場門口吻上了他的唇,閉眼呢喃地對他說:“因為我愛你,大哥我愛你…………”
裴廷清抬起一只寬厚的掌心撫向我的后頸,修長的手指穿過我的頭發(fā)和耳朵,他如我一樣,溫柔而珍視地回吻我。
回去住所還是我開車,我現(xiàn)在把裴廷清養(yǎng)得特別好,能不讓他做的事,一定不會讓他動手,以往都是他為我做盡一切,如今他也習(xí)慣了我對他的彌補,不是那么寵著我了,但我知道他的愛只會增加,不會減少。
裴廷清問我是不是一直都帶著結(jié)婚證,一旦有女人靠近他,我的絕招就是拿結(jié)婚證?他說我太霸道偏執(zhí),以為是警察抓嫌疑犯,只要拿出警官證就可以了?
我不以為然地反駁,對比起他狠辣的手段,別人約我吃一頓飯,他就能要了對方的命,我的行為實在是太小兒科了。
裴廷清點點頭說確實太小兒科,因此他看不起我,他倒是期待我直接弄死那些招惹他的女人。
聞言我用眼刀剜裴廷清,回答他這些都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就算告訴全世界他裴廷清是我的男人,還是會有千千萬萬的女人迷戀他,想從我手中把他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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