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終年(2)-《惟你不可辜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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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后我挽著裴廷清的胳膊,讓他給我放煙花看,但言嶠接道每年都放煙花也太俗氣,沒有創意了,今年我們要玩些新鮮的,我停住腳步問比如呢?
結果言嶠所謂的玩些新鮮的,竟然是要打麻將,不知道他什么時候從外面弄來了麻將桌,先走過去在椅子上坐下來,很有氣勢地說他要一洗血恥,把那晚斗地主時輸給裴廷清的錢,雙倍地撈回來,他就不信裴廷清除了斗地主外,還精通麻將。
裴廷清回了言嶠一句熊孩子不見棺材不掉淚,今晚他非要讓言嶠輸得傾家蕩產,最后用手表和身上的衣服這些來抵債,裴廷清拉開椅子坐了下去,而戚楚楚主動加入其中,說要壓上整個戚家。
裴廷清接道口說無憑,先把財產讓渡合同簽了再說,我順勢接道若不然戚楚楚不用錢壓底了,干脆用她戚楚楚這個人作為賭注好,如果戚楚楚輸了,那么她就要做我們裴家的兒媳婦。
他們幾個知情者頓時明白過來,裴廷清這個腹黑的老子是在給言嶠下套,戚楚楚也配合著演戲,點點頭說她根本就不會輸,也就沒有做裴廷清兒媳婦這一說法了,言嶠聽后俊臉頓時黑下來,質問我們這是什么意思?就算戚楚楚想嫁,他還不愿意娶呢。
于是爭論到最后,還是言嶠定下了規則,若是他和戚楚楚都輸了,那么他在考慮是否娶戚楚楚為妻,但如果今晚裴廷清不是贏得最多的一個,那么我們以后都不能再逼言嶠結婚,也更不能干涉他感情上的事。
我覺得這個賭注有點大,若是言嶠趁這幾天時間養精蓄銳,真的學到了賭桌上的什么高技能,而裴廷清再不小心失誤的話,那么我們做父母的,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兒子一個人孤單到老嗎?
當然,這場賭局的誘惑力也不小,畢竟言嶠已經不再堅持終身不娶了,能考慮戚楚楚,算是言嶠做出的最大退讓了,既然如此,我應該賭一次,相信裴廷清,無論言嶠這熊孩子有多大的本事,也不是裴廷清的對手。
麻將桌上還差一個人,言嶠肯定不會讓我加入,他看向言瑾,讓言瑾坐過來陪他們玩,言瀟卻拽著言瑾的胳膊,對言嶠說他們是窮人,沒錢不玩了,若不然像那晚輸下去,估計以后連一日三餐都吃不起了。
言嶠嘲笑言瀟沒出息,才輸多少錢就心疼成這個樣子,不是還有他這個哥哥嗎?若是輸光了,以后他養言瀟和言瑾,言瀟不以為然地反駁言嶠才是真沒有出息,怎么說好歹以前是開會所的,擁有著盛譽國內的地下賭城,言嶠這個做老板的卻連出老千都不會,也不覺得丟人嗎?
“那是因為我比較實在。”言嶠怒了,他沒有耐心,最后強行把言瑾弄到了麻將桌上,拿出支票和筆瀟灑利落地在上面填下一筆天文數字,一巴掌拍在了言瀟的手邊,言瀟滿心關系地收下支票,這才同意了。
而我坐在裴廷清身后的椅子上,裴廷清不讓我說話,只負責給他算錢就可以了,習慣了他侮辱我的智商,用眼刀剜過他,我只好閉嘴不說話了。
裴廷清沒有出老千,但這是從一開始就定下輸贏的賭局了,為了讓言嶠心服口服,覺得一切順理成章,言瑾和戚楚楚并沒有故意放水,然而即便這樣,每次贏牌的依舊是裴廷清,這男人賭博時的一舉一動也特別優雅好看,尤其是胡牌時他的手一推麻將的動作,行云流水很有氣勢。
不出意料,這晚言嶠輸給了裴廷清六百多萬,言嶠一直都在試圖翻身報仇雪恨,不怪言嶠智商低,只能說身為老子的裴廷清這個對手太強大,用裴廷清經常拿來侮辱言嶠的話說,就算言嶠再學上十年,也不要想超越他。
所幸言嶠的自我調節能力強,這些年他的自尊被裴廷清踐踏到如此地步,卻并沒有讓他消沉,而是越挫越勇,今晚又輸了不少錢,言嶠漫不經心地說下次他一定會再報仇。
裴廷清在這時起身,聞言他看向言嶠,目光含著一種我們都沒有看懂的情緒,仿佛充滿了悲痛和不舍得,裴廷清勾著唇對言嶠說以后不會再有機會了。
不知為何,裴廷清這話讓我的心猛然一陣抽搐,我總覺得今天的裴廷清很反常,張口想說些什么,裴廷清走過來牽住我的手,跟其他幾個人道過晚安,就拉著我一起上樓了。
剛走進臥室,裴廷清就把我壓在門后,一手掌握住我的臉,他低頭猛地擒獲我的唇,裴廷清迫不及待地脫著彼此的衣服,從門后一路到了浴室,裴廷清連喘氣的機會都不給我,他把早上買來的精油倒在了浴缸的水里。
那天晚上我們在浴缸里zuo愛,伴隨著“嘩啦啦”的水聲,我趴在那里背對著裴廷清,他從后面用兩手握住我的腰,一只手間或地揉搓著我胸前的那兩團綿軟,他屈膝跪著,一次又一次地沖撞著我的身體,快速而兇猛不知疲倦。
我們做了三次,最后回到床上時,我連睜開眼的力氣也沒有了,但裴廷清仿佛怎么也要不夠,而藥物的作用下我也總得不到滿足,纏著裴廷清不放,讓他給我,裴廷清架著我的腿不停歇地動作著。
他胸膛的肌肉上早就汗水淋漓,在他狂猛的索要中,豆大的汗珠子一顆一顆滾落,那么狂野而性感,裴廷清戲謔而粗喘著說早知道我會如此熱情,那就應該每天用點情趣精油,而我回應給裴廷清的只有止不住的、斷斷斷續續又無盡的呻吟。
終于結束時,我的眼睛勉強睜開一條細縫,外面的天色已經微微亮了起來,大床上一片凌亂,我和裴廷清身上都是泥濘不堪的,他的火熱仍舊埋在我的里面,那么的充實,讓我清晰地感覺到了它的存在。
我躺在裴廷清的懷抱里,有些昏昏欲睡,裴廷清卻似乎仍舊精力十足,他用手掌撫摸著我的頭發,炙熱的唇一下一下迷亂地親吻著我的額頭,裴廷清低沉地說:“如果我真的離開了你,那么你一定要找我,一直一直找下去…………”
“嗯。”我實在太累了,也沒有聽清楚裴廷清還說了些什么,就這樣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這次我再次做了一個可怕而殘忍的夢,跟之前尋找裴廷清的那半年里一樣,我夢見裴廷清離開了我,很多年后等我再找到的時候,面對的只是那一塊冰冷的墓碑。
墳墓周圍芳草凄凄,而墓碑的照片上裴廷清那張臉俊美年輕、舉世無雙…………我大叫一聲,猛然驚醒過來,感覺到淚水不知何時濕透了整張臉。
我驚慌失措地從床上坐起身,沒有像往常那樣被男人霸道地箍在懷里,我有幾秒鐘的怔愣,下意識地轉過頭去。
床上已經被收拾過了,干凈而整潔,而身邊的位置卻空了,裴廷清竟然不在?!
我只覺得整個世界都崩塌了,腦子仿佛爆炸了無比混亂,差點一下子昏厥過去,我耳邊轟轟作響,用手勉強地支撐著額頭,很長時間才反應過來,隨后我拿出手機打給裴廷清,但對方卻關機了。
除了裴廷清離開我的那半年多,這還是第二次聯系不上裴廷清,我預感到什么,手哆嗦著,再把電話分別打給言嶠和言瑾,帶著哭腔問他們有沒有看見裴廷清,裴廷清在哪里?
言瑾和言嶠都在照看著生意,說早上并沒有看見裴廷清,他們以為裴廷清還沒有起床,言嶠緊張地問我發生什么事了?
我渾身變得冰冷僵硬,保持著接聽電話的姿勢,手機卻從手里砰然掉下去,落在柔軟的大床上,并沒有發出聲音。
而那邊言嶠不停地叫著我,我的耳邊卻不斷回響著裴廷清昨天說過的話,“若是我離開了你,記得一定要找我,一直找下去,直到找到我為止…………”
此刻我終于明白了,他知道自己不久于人世,但他舍不得我陪他一起死,所以在最后他選擇離開我,消失得無影無蹤從此了無音訊,如此一來,即便我會傷心難過,我還是會選擇滿世界地找他。
但我永遠都不可能找到他了,只是結果怎么樣并不重要,至少我沒有放棄自己的生命,就在這一天一天的尋找中活了下來,直到老去在很多年后離開人世。
這就是裴廷清最大的、最后的心愿了,他是如此無私,而又那么自私,為了讓我活下去,他給了我一個最大的、卻永遠不可能實現的希望。
他從未變過,即便在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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